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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月初八,惊蛰。

按节气该打雷了,可天阴沉了一整天,雷声却迟迟没来。只有风,卷着地上未化的残雪和沙土,在胡同里打着旋儿,呜呜地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修远在韩奶奶家待到很晚。

老人的咳嗽是老毛病,但今年冬天格外难熬。肺里的痰像黏在气管壁上,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得脸色发青。他用了针,开了药,又陪着说了会儿话,等老人喝了药安稳睡下,才收拾药箱起身。

韩奶奶的儿子送到门口,千恩万谢:“林大夫,真是麻烦您了,这么晚还跑一趟。”

“应该的。”林修远背起药箱,“药按时吃,我后天再来。”

走出韩家院门时,天已经黑透了。

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寒星稀稀拉拉地钉在墨黑的天幕上。胡同里没路灯,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零星灯光,昏黄,微弱,勉强照亮门前一小块地方。风还在刮,卷着地上的碎纸片和枯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修远紧了紧棉袄领子,迈步往家走。

药箱在背上轻轻晃动,里面的银针包和药瓶发出细碎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走得不快,但脚步很稳,布鞋底踩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沙沙”声。

这条胡同他走过无数遍。哪家墙根下有块凸起的石头,哪家门口有棵歪脖子槐树,哪段路面冬天容易结冰,他都一清二楚。可今晚,这条熟悉的胡同却显得有些陌生。

太静了。

静得不正常。

平时这个点,至少还能听到几声狗吠,或是哪家夫妻拌嘴的动静。可今晚,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林修远的神念悄然铺开。

方圆三十丈内的气息,如水纹般在他心湖中漾开。东头张家已经熄了灯,夫妻俩睡着了;中院刘家还亮着灯,刘家媳妇在补衣服;前院阎埠贵屋里传来轻微的翻书声,老阎大概又在备课……

一切如常。

但就在他走到胡同中段、那段最窄最暗的地方时,神念捕捉到了异常。

三个人。

躲在前面拐角处的墙垛后面。呼吸粗重,心跳很快,带着一种混合了紧张和兴奋的躁动。还有……金属的寒光。

刀。

林修远的脚步没停,甚至没有加快或放慢。他依旧那样不疾不徐地走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但体内的五行真气已经开始悄然流转。

金生水,水生木——木属性真气温和绵长,最适合这种需要持久和感知的时刻。真气顺着经脉流淌,他的五感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他听到了那三个人的低语。

“……来了……”

“……背个箱子,像是个大夫……”

“……管他什么人,有钱就行……”

“……动作快点,别让人看见……”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外地口音。不是胡同里的人。

林修远心里有了数。应该是流窜作案的歹人,看这条胡同偏,晚上没人,想捞一票。这种事最近时有耳闻,但没想到今晚让自己碰上了。

他走到拐角处。

三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借着远处窗户透出的那点微光,林修远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三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穿着破旧的棉袄,脸上蒙着脏兮兮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凶悍,又带着点初干这种勾当的慌张。

中间那个个子最高的,手里攥着一把剔骨刀,刀锋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别喊!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交出来!”

声音在发抖,但强撑着凶狠。

林修远停下脚步,看着他,没说话。

“聋了吗?”左边那个矮壮的急了,上前就要抢药箱。

林修远侧身一让,动作很轻巧,像只是不经意地避了一下。矮壮扑了个空,踉跄了一步,恼羞成怒:“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个子也上前一步,刀尖指向林修远胸口:“小子,识相点。我们只求财,不想伤人。把钱交出来,放你走。”

林修远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身上没钱。”

“放屁!”右边那个瘦子骂了一句,“背这么大个箱子,能没钱?”

“我是大夫,箱子里是药和针。”林修远说,“你们要,可以拿去。”

三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没想到会碰到个大夫。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刀尖微微下垂。但矮壮已经不耐烦了:“管他大夫不大夫!箱子里没值钱的,身上总有!搜!”

说着就又要上前。

林修远叹了口气。

他不想伤人。这三个年轻人,看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眼神里除了凶狠,还有掩不住的惶恐和迷茫。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才铤而走险。

但不给点教训,他们不会罢休。

而且,不能让他们碰到药箱——里面有银针,有他精心配制的药,更重要的是,有他的身份证明。这些东西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后续的麻烦就大了。

林修远抬起头,看着高个子:“你们现在走,我不追究。”

三人又是一愣,随即矮壮哈哈大笑:“你不追究?你算老几?告诉你,今儿不把钱交出来,别想走!”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了上来,伸手就抓向药箱。

这一次,林修远没再避让。

他左手抬起,看似随意地一格,正好挡在矮壮的手腕上。动作很轻,仿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但就在接触的瞬间,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雷属性真气——五行真气中以金属性为基础、火属性为引,模拟出的雷霆之力——顺着指尖渗入矮壮的经脉。

“啊!”

