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终于在多方位的逼迫和准备下,成熟了。
阮清知已经将阿鬼供出的、关于陈海生涉及数条人命掩盖、大宗走私和核心利益输送的最肮脏、最无法辩驳的交易记录,整理成了数枚足以致命的“舆论炸弹”,并附上了部分无法伪造的电子证据链。
宋星澜掌控的数家隐秘媒体平台和数个拥有巨大影响力的网络意见领袖,如同接收到统一指令的蜂群,在同一时间,从不同角度,向着陈海生和他摇摇欲坠的帝国,发起了总攻!
【惊爆!熵增资本元老陈海生涉黑幕交易与命案,二十年罪恶帝国浮出水面!】
【起底‘船长’陈海生:光环下的黑暗帝国与草菅人命的真相!】
【证据链确凿!二十年前‘姑苏号’沉船疑案再现惊人内幕!】
这些报道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避开了“璇玑图”和苏云绾的存在,却将陈海生本人及其核心罪行,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公众和监管机构的聚光灯下。信息时代的力量是恐怖的,几乎是在新闻发布后的几分钟内,陈海生名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股价如同自由落体般断崖式暴跌,合作方与合作伙伴的割席声明如同雪片般飞来,甚至连瑞士银行那边也传来了他的“遗产账户”遭遇临时冻结审查的坏消息。
在苏云绾团队发起的、涵盖金融、舆论、法律、心理的多维打击下,陈海生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帝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
安全屋内,苏云绾看着平板上陈海生关联企业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代表暴跌的惨绿色数字,以及网络上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民意和声讨,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没有一丝波澜。
她拿起那部加密通讯器,同时接通了所有成员的频道,声音透过电流,清晰、平静,却带着一种最终审判降临般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传递到每一个战友的耳中:
“诸位,”
“收网的时候,到了。”
陈海生的反扑,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一击,疯狂、暴戾,且完全不计后果。
他没有选择潜逃海外或利用法律漏洞狡辩,而是动用了隐藏最深、最为极端的力量,直接对苏氏集团总部大厦发起了物理攻击——数辆经过改装、载有不明危险化学品的货车,在多个人为制造的交通混乱掩护下,试图同时冲击大厦的多个地下车库入口!与此同时,超过十支被高额赏金驱动的“暗影”组织最精锐的亡命小队,在同一精确时间,对苏云绾团队所有已知的、甚至包括几个早已废弃的关联地点(如最初的安全屋、“新生生物”的原实验室)发动了无差别的、自杀式的突袭与破坏!
顷刻之间,整个鹏城多个核心区域风声鹤唳,刺耳的消防与警笛声在不同角落撕裂长空,黑色的浓烟与偶然爆开的火光成为这座城市突兀的伤疤。
这是彻头彻尾的癫狂,是企图用绝对的城市级混乱,来掩盖其真正核心目的的战略烟雾。
“他在逼我们!用整个城市的恐慌,逼我们现身!逼云绾在压力下出手,暴露位置和状态!” 秦墨快速浏览着各方传来的紧急情报,眼神冰冷如西伯利亚的冻土,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随身武器的保险上。
苏云绾立于安全屋的中央,双目微阖。母亲的玉佩残片与她自己的那半块破碎血玉,分别紧握在双手掌心。两股同源而出、却又在细微处迥异的温润能量,如同两条苏醒的溪流,在她经脉中交汇、融合、奔涌。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通透与掌控感,伴随着强大的力量感,从她心底油然而生。她的感知力以前所未有的幅度扩散开去,甚至能隐约“听”到城市另一端,那股属于陈海生的、充满了绝望、不甘与暴戾的暗紫色能量源,正如同一锅被烧到滚沸的沥青,剧烈地翻腾、咆哮着。
“他知道自己完了,商业帝国、名誉、退路,都已崩塌。”苏云绾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在生命终结之前,他唯一的执念,就是抓住我这把‘钥匙’,不惜一切代价,去打开那扇他痴迷了一生的‘门’。”
就在这时,谢玉衡的影像急促地出现在始终开启的平板电脑上。他的脸色因过度消耗而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造型极致简约、泛着哑光金属色泽的腕带式装置。
“‘能量锚点’完成了!云绾,立刻戴上它!我会在远端,倾尽所有算力,为你维持最稳定的输出,平衡血玉的负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云绾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秦墨递来的腕带,利落地扣在左手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触感之后,一股温和而极其坚定的能量流,瞬间通过腕带注入她的体内,与她自身澎湃的力量完美融合、共鸣。这感觉,仿佛为她那原本如同脱缰野马般的狂暴感知力,套上了最精准的缰绳与最坚固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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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