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像是……
即将出现的倒计时惩罚。
郑无忧看着即将蔓延到脚边的液体,往后一退碰到茶几脚。
“先站沙发上或茶几上!”
不能再拖了……
郑无忧前脚刚踏上茶几,后脚液体就赶到了茶几边上。
大背头男最终还是克服自己的内心,在哮喘男的帮助下站上了茶几。
但瘸腿的他此刻只能依靠比较强壮的刀疤男稳住自己。
明显因为失血,他大脑已经开始混沌。
在刀疤男耳边不断地念叨着胡话。
不对……
郑无忧视线扫过四面墙,液体如她所料在匀速的流动。
这就是倒计时惩罚……
刚开始液体从厕所中流出来时,刀疤男在身后提到找到了房产证。
所以房产证只是最后一关的钥匙,通关不在其上面?
液体的腐蚀性似乎对茶几与沙发没用。
因为累积的深度已经几厘米高了……
郑无忧扭头,终于发现红衣老太太这一户与楼下其他几户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了……
这一户少了时间!
“时间……倒计时缺了时间?”郑无忧嘴里忘我的念叨着,楼下每家每户都挂着一个钟表。
怎么到6楼就没了?
这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整栋楼……
小院……
6扇门……
郑无忧猛然抬头,思绪一下打开。
“整栋楼都是6楼的表……”郑无忧拿起房产证,打算看看房屋建造,却从里掉出一个破旧发黄的本子。
所幸被旗袍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才没有掉进液体中。
里面只有一页,还被人用胶水粘上了一张照片。
是一家6口。
但每张脸都被涂黑,无法得知到底长什么样。
郑无忧接过照片,下意识比对着茶几对面,电视机上的那幅画。
……
郑无忧缓缓将照片挪出自己的视野,企图揣摩这个老太太的心思。
“背后好像有名字!”刀疤男与她侧立而面,一眼看见背面的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郑无忧及时翻过,眼尖的锁定在对应的老太太名字上。
房产证上的信息,就是老太太……
她是房东……
他喵的。
前面一直以为这老太太是一生的终点……
原来这老太太是女人的婆婆!
她这是不想让整栋楼安生啊。
这就是旗袍女说的,不让家产怎么办!
她要避免家产被夺走,所以打造了一个幸福公寓。
“越恶,越达到她的要求。”每层楼的故事都是在为幸福公寓添加恐怖,无人靠近的气息。
其他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话中之意。
原先以为红衣老太太做为房东是寄托在房产证上。
就像寄托在鸡上的朱沥一样。
但鸡能杀……
嗯?
不对啊。
谁说这里面不能撕房产证了?
郑无忧身体力行,手下一用力房产证就被她撕出一道口子。
“诶!你干什么!”大背头男见状,大吃一惊。
企图从她手中夺过房产证。
但现在缺个腿,还需要依靠刀疤男才能站立在茶几上的他,怎么可能夺走一个健康人手上的东西。
而他身侧的人因为他的举动,差点被拽落。
跌向茶几下的液体。
只见刀疤男拎住大背头男的衣领,一脸凶狠的吼道,“想出去就别动,不然我现在就能给你扔下去!”
他脸上的疤痕同他狰狞的肌肉起伏着。
伴随着几声纸张撕碎的声音。
郑无忧不在意这俩人,专门挑了易撕的部分,将里面的纸撕得稀碎。
等大背头男回头时,摊开掌心已经躺上了一大片碎纸块。
依稀还能从翻过来的某一张中看见房东的名字。
“要是这是通关道具,我们不就死了吗!”大背头男抓狂的企图推开禁锢自己的那双手。
同时说话间,口水飞溅。
却被旗袍女拿沙发上软趴趴的抱枕及时挡在了郑无忧的跟前。
“你死了吗?”郑无忧不正面回答,反而冷静的抬眸反问道。
大背头男为之一愣。
兴许是缺了条腿的缘故,现在的他看起来处在崩溃边缘。
未知的液体已经蔓延过茶几的二层隔层,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两分钟就能淹过他们的脚踝。
“水……水还没停止流动!”大背头男的眼白泛起了红血丝,企图从周边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谴责此人的行为。
但周围的人无动于衷,大家似乎都很赞同郑无忧的做法。
“那你等着水停,我们就先走了。”郑无忧说话间,接过旗袍女再度递过来的火柴。
火柴“唰”的一下照亮对面之人疑惑的双眼。
接着火苗就像贪婪的蛇吐着火星子,一下将郑无忧手心洒落的碎纸片吞噬殆尽。
连同房产证的红壳。
此刻原本清晰可见的花纹地板已然被未知液体完全覆盖,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其下方的图案。
这诡异的液体就像拥有生命一般……
不断地流动、扩散着。
很快便蔓延至茶几表面,并开始以缓慢的姿态向在茶几上的脚缓缓逼近。
郑无忧与刀疤男不得不夹着大背头男往茶几中心拥挤的站了站。
沙发上的人也只能挪到沙发扶手而立。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再次从门外传入众人的耳中——那是清脆而响亮的跳楼声!
又开始了……
每一次的响声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们的心间。
紧接着那一声声有节奏的跳楼身体与地面撞击产生的沉重砸落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逐渐演变成时针轮转时的滴答声。
这种由跳楼声到时针轮转声的转变,使得本就阴湿的环境愈发阴森恐怖起来。
众人几乎都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望向门外。
时间不对……
水早该漫到脚边了才对。
郑无忧低头的一瞬,余光扫过沙发。
发现本该站着哮喘男的位置上站着一位面戴眼镜的文雅男子。
此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眼神的异常,诧异的习惯性扶了扶银丝镜框。
郑无忧下意识心虚的别过自己的脸。
但似乎对面的人早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邢迎怎么在这里??
果然……不论在什么场合遇见老师,都想装作不认识。
郑无忧紧靠着大背头男,忽然感觉身前的人似乎用缺了的那只脚站立。
一缕长发扫过自己的脸颊。
郑无忧烦躁的扯开,这时候旗袍女还开什么玩笑?
却听见一声陌生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