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快就回来了,怎的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还是?”许绾见吴氏回来,忙上前来搀扶。
云娇也瞧着吴氏脸色不好,遂而上前,“母亲,可是相夫人为难你?”
待吴氏坐下后,许绾将堂屋候着的下人支开。
吴氏叹了口气,才说:“我以为那相夫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却是不然,她居然想借着托媒一事,给明轩说亲。”
“什么?”云娇惊呼。“可是明轩他?”
许绾也是惊讶不已,“娘,相夫人可是想逼着娘,给二哥纳妾?”
“不错,她正是此意,她唤了那二姑娘和三姑娘到跟前,话里话外是想着让我二选其一。我给拒绝了。这往后,两家的关系怕是不好维持。”
许绾沉着脸道:“娘别多想,我们与相府本就没有多少往来,只是这次依着大哥的亲事才有所走动。此事过后,不走动也罢。”
“是啊,母亲,这京城谁不知道许家男儿皆专情,只娶妻不纳妾。那相夫人明知此事,却仍要在你跟着提及。她本就没将你放在眼中呢。”云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与许明轩打小就相识,岂能容忍他人插足?
如不是时间上赶不及,将这媒人换了也罢。
“那相夫人表面倒也没说什么,至于往后.....罢了,少往来也好。瞧着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们听娘的。”许绾和云娇异口同声道。
而后相视一笑。
在门外踱步的蓝猫将三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转头,就将此事告知许宁知晓。“你说,那相夫人想借托媒一事,逼二舅舅纳她家庶女为妾?”
“是呢,你没听错,就是纳妾。”蓝猫只觉得此事十分的可笑。
许宁也笑了,躺在摇椅上,任由蓝猫摇着,十分惬意,“既然,相府想作死,便给他机会好了。这两日,你去相府走一趟,多多打探一下他家的丑闻,各房的都要,特别是那相爷。”
“你不去他家搬金库吗?”蓝猫好奇问道。
“去呀,怎么不去,等他家金库堆满了,再去也不迟。”
“那我就放心了,今晚便去瞧瞧。等我好消息吧。”
晚饭时分,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长桌旁吃饭。
最受宠的莫过于蓝猫。别看它坐在下首角落,饭盆里可是堆满了山珍海味。
是的,近日瞧着它饭量大,改碗为盆了。
成日喊着撑撑撑,但又将盆里的饭食都吃了个干净,连盆都舔了。
“小青,快吃,吃完了才有力气玩老鹰捉小鸡游戏。”许时念不时地给它夹菜,但也没忘记后院还有一只大黑。
“秋画姐姐,可别忘记喂大黑呀,它都瘦了呢。”
“记着呢,念儿小姐。”秋画笑着回应。
这时,许明允开口问起顾清河,“宁儿,为何几日不见顾清河的身影?”
自从湖州回来后不久,他就没瞧见顾清河。
许宁小嘴被红烧肉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圆鼓鼓地像含着两颗小肉包,奶声奶气地含糊着说:“他.....他说要找人开......开武馆,搬、搬出去了呀。”
“开武馆?”许明允惊讶。
“是的呢,开武馆。他武功不错,便想着开武馆。说是以后都来保护我。”实际上,开武馆是许宁出的主意。
自己强不算强,兵强马壮才是真的强。还有就是,钱太多了,根本花不完,不做点事怎么成?
许正年思量片刻接过话去,“那小子的武功不错,开武馆的话也行。最好是找那种根骨不错且无家可归的半大孩子。”
“一来给了他们容身之所,二来这些孩子吃过苦头,性子比寻常家的孩子要坚韧些。再者说,他们无亲无故,便只能以武馆为家,与武馆一条心。”
“父亲所言不错,此举总好过招一些来历不明,或有背叛之心的人。”许明轩接话道。
许明允认同地点了点头。看向许宁,问她:“他在哪里开武馆?回头去瞧瞧。”
“就在云绣坊斜对面。”
闻听此言的一众人都有些惊讶。许是不明白为何要选在那处。
转而许明轩想到一件事,“爹,据说虞家二房带着一家老小连夜逃出京城。那虞家的所有产业一夜之间被一个神秘人收走。此神秘人会否就是战王?”
许正年和许明允皆猜测是谢星野。
二人便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傍晚时分,蓝猫和许宁分工合作,许宁负责在空间修炼,蓝猫则是跃出院墙,朝着相府潜去。
待潜进相府后,它随便寻了个院子当着首个目标,结果就遇到抱着李氏大哭的姜滢滢。
“母亲,求您了,我不要被抬去陈家,那陈家公子暴虐成性,已经虐死五个妾室了。”
门外还跪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姨娘,想来是姜滢滢的生母。
李氏板着脸,朝旁边的丫鬟递眼色,丫鬟上前来拉姜滢滢,后者却是抱得更紧了。“母亲,求您......求您了。”
李氏生气道:“以前那些妾室都是小门小户出身,而你是相府的女儿,量他陈家也不敢胡作非为。你要知道,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应下的。”
言外之意便是,她无能为力。
纵然是看在她娘曾是她丫鬟的份上,她也无能为力,要知道,府中的女儿都是为利益而生。
哪怕是她的女儿,也是活在利益中。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爱出门的女儿,近日总往外面跑。
姜滢滢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她知道,自家父亲一旦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她恨,好恨自己不是嫡女的身份,好恨自己出生在姜家。
更恨世道不公。
李氏走了后,姜滢滢将气全撒在自家娘身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若不是你下贱爬床,又怎会生出我来?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
姜滢滢骑坐在方姨娘身上,不断挥舞着拳头打骂,“是你生不出儿子,让我没有依靠,我恨你!”
方姨娘只默默忍受着。
她没生出儿子是她的错,她将她教成这般,也是她的错,她这一生都在谋生路,最后却将自己和女儿逼上绝路。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她仍想为自己的女儿争一回。
一咬牙,想出一个破釜沉舟的法子。“滢儿,娘有法子,娘有法子让你嫁进许家。”
姜滢滢也打累了,倒在一旁,有气无力地问:“什么法子?”她的心里并不觉得方姨娘会有什么好法子。
却听她娘道:“娘听夫人说起云家二房云娇有一个傻弟弟,她时常将此人接入许家,做许家小姐的玩伴。我们大可从此事上找突破口。”
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好人家,是她最后的愿望。
姜滢滢猛地翻身而起,惊问:“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