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一暖,抬眼望他,眼底的水光化作真切的笑意:“知道啦,师傅。” 晚风拂过,带着药膏的清香,你看着他认真帮你处理伤口的模样,突然觉得刚才帮战的委屈和追出来的急切,都值了。
药膏涂完,杜浪泞收回手,将药瓶递给你,语气又恢复了几分清冷:“好了,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想走,却被你轻轻拉住了衣袖。
你攥着他的衣摆,指尖微微用力,眼底带着点狡黠的软:“师傅,你不生气了?”
杜浪泞回头,看着你眼底的笑意,眸底终于染上一丝暖意,虽浅,却真实:“不气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别单独跟人缠斗,我会担心。”
直白的话语,没有丝毫掩饰,像一道暖流,瞬间淌过你心底。你松开他的衣袖,笑得眉眼弯弯:“好,听师傅的。”
晚风裹着药膏的清冽,在两人之间轻轻流淌。你笑眼弯弯地看着杜浪泞,还没从他直白的关心里回过神,就见他眉峰微蹙,突然开口,语气依旧是惯有的直白:“冯林的易感期,你答应他了?”
一句话,像微凉的风,吹散了方才的暖融融。你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换上乖巧的模样,轻轻点头:“嗯……他缠了我好几天,我实在没辙,就先暂时应下了。” 你没敢说自己还在犹豫,只捡了最无害的说法,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杜浪泞没说话,只是看着你,眸底的暖意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几分清冷。暮色里,他的眼神深不见底,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空气都安静了下来,长久的沉默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你心里打鼓【他这是又生气了?可他脸上没什么波澜,不像方才那样带着戾气,倒像是在琢磨什么。】
你正想开口解释几句,说自己还没彻底打定主意,就听见他缓缓开口,声音比晚风还凉,却透着股沉甸甸的关切:“注意安全。”
四个字,简洁得没有多余修饰,却瞬间让你心头一震。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冯林那跳脱又霸道的性子,平时就爱折腾,到了易感期更是偏执得厉害,上次的混乱场面还历历在目。杜浪泞显然也清楚这些,所以没多问,只落下这句叮嘱,直白又戳心。
你眼眶微微发热,用力点头,声音软得不像话:“我知道啦,师傅。我会小心的。”
杜浪泞看着你,眸底的清冷终于淡了些,又恢复了之前的沉稳:“早些休息,别熬夜。那天的师徒任务我也在。” 说完,他没再多留,转身迈步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却比来时少了几分冷硬,多了丝放心不下的牵挂。
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手里还攥着那瓶药,药膏的清香混着晚风,萦绕在鼻尖。心里暖融融的,方才帮战的疲惫、被针对的委屈,都在他直白的关心和叮嘱里,烟消云散。你低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口,又想起他那句“我会担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转身往自己的庄园走去,暮色渐浓,却没了之前的孤寂。你心里悄悄盼着那天的师徒任务,也默默记下了他的叮嘱,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瓶,脚步都轻快了些。
回到庄园时,素锦早已等在门口,浅紫卷发被风拂得有些乱,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香囊,见你回来,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来:“哥!你可算回来了!”
他的目光先落在你肩头的伤口上,眉头皱了皱,刚想开口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换上雀跃的神色,伸手拉住你的手腕:“哥,我的新屋装修好啦!你快跟我去看看!”
你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肩头,血渍已经干涸,疼痛感淡了些。抬头看天,天色确实不早了,便犹豫着开口:“都这么晚了,不然……”
“不晚不晚!”素锦立刻打断你,手拽得更紧了,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就看一眼!我特意照着你主屋的样式弄的,还有你喜欢的缠枝莲装饰,快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就拽着你往新屋的方向跑。浅紫的衣袂在晚风中翻飞,他的脚步又快又轻,带着孩童般的雀跃,手心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让人没法拒绝。你被他拉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肩头的疼痛似乎都被这股鲜活的气息冲淡了些。
新屋就挨着主屋,此刻门扉敞开,里面透出柔和的暖光。远远就能闻到淡淡的木头香,混着点清雅的花香,显然是素锦特意熏过的。你被他拽着跨进门,目光扫过屋内——床榻、桌椅一应俱全,窗棂上雕着精致的缠枝莲,和你主屋的样式分毫不差,甚至连案上的瓷瓶,都摆着和你屋里一样的白梅。
素锦松开你的手,站在屋中央,有点局促地挠了挠头,浅紫眼眸里满是期待:“哥,你看……喜欢吗?我攒了好久的资材,特意请最好的工匠雕的窗棂,还有这床,软得很,比之前的草席舒服多了!”
晚霞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得他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耳尖微微泛红,像在等待夸奖的小孩。你看着屋里处处透着的用心,心里那点帮战后的怅然悄悄散去,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挺好的,费心了。”
素锦听了你的夸奖,耳尖红得更明显了,抬手挠了挠头,转身指向窗边的矮几:“我还特意给你备了茶,是你上次说过好喝的雨前龙井,一直存着没舍得喝。”
矮几上的白瓷茶杯还冒着热气,茶香混着屋里淡淡的熏香,暖得人心里发柔。你走过去坐下,指尖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适口。素锦也挨着你坐下,目光落在你肩头的伤口上,眉头又皱了起来:“哥,帮战是不是打得很辛苦?伤口还疼吗?我屋里也备了疗伤药,比帮会发的管用,我去给你拿。”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你抬手按住:“不用,涂药了已经好多了。”你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心,心里那点帮战残留的疲惫,都悄悄淡了下去,“你这屋子,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那是!”素锦立刻挺直腰板,语气里满是骄傲,“窗棂的缠枝莲是我跟着工匠学了好几天才雕会的,床榻的软垫也是挑了最软的云丝,还有案上的瓷瓶,我跑了三个集市才找到和你主屋一模一样的!”他指着屋里的每一处,细细说着自己的用心,浅紫眼眸里闪着星子般的光,“我就想,这样哥以后过来坐,也能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