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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蕾莱”在维修区停了三天。这三天里,维修兵们敲敲打打,焊接补丁,更换零件,但炮塔旋转机构的问题始终无法彻底解决。他们最终给出的方案是“临时固定”——用加厚的钢板和额外的螺栓将炮塔勉强固定在车体上,可以小幅调整俯仰角,但左右转动角度不能超过五度。

“这就像把狙击手的眼睛蒙上一半。”威廉看着维修兵完成最后一道焊接,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没有回应。我知道他说得对,但作为车长,我必须至少在外表上保持信心。

第四天早晨,命令下来了:我们排被编入一支混合战斗群,负责清除亚尔采沃东南方向一条公路两侧的游击队活动。由于“罗蕾莱”的主炮功能受限,我们的任务调整为支援和掩护——用同轴机枪和车体前机枪提供火力压制,真正的反装甲任务交给另外两辆完好的三号坦克。

“这算什么?让我们当移动机枪碉堡?”埃里希听到任务简报时,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满。这个一直对命令无条件服从的年轻炮手,此刻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

“这是根据我们车辆状况分配的合理任务。”我说,语气比预想中更生硬。

埃里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想起他刚加入车组时的样子——充满敬畏,急于证明自己。现在,敬畏消失了,只剩下某种被压抑的、危险的火焰。

我们于清晨出发。秋雨绵绵,道路再次变成泥潭。我们的坦克行驶在车队中部,前部是一辆三号坦克和半履带装甲车,后部是另一辆三号和两辆装甲运兵车搭载的步兵。

任务开始很顺利。我们清理了两个疑似游击队据点的废弃农庄,找到了一些藏匿的弹药和食品,但没有遇到有组织的抵抗。偶尔有冷枪从树林中射来,但很快就被压制。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条小河边停下休息。雨暂时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如铅。士兵们围坐在临时搭起的雨棚下,加热罐头食物。

我注意到车组成员分成了两处:威廉和我坐在坦克旁的一截木桩上,埃里希、弗兰茨和保罗则聚在几米外的树荫下,三人低声交谈,不时看向我们这边。

“他们对我们有意见。”威廉咬了口硬面包,陈述这个明显的事实。

“我知道。”

“特别是埃里希。他觉得你在上次遭遇中决策有问题。”

我转过头看他:“他这么说的?”

威廉摇摇头:“没说。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本来可以击中t-34的履带,如果我们没有急着逃跑的话。”

这是荒谬的。当时的情况,留下对射等于自杀。但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未向车组成员详细解释过当时的决策过程。我只是下达命令,期待他们服从——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你觉得呢?”我问威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觉得我们还活着,”他最终说,“这是唯一重要的事。但卡尔……埃里希还年轻。他想当英雄,想证明自己是最好的炮手。而你现在告诉他,他的炮塔几乎成了摆设。”

“这不是我的错。”我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讨厌的防御性。

“没人说是你的错。”威廉平静地说,“但你是车长。”

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我站起身,走向坦克另一侧,假装检查维修质量。钢板焊接处粗糙不平,螺栓头突兀地暴露在外,整个炮塔看起来像打了丑陋补丁的怪兽。我触摸着冰冷的装甲,上面还留有雨水和泥土的痕迹。

“车长。”保罗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

“什么事?”

“电台里刚刚收到消息,前方侦察队报告可能有反坦克阵地。连部命令我们加快进度。”

我点点头,看了眼手表。“通知全队,十分钟后出发。”

下午的任务变得复杂。我们在公路三公里处发现了一个精心伪装的工事:沙袋垒起的机枪阵地,周围布有铁丝网和雷区标记。但没有敌人——工事是空的,只有一些丢弃的弹药箱和燃烧过的文件灰烬。

“是陷阱吗?”霍夫曼少尉通过电台问。

“不确定。步兵下车搜索,坦克提供掩护。”

步兵小队小心翼翼地从装甲运兵车中下来,散开队形向前推进。我们的坦克炮口指向工事和周围的树林,随时准备开火。

就在这时,左侧树林传来引擎声。

不是汽车,更可能是坦克或装甲车。而且不止一辆。

“全体警戒!左侧可能有敌军装甲!”

话音未落,第一发炮弹就飞来了。

不是t-34那种大口径炮弹,更像是45毫米或57毫米炮。炮弹击中我们前方五十米处的一棵大树,树干炸裂,木屑四溅。

“树林里!十点钟方向!”埃里希大喊。

“看到目标了吗?”

“没有!只有炮口火焰!”

又一阵射击。这次炮弹更近,打在我们右侧的泥土中,溅起的泥浆泼洒在坦克装甲板上。

“威廉,倒车!寻找掩护!”

“正在做!”

“罗蕾莱”开始后退,但受损的炮塔无法快速指向威胁方向。我们只能依靠车体前机枪和有限的炮塔转动角度进行压制射击。

“埃里希,能瞄准吗?”

“不行!角度不够!需要转动车体!”

“威廉!左转三十度!”

坦克开始转向。这个过程在平时只需要几秒钟,但在泥泞中,在敌人的火力压制下,感觉像永恒一样漫长。

又一发炮弹。这次它击中了我们左侧那辆三号坦克的履带。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三号坦克的左侧履带崩断,坦克瞬间失去平衡,歪斜着停了下来。

“霍夫曼中弹!”

“压制火力!所有人开火!”

机枪声、炮声响成一片。我们终于完成了转向,埃里希通过有限的转动角度瞄准了树林中的炮口闪光。

“高爆弹!”

