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的力量。”守门人轻笑,“或者说,我们共同的力量。”
立方体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一个银色短发的女子,面容与梅子溪惊人相似,但右半边脸布满可怕的疤痕,像是融合失败的结果。
“你...你是谁?”梅劲羽的声音发抖。
“我是你,又不是你。”女子转动着残缺的面容,“七年前,梅子溪和林劲羽的灵魂第一次尝试融合,但时旅者干扰了仪式。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怪物。”
梅劲羽如遭雷击。这就是守门人的真面目?一次失败的融合?
“不可能...”赵铁柱虚弱地说,“灵魂融合只有昆仑墟能...”
“天真。”守门人冷笑,“昆仑墟只是最稳定的地点。历史上至少有十三次融合尝试,只有你——”她指着梅劲羽,“是唯一成功的案例。所以时旅者需要你,来完成新纪元计划。”
梅劲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莫比乌斯印记突然剧烈灼痛,一股撕裂感从灵魂深处爆发。他\/她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双手开始闪烁——时而变成梅子溪纤细的手指,时而变成林劲羽宽厚的手掌。
“啊!”梅劲羽发出痛苦的低吼。两个灵魂正在分离!
“看哪,连你自己都不稳定。”守门人的声音充满恶意,“没有我们的技术,你最终会像其他失败品一样崩溃。加入我们,你才能活下去。”
梅劲羽在剧痛中挣扎着保持清醒。导航仪疯狂闪烁警告:「灵魂完整性警报!强制稳定程序启动!」
一道蓝光从手表射出,笼罩住梅劲羽颤抖的身体。撕裂感稍有缓解,但代价是导航仪的能量急剧下降。
“没用的。”守门人叹息,“你以为反抗军给你的真是帮助?他们只是想利用你修复时空,然后...”
“闭嘴!”赵铁柱突然暴起,扑向立方体,“梅劲羽,跑!”
一声巨响。立方体爆发出刺目强光,赵铁柱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墙上。梅劲羽冲过去扶起他,发现老人胸口插着一块金属碎片,鲜血汩汩流出。
“赵队长!”
“听我说...”赵铁柱抓住梅劲羽的衣领,声音嘶哑,“霜...是我女儿...她发现了真相...时旅者首领...可能是...”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鲜血从嘴角溢出。
“别说了,我先带你出去!”梅劲羽试图扶起他。
“来不及了...”赵铁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这是我最后的礼物...给那个不孝女的...”
工厂深处传来一连串爆炸声。墙壁开始崩塌,干扰立方体的光芒变得不稳定。
“走!”赵铁柱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梅劲羽,“去找《太阴真经》全本...只有它能...”
又一块碎片飞来,直接穿透了赵铁柱的喉咙。他的眼睛永远凝固在了怒视立方体的那一刻。
梅劲羽呆住了。梅子溪的部分想要痛哭,林劲羽的部分则燃起冰冷的怒火。这种分裂感几乎要将人逼疯。
“真感人。”守门人的影像再次出现,但信号已经不稳,“可惜只是徒劳。干扰装置已经记录了足够数据。下次见面,我们会更...亲近。”
立方体突然收缩成一个光点,然后消失了。与此同时,整座工厂开始崩塌。
梅劲羽抓起赵铁柱留下的装置,冲向最近的出口。天花板砸落,钢管横飞,每一步都险象环生。就在即将被火海吞没的瞬间,他\/她纵身跃出窗外,在地上翻滚数圈才停下。
身后,工厂在冲天火光中化为废墟。梅劲羽跪在草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恢复稳定,但灵魂深处的撕裂感仍未消退。
导航仪闪烁了一下,显示新消息:「柏林节点修复失败。时空稳定度下降至85%。警告:灵魂完整度91%。」
梅劲羽握紧赵铁柱留下的装置——那是一个微型投影仪,激活后显示出一段加密坐标和一行小字:“霜的发现:时旅者首领=未来梅劲羽?”
“这不可能...”梅劲羽浑身发冷。如果时旅者首领真的是未来的自己,那么一切抗争还有什么意义?
导航仪突然发出急促警报:「侦测到时空跳跃信号!方位:正上方!」
梅劲羽抬头,看到夜空中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银色身影缓缓降下。即使隔着距离,也能认出那标志性的银色短发和半边疤痕脸——守门人亲自来了!
没有时间思考。梅劲羽本能地摆出战斗姿态,但灵魂的不稳定让他\/她的动作慢了半拍。守门人轻盈落地,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武器,像是古代长剑与现代激光器的结合体。
“这么快又见面了。”守门人歪着头,完好的那半边脸露出诡异的微笑,“看来我们真有缘分,梅劲羽...或者说,我的另一半?”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梅劲羽咬牙道。
“哦?”守门人举起左手腕,上面有一个扭曲变形的莫比乌斯印记,“看清楚了,我们流着同样的时空之血。只不过我是失败品,而你是时旅者梦寐以求的完美容器。”
梅劲羽感到印记再次灼热起来。某种共鸣确实存在于两人之间,令人作呕又无法否认。
“你想要什么?”梅劲羽拖延时间,同时让导航仪分析对手弱点。
“很简单。”守门人向前一步,“你的身体。我的意识。我们将成为最完美的时空守护者,不,是统治者!”
她突然发动攻击,武器划出一道刺目的能量弧。梅劲羽勉强闪避,但左臂仍被擦伤,伤口立刻传来诡异的麻痹感。
“特制能量刃,”守门人得意地说,“专门针对时空守护者的体质。”
梅劲羽知道不能硬拼。灵魂仍不稳定,导航仪能量不足,而对手显然有备而来。撤退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林劲羽的部分拒绝退缩。
“赵铁柱...是你杀的?”梅劲羽突然问道。
守门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那个老顽固?不,他是自愿赴死的。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比如...”
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以为我会在这里说出所有秘密?聪明的做法是跟我走。时旅者能治好你的灵魂分裂,给你真正的力量。”
梅劲羽感到一阵眩晕。两个灵魂又开始拉扯,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这种状态下,战胜守门人几乎不可能...
除非...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如果灵魂可以分裂,为什么不主动利用这点?梅劲羽回想起工厂里两个灵魂短暂分离的瞬间,那种痛苦但强大的感觉。
“考虑得如何?”守门人逼近,“我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