矮壮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然后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高个子和瘦子都惊呆了。

“老二!你怎么了?”高个子喊道。

矮壮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了,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又麻又痛,偏偏一动不能动。

林修远收回手,看向高个子:“现在走,还来得及。”

高个子脸色变了。他看着僵立不动、眼神惊恐的同伴,又看看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单薄的少年,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不对劲。

太邪门了。

但他不能退。退一步,以后就别想在这一带混了。而且,两个兄弟看着,他要是怂了,这大哥也别当了。

“妈的,装神弄鬼!”高个子咬牙,攥紧了刀,猛地刺了过来!

这一刀很快,很狠,直刺林修远胸口。是拼命的架势。

林修远眼神一凝。

不能再留手了。

他身形微微一侧,刀尖擦着棉袄划过,刺了个空。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在高个子持刀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同样是雷属性真气,但这次强了一分。

“当啷——”

剔骨刀脱手落地,在冻硬的地面上弹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高个子整个人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耷拉着,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瘦子吓傻了。

他看看僵立不动的矮壮,看看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高个子,又看看站在中间、依旧平静如水的林修远,腿开始发软。

“你……你到底是……”瘦子的声音在抖。

林修远没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刀身冰凉,刃口闪着寒光。他看了看,随手一掷,刀“夺”的一声,钉在了旁边那棵歪脖子槐树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瘦子腿一软,差点跪下。

林修远走到高个子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疼吗?”

高个子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整条右臂都麻木了,像不是自己的,只有那种深入骨髓的酸麻刺痛,一阵阵冲击着神经。

“这点疼,比起你们想做的事带来的后果,轻多了。”林修远的声音很平静,“持刀抢劫,够判多少年,你们知道吗?”

高个子眼神里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林修远站起身,走到矮壮面前,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矮壮“哎哟”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

“现在能走了吗?”林修远问。

三人互相看了看,挣扎着爬起来。高个子的右手还耷拉着,矮壮腿软得站不稳,瘦子倒是能动,但吓得魂不附体。

“能……能走……”瘦子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走吧。”林修远侧身让开路,“记住今晚的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干这种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三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胡同口跑。跑到一半,高个子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有恐惧,有不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林修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轻轻吐了口气。

刚才那两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消耗不小。雷属性真气的控制要极其精准——轻了,制不住人;重了,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他用了最微弱的剂量,刚好让两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不会留下后遗症。

最多半个时辰,麻痹感就会消退。手臂会酸疼几天,算是教训。

他走到槐树前,拔出那把刀。刀身冰凉,刃口沾着一点树皮的碎屑。他看了看,手腕一抖,刀化作一道寒光,“夺”的一声,深深插入路边的排水沟泥地里,只露出短短一截刀柄。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背好药箱,继续往家走。

风似乎小了些。

远处传来隐约的狗吠声,接着是几声鸡鸣——快天亮了。

回到家时,院门虚掩着。李秀兰屋里还亮着灯,听见动静,披着衣服出来:“修远?怎么这么晚?”

“韩奶奶病得重,多待了会儿。”林修远说,“妈,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李秀兰松了口气,“快进屋,锅里热着粥。”

林修远心里一暖:“妈,您先去睡,我自己来。”

“行,你也早点睡。”李秀兰打了个哈欠,回屋去了。

林修远走进厨房,掀开锅盖,锅里温着一小碗棒子面粥,还有半个窝头。他端出来,坐在灶台边的小凳上,慢慢吃着。

粥很暖,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他想起刚才那三个人。看年纪,应该也是谁家的儿子,谁的兄弟。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是活不下去了?还是被谁蛊惑了?

这个年月,这样的人不会少。

他能做的有限。今晚制住了三个,明天可能还会有另外三个。这不是靠个人武力能解决的问题。

但至少,今晚这三个人,以后大概不会再敢了。那深入骨髓的酸麻刺痛,会让他们记住——有些路,走不得。

吃完粥,他洗了碗,回到自己屋里。

脱棉袄时,他愣了一下——棉袄右襟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是高个子那一刀留下的。刀尖擦过,割破了最外层的布,露出底下灰白的棉絮。

只差一寸。

如果当时他反应慢一点,或者判断错一点,这一刀可能就刺进去了。

林修远摸了摸那道划痕,手指能感觉到布料的断裂和棉絮的蓬松。很轻微,但真实存在。

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不是身体的累,是心里的。那种明明有能力改变更多,却必须克制、必须低调、只能在自己小小范围内做点什么的无力感。

他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外面,天色已经从墨黑转为深灰。东边的天际线,透出一丝极淡的鱼肚白。风停了,世界安静得像个巨大的、沉睡的婴孩。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清脆,响亮,划破黎明前的寂静。

林修远深深吸了口清冽的空气。

然后,他轻轻关上窗。

该睡了。

明天,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看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而这个世界,也会继续它的运行——有黑暗,有光明;有苦难,有希望;有像今晚那三个年轻人一样的迷途者,也有像韩奶奶那样需要帮助的弱者。

他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治病,救人,练拳,修行。

守护该守护的,帮助能帮助的。

一步一个脚印。

在这个漫长的冬夜里,林修远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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