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沉浸杀戮，丧失理智了吗？”
傅归晚想到了瓦罗村，想到那些变成蛇的村民，也是眼睛猩红。
他们都丧失了自我，失去了肉体的掌控权。
厄瑞波斯没有回答她，只是牵住她的手，“我们去地下训练场，你学习了中级剑法。”
“所以你是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傅归晚跟上，没看路，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看不出任何破绽，他没有多余的情绪，很平静。
平静到让傅归晚有种他是假的的错觉。
“没有意义。”厄瑞波斯看着前方，“你只要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就是我，即可。”
“多余的可以不用在意。”
他回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要是跑路，我会把你抓回来。”
“说的我好像逃犯一样。”傅归晚撇嘴。
“你的负重环还在用吗？”
“在啊，训练时会用上。”
厄瑞波斯眼睛微眯，“你要是敢因为害怕我跑路，我会给你用上特制的负重环，让你无法动弹。”
傅归晚微微挑眉，“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那个会逃跑的？”
“啊？”厄瑞波斯嗤笑，“怎么可能？”
“是吗？”傅归晚看着过道两旁的骷髅兵，“这些是能动的吗？”
“嗯。”
来到地下训练室，厄瑞波斯把人松开，没有丝毫遮掩地在傅归晚面前换衣服。
傅归晚看了眼，转身背对着他，心里嘀咕着厄瑞波斯这家伙是不是要色诱她。
“晚晚，你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吗？”身后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有什么好看的？”
“半年都没有，我的脸能有多大变化？”傅归晚不以为意，因为戴着黑鸦的面具，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厄瑞波斯换好衣服，从她背后把她抱住，双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下。
【叮！黑鸦的面具脱落。】
傅归晚面前出现一面比她还高的落地镜，镜子里，一个妩媚的女人被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抱住，姿势暧昧。
傅归晚眨眼，指着镜子里的人，“不，不是吧？这是我？”
傅归晚仔细看，有点她上辈子的眉眼，但说是同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不是，要是上辈子的自己跟这辈子这个身体站在一块，绝对有五分像。
当然，上辈子的自己，脸没这么妩媚，是相对英气的那种。
“看，这是你自己的脸，因为魅魔的血脉影响，所以变得不一样。”厄瑞波斯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有些迷离。
傅归晚拍开他的手，“拿开你的手，我觉得你的手玷污了我的美貌。”
她说着，摸着自己的脸，嘿嘿笑了。
“真好看!”
“有我好看？”厄瑞波斯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我就不该提醒你！”
“嘿嘿，晚了，我已经知道了。”傅归晚得意一笑，“厄瑞波斯，你说小玉米有了血肉后是什么样子呢？”
厄瑞波斯思索片刻，“估摸着，会像梅拉这个魔神，然后跟你有点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傅归晚猛地一惊，“厄瑞波斯，我不会长不高了吧？”
“我现在也才一米六出头，我上辈子可是有一米七！”
傅归晚顿时想哭。
厄瑞波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会长高的，放心吧，这个世界的人，只要营养跟上，就不会矮。”
“即使成年，随着变强，等级的提升，血脉的进化，也会长高。”
“当然，特殊种族如西方的矮人族除外。”
厄瑞波斯把人松开，表情由轻松变得严肃，“晚晚，看我练一遍中级剑法。”
厄瑞波斯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傅归晚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手握黑色长剑，刹那气场转变。
面容俊美的人，变得看似普通，连带着剑，也仿佛溶于环境，变得不起眼。
可他挥剑，整个人变得锋利，让傅归晚有种他是他手里握着的长剑的错觉。
缓慢的动作，没有一丝杀气，平和的跟清风一样，甚至给人一种柔和感。
可待他一个跳跃，后刺，剑再插入地面，傅归晚眼睛瞪大，看似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剑却没有任何阻碍地插入了地面。
地面有那么软乎吗？
是的，就是有种软乎的感觉，仿佛厄瑞波斯的剑，插入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松软的泥土。
她把破渊往地面插，剑只插入一丢丢，估摸五厘米都没。
“剑，不用杀气外放，蕴含其中，同样具有威力。”厄瑞波斯淡淡说道，眼神变得凌厉，双眼一片血色。
傅归晚后退一步，握着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实质化的杀意，在顷刻间向她席卷而来，窒息感，让她下意识防备。
只见原本动作缓慢的厄瑞波斯，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快到她的眼睛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她呆愣愣地看着，面前所见到的，跟脑海里的那些一模一样。
只不过，厄瑞波斯身上的杀气，从有到越来越重，直至浓厚，而随着他的收剑，身上居然没有丝毫杀意。
他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微微一笑，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不，不是，你怎么连模样都变得普通了？”傅归晚惊愕，这是什么妖孽剑法？
“掌控。”
“听不明白。”
厄瑞波斯勾勾手指，“过来，我教你。”
傅归晚走过去，有些不习惯他今天这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
“好像什么？”
厄瑞波斯轻抿着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发现我在勾引你吗？”
“……嗯。”
“那你接不接受？”
“你的身体跟你的灵魂融为一体，相应的，年龄也不是白小玉的年龄。”
“那小玉米现在多少岁？”傅归晚很好奇。
厄瑞波斯有种无力感，继而失笑，这不就是面前人的性子吗？
“她依旧是十四岁。”
“这不科学啊！”傅归晚思索。
“不科学又如何？”厄瑞波斯轻笑，“只要是规则认可，就是可存在的。”
“那规则不认可，不就会挂掉？”
“不是吧？那打破规则的人……”
“九死存一。”厄瑞波斯语气平静，很自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事实上，十人都会死。
规则，不是那么好挑战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