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闫解成也挺着急,想着只要能娶个媳妇儿就行,可闫埠贵始终不撒口,他也就收了娶媳妇的心思。
现在闫解成就靠着打点儿零工过活,好的时候挣三五块,差的时候挣一两块。
总之给家里交了房租和伙食费之后,闫解成一个月怎么都能剩下五七八块。
就是靠着一点点的积攒,这些年下来闫解成手里攒了三百来块钱。
本来闫解成觉着自己的日子过的挺好,就等着再攒点儿钱娶个媳妇儿。
可现在闫解放和闫解旷回来了,一家六口人挤在两间房里,简直比笼屉里的包子还挤。
何况闫解放和闫解旷人虽回来了,可他们没有工作,一天天不挣钱还得在家里吃喝,闫解成感觉自己亏大了。
所以闫解成琢磨着得早点儿离开这个家,至于怎么离开,闫解成也有自己的想法。
以他现在的情况,没工作就不可能有住房,所以想要离开闫家还要有地方住,那就只能找个寡妇倒插门儿。
这样一来自己能有个媳妇儿,还能有房子住,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是倒插门了,以后老爹、老娘也能名正言顺的丢给老二和老三。
为了自己的倒插门大业,闫解成托不少人帮着打听。
他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岁数不超过四十,模样过得去,家里有房的就行。
【四九城】里这样的寡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不过想要碰到合适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闫解成眼下还得在家里忍着。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闫解成本来打算找到合适的就不声不响的走人。
可还没等天命寡妇出现,闫埠贵就开始闹幺蛾子了。
这天吃完晚饭,闫埠贵清了清嗓子说道:“解放和解旷已经回来有段日子了,可是工作还没落实下来。
我寻思着咱们商量商量,先把眼下这个当务之急解决了。”
虽然闫埠贵说的风轻云淡,可闫解成却从他的话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看了看闫解放和闫解旷,这俩人低着头不说话,但是闫解成能看出来,这俩个弟弟可没安什么好心思。
果然,闫埠贵说完便看向闫解成问道:“解成,你是家里的老大,这件事你怎么看?”
闫解成讪笑道:“爸,您真能开玩笑,我一没人脉二没钱财,能有什么看法?”
闫解成也算看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索性直接装穷摆烂先把话说死。
只可惜知子莫若父,闫埠贵打眼儿就看出了闫解成的想法,不免叹了口气说道:“解成,你手里有没有钱我能不知道吗?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解放和解旷想要找个差不多的工作,每个人最起码得花四百块钱!
现在他们两一人只能拿出来二百块,我也能拿出二百块,还剩二百块就得你这个大哥出了。”
闫解成闫埠贵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索性也不装了,冷声道:“当年我落难的时候老二、老三连把手都没伸,现在他们找工作凭什么要我出钱?”
这个结果虽然在闫埠贵的预料之内,但他还是一拍桌子怒道:“解成,你是大哥,照顾弟弟妹妹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者说了,这次也不是白让你拿钱,以后解放和解旷有了工作,再把钱还给你不就行了?”
闫解成【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爸,您可甭糊弄我了。
解放和解旷就算找到工作,他们也要从学徒工干起。
现在学徒工一个月十八块钱,他们至少还得往家里交五块。
剩下那点儿钱吃吃喝喝买点儿东西,一个月能还我一两块钱就不错了。
您说这二百块钱块钱他们得多长时间能还我?”
其实这笔账根本不用算,闫家人的心里都清楚,这二百块钱没个三年五年是还不上的。
“那又怎么样?”闫埠贵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们是亲兄弟,而且你还是大哥,你这个当大哥的帮衬帮衬兄弟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闫解成不屑的笑道:“我帮衬了他们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拿了这个钱,他们就能念我的好吗?
要是有一天我没吃没喝了,他们俩也不见得赏我一个窝头吃。”
闫埠贵越听越气,怒道:“解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的弟弟?
我就不信这次你帮了他们,以后他们还能不帮你。”
“爸!”闫解成讥讽的看着闫埠贵说道:“您就甭跟我开这玩笑了。
咱们家的人什么样您还能不知道吗?
我们哥仨可都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话可算是刻在了我们骨子里。
老二、老三在乡下待了十多年,却只攒了二百块钱,这话说出去谁信?
说到底他们不就是想算计我这个当哥的给他们掏钱吗?”
听了闫解成的话,闫解放和闫解旷脸色都是一变。
闫解成说的没错,他们两个身上不止二百块钱,准确的说,他们每个人都带回来五百多块钱。
只不过这些钱是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想让他们拿出来可不容易。
不过既然闫解成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闫解放和闫解旷也不能装哑巴。
闫解放冷着脸说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老三在乡下吃了十多年的苦,眼看着都三十了才回来。
现在我们要工作没工作,要媳妇儿没媳妇儿,想让家里帮衬帮衬怎么了?”
闫解旷也附和道:“二哥说的没错,我们俩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家里本来就该帮衬我们一把。
再者说了,我们俩的工作为什么难解决,还不是因为家里有两个劳改犯?”
“闫解旷!你特么说什么?”
气急败坏的闫解成直接跳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和爸蹲过大狱,我和二哥的工作能这么难解决吗?”
闫解旷也不让份儿,直接梗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我看你特么是欠揍了!”
闫解成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朝着闫解旷扑了过去。
见闫解成动手,闫解旷也不含糊,抄起屁股下面的椅子就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