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清楚,季宴礼万万没料到我会如此镇定自若地将他赶走,这对一向自视甚高的他而言,无疑是一记沉重的羞辱,瞧他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脸上的尴尬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姜璟柔,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跟你谈事情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要么就勇敢承担违抗我的后果。这场谈话究竟是友好的协商,还是严厉的警告,可全由你自己决定。”
他强装镇定,试图挽回些许颜面,语气中却难掩那一丝恼羞成怒。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 “吱呀” 一声被人猛地推开,沈怀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随后开口问道:“究竟是谁说话这般颐指气使,官威十足啊?跟我说说,你打算搬到哪儿去呢?”
季宴礼看到沈怀川的瞬间,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重新摆出那副傲慢无礼的神态,阴阳怪气地回击道:“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到我大学时候的学长,真是巧啊。”
季宴礼对沈怀川的情况了如指掌,尤其是大学时期,沈怀川对我展开热烈追求的那段时光。
那时的沈怀川,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事事都为我着想。
也正因如此,在我选择接受季宴礼成为我的男朋友之前,他就一直对沈怀川心怀戒备,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沈怀川冷冷地瞥了季宴礼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缓缓说道:“你刚才不是提到要搬家吗?我倒想问问,你打算搬到哪儿去呢?”
说罢,他自信满满地在主位上坐下,身子微微前倾,直视着季宴礼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苍穹公司现在谁说了算,你恐怕还不太清楚吧。你竟然想搬回这儿来?抱歉,这事儿可得先听听我的意见才行。”
“你?切!”
季宴礼嗤笑一声,身子向后重重地一靠,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屑,“你永远都是我手下的败将,别在这儿自不量力了。”
“是吗?那你不妨再试试。”
沈怀川依旧神态自若,镇定得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们可以拿阿瓦隆山项目的二期工程打个赌。这个地方,确实配不上你所谓的身份,也不够气派。你不是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吗?”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脸上写满了疑惑,实在不太明白沈怀川的意图究竟何在。
毕竟,对于阿瓦隆山项目的二期工程,之前一直没有风吹草动。
据我所知,这个项目的一期工程才刚刚宣告结束,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还有二期工程这回事。
而且,一期工程可是政府重点推动的大型项目,备受瞩目。
季宴礼也跟着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开口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跟我打哑谜。”
“就是字面意思,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沈怀川故意说得含糊其辞,可季宴礼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因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沈怀川,别以为留过洋就了不起,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就是为了个女人,才巴巴地跑回来的吗?甚至还甘愿做她的跟班,真是没出息。”
季宴礼又气又恼,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恶狠狠地反驳道。
“那是因为她值得我这么做,季宴礼。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好好用心经营你的生意,别再来打扰璟柔。否则,我保证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怀川神情严肃,眼神坚定,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自信满满、气场强大的模样。
季宴礼咂了咂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说道:“沈怀川,你真的有胆子拿二期工程跟我打赌吗?可别到时候输了不认账。”
沈怀川毫不犹豫,坚定地说:“我打赌你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过,要是你侥幸赢了,我会说服璟柔做出让步,还会帮你把这里彻彻底底地装修一遍,让你满意为止。”
虽然我依旧对其中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沈怀川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却让我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他。
人们常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可在我看来,他们在谈判桌上,那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模样才是最有魅力的。
“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季宴礼。你最近的成功,怕是让你变得盲目自大,忘乎所以了,小心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一切。”
沈怀川话里有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暗示着季宴礼如今的处境并非高枕无忧。
季宴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随后站起身,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咬牙切齿地说道:“姜璟柔,你可真够可以的啊。居然和外人联手来算计我,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我急忙跑到沈怀川身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急切地问道:“这二期工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跟我说说。”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负责对外的事务,你负责内部的事务。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有些着急,笑了起来,说道:“你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嘛?快,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阿瓦隆山项目的二期工程已经获批了。季宴礼一直对这个项目垂涎三尺,做梦都想拿到手。”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想要这个项目呢?”
我满心疑虑,因为我太了解季宴礼了,他如此执着,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能是江绮亦在背后推波助澜,出了不少力。”
沈怀川耐心地解释道,“那个女人在圈子里还是有点影响力的,不容小觑。”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打赌呢?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开始对沈怀川的意图感到越来越困惑,忍不住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