“装填完毕!”

“开火!”

炮声轰鸣,炮弹飞入树林,爆炸掀起一团泥土和枝叶。敌人的射击暂时停止了。

“他们可能后退了,”保罗从电台报告,“但步兵报告听到更多引擎声。”

“命令全队撤退到公路另一侧,建立防御阵地。”

撤退过程混乱而危险。受损的三号坦克需要拖拽,步兵在火力掩护下重新登车,而我们这些还能动的坦克必须断后。

就在我们即将撤出接触时,埃里希突然喊道:“我看到它了!两点钟方向,树林边缘,是t-26!”

确实,一辆苏制t-26轻型坦克从树林中驶出,它的37毫米炮口正对着我们。

“瞄准!快!”

“我在瞄准!”埃里希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愤怒,“但该死的炮塔转不过去!角度差五度!”

“威廉!再右转!”

“我正在转!泥太深了!”

t-26开火了。炮弹击中了我们炮塔的正面装甲——正是上次被t-34击中的区域。虽然t-26的火炮远不如t-34,但冲击力依然让整个坦克剧烈震动。焊接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混蛋!”埃里希咆哮着,疯狂转动炮塔手动旋转轮,但变形的座圈卡死了。

“威廉!全速后退!用前机枪扫射!”

威廉将油门推到底,坦克在泥泞中挣扎着后退。与此同时,车体前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打在t-26周围的土地上。

幸运的是,t-26没有追击。它停在树林边缘,看着我们撤退,仿佛在评估是否值得冒险深入。

我们安全撤回公路另一侧时,所有人都浑身冷汗。

检查受损情况:霍夫曼的三号坦克履带完全损坏,需要拖拽回维修点。我们的“罗蕾莱”炮塔座圈焊接处出现了新的裂纹,前装甲板上多了一处凹痕。没有人阵亡,但有两名步兵轻伤。

建立临时防御阵地后,我召集车组成员。

“今天的情况——”

“今天的情况本来可以不同!”埃里希突然打断我,他的脸涨得通红,“如果我们的炮塔能正常转动,我可以在第一轮射击中就干掉那辆t-26!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瘸子一样被人追着打!”

车内一片死寂。弗兰茨和保罗低头看着地面。威廉面无表情。埃里希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挫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对无法保护自己和战友的恐惧。

“埃里希,”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们的车辆状况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上战场就是送死!”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们根本不应该接这个任务!我们应该在维修站等到彻底修好!”

“命令就是命令。”

“那如果命令让我们去送死呢?你也服从吗?”

这句话太过了。我能感觉到威廉的身体绷紧了,弗兰茨惊讶地抬起头,保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没出声。

“注意你的言辞,下士。”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埃里希愣住了,似乎被自己刚刚说的话吓到。但他没有退缩。“对不起,车长。但我说的是事实。今天我们运气好,遇到的是t-26不是t-34。下次呢?”

“下次我们会——”

“会怎么样?像今天一样逃跑?还是祈祷敌人枪法不准?”

我向前一步,与埃里希面对面站着。他比我年轻,比我矮几厘米,但此刻站得笔直,毫不退让。

“你以为我不想有辆完好的坦克吗?”我压低声音,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你以为我乐意看着我的车组成员因为装备劣势而冒生命危险?但现实就是这样,埃里希。现实就是我们在俄罗斯,我们的坦克不如t-34,我们的补给线太长,我们的车辆受损。而我们必须继续战斗,因为我们没有选择。”

“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拒绝命令?那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或者更糟,会被换上一个愿意执行命令的车长,而你们会继续留在这辆受损的坦克里,但没有了经验最丰富的车长。”

这句话起了作用。埃里希的眼神动摇了。

我继续说,声音稍微缓和:“我知道你很沮丧。我也是。威廉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有最好的装备,最有利的条件。但战争从不给人理想的条件。我们只能利用手头的一切,尽最大努力活下来。”我停顿了一下,“你是个优秀的炮手,埃里希。我需要你的专注和技能,而不是你的愤怒。”

长时间的沉默。雨又开始下了,雨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

最后,埃里希低下头。“对不起,车长。我……我失控了。”

“我们都紧张。”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在平时很少出现,“但我们必须团结。分裂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他点点头,但眼中仍有阴霾。

那晚,我们在防御阵地轮流值班。我值第一班,坐在坦克指挥塔里,看着雨幕中的黑暗。

威廉接替我时,递给我一支烟。“今天很艰难。”

“是啊。”

“埃里希的话……有些是对的。”

我看向他。

“我们确实在冒险,”威廉点燃自己的烟,“但他说错了一点——你不是那种会盲目服从送死命令的人。我们都知道。”

“谢谢你,威廉。”

“不过,”他吐出一口烟,“我们需要想办法。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

但办法在哪里?我看向东方的黑暗。莫斯科还在那里,冬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们,开着受损的坦克,带着紧绷的神经,必须继续前进。

车组的裂痕暂时弥合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力仍在累积,而俄罗斯的秋天,正一天天变冷。

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孤独而凄厉。我掐灭烟头,爬进睡袋,但很久都无法入睡。埃里希愤怒的脸,炮塔卡死的挫败感,t-26的炮口火焰——这些画面在黑暗中轮番出现。

车长不仅要指挥战斗,还要管理人心。而人心,有时比任何钢铁巨兽都更难驾驭。

雨下了一整夜,仿佛天空也在为我们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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