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反扑如同燎原野火,从朝堂烧至地方,再蔓延至街头巷尾的舆论场。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摄政王萧绝推行新政的决心,以及他面对挑衅时,那足以冰封烈焰的铁血手腕。
面对这全方位、愈演愈烈的抵抗浪潮,萧绝的反应,不是妥协,不是怀柔,而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悍然挥下了屠刀!
朝堂喋血,以儆效尤!
新一轮的朝会,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依旧是那几位跳得最欢的言官御史,引经据典,涕泪交加,将“摊丁入亩”与“水泥官道”批得一无是处,言语间甚至隐隐将萧绝比作历史上的暴君。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萧绝,这一次,没有等他们表演完毕。
就在那位太原王氏出身的御史,正慷慨激昂地陈述“新政必致天下大乱”时,萧绝缓缓抬起了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
“说完了?”萧绝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却如同两道冰锥,钉在那御史身上,“王御史,你口口声声为民请命,那你于景和八年,收受河南张氏银钱三千两,为其隐匿田亩五百顷;于去岁,强占京郊民田八十亩,逼死佃户一家三口……这些,‘民’知道吗?”
萧绝每说一句,那王御史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王爷!冤枉!这是诬告!是……”
“冤枉?”萧绝冷笑一声,从袖中甩出几份卷宗,落在御阶之下,“人证物证,桩桩件件,皆在此处!尔等蛀虫,食君之禄,不行忠君之事,结党营私,阻挠国策,更兼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留你何用?!”
他目光转向殿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森然杀意:“殿前侍卫何在?!”
“在!”数名甲胄鲜明的禁军侍卫应声而入。
“将此獠,及其同党赵给事中(另一位蹦跶得厉害的),拖出殿外!”萧绝伸手一指那王御史和旁边已然吓傻的另一人,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廷杖——毙!”
“遵令!”
侍卫如狼似虎般上前,不顾两人的哭嚎、挣扎、求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他们硬生生拖出了金銮殿。不过片刻,殿外便传来了沉重而规律的杖击声,以及由凄厉逐渐转为微弱,最终彻底消失的惨嚎。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官员,无论派系,皆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一些胆小的甚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们知道萧绝手段酷烈,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和礼仪的金銮殿前,直接杖毙两名品级不低的官员!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酷烈!
萧绝的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依旧冰冷:“还有谁,觉得本王的新政不妥?觉得本王……是暴君?”
无人敢应声。
钦差出京,尚方斩恶!
朝堂的鲜血暂时封住了反对者的嘴,但地方的暗流仍需强力疏导。萧绝旋即下令,任命数名以刚正不阿、手段强硬着称的心腹重臣为钦差,授予尚方宝剑,分赴反抗最为激烈的几个行省。
钦差抵达地方,毫不拖泥带水。他们手持萧绝的密令与确凿证据,直接绕开可能被世家渗透的地方官府,动用随行的精锐护卫乃至当地驻军中可靠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拿那些煽动抗税、破坏工程的为首分子——往往是当地豪强或与世家勾结的胥吏。
公审?不需要。
狡辩?没机会。
证据确凿,钦差便直接请出尚方宝剑,于闹市之中,当众行刑!
一颗颗人头落地,一腔腔热血喷溅。血腥的场面震慑了所有心怀侥幸、试图阻挠新政的人。原本被煽动起来、不明真相的农民,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乡绅恶吏被朝廷铁腕斩杀,这才恍然惊觉,朝廷此次是动了真格,并非加税,而是要整治那些隐匿田产、转嫁赋税的豪强!骚动迅速平息,清丈田亩的工作得以重新艰难推进。破坏官道工程的宵小,也被这股雷霆之势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轻易动作。
新军出动,铁血弹压!
在个别地区,世家势力根深蒂固,煽动起了规模较大的民变,试图以“民乱”迫使朝廷让步。对此,萧绝的回应更为直接。
他直接调动了正在整编中的新军一部。这些以原北疆边军为骨干、装备了新式弩机、对萧绝绝对忠诚的军队,如同出匣猛虎,开赴骚乱地区。
没有劝慰,没有安抚。
面对聚集闹事、冲击官衙的人群,新军将领只下达了一道冷酷的命令:“列阵!弩机上弦!”
“前方匪众,冲击官府,形同叛逆!三息之内,不散去者——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冰冷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森严的军阵带着百战余生的煞气。当倒计时结束,仍有部分被煽动者试图前冲时,回应他们的,是一阵密集而精准的弩箭齐射!
鲜血染红了土地,哭嚎声响彻天际。残酷的镇压,瞬间击碎了所有乌合之众的勇气。骚乱被以最血腥、最快速的方式平息。
萧绝的铁腕,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反对者的心头。朝堂之上,再也无人敢公开非议新政;地方之上,阻挠势力暂时蛰伏,清丈田亩与官道修建在血腥中重新启动;舆论场中,那些恶毒的谣言虽然未曾根除,却也收敛了许多。
一时之间,帝都内外,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新政,终于在一片血色与肃杀之中,被强行推行了下去。
摄政王府内,萧绝听着各地传来的、秩序初步恢复的奏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制,世家门阀数百年的积累,绝不会因一次血腥镇压而彻底瓦解。他们只是将仇恨与反抗转入了更深的暗处。
但,这已经够了。
至少,改革的车轮,在他的铁腕推动下,碾过尸骸,艰难地向前滚动了一步。
为了他与沈清言共同期望的那个未来,这点鲜血与骂名,他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