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强此刻的状态又让袁司空猜到了他的心思，袁司空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确切地说，不是那个人看上了你。” 袁司空说道：“是他体内的魅绡，瞧上你这块‘好料子’了。在魅绡眼里，你的体质比它原来的宿主更加适合寄生。所以，魅绡逼着那人对你生出执念，那种近乎疯狂的情欲，不是人本身的念头，是魅绡在催着他找你交欢。”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段旭强骤然发白的脸上，继续道：“只有在交合的时候，魅绡才可以从他体内转移到你身子里，完成宿体的更换。”
段旭强的后背“唰”地冒出汗来，冰凉的汗浸透了床单。他猛地想起当年的那个晚上，在那位大佬开的房间里，空气中飘着昂贵的雪茄味和红酒的甜香，大佬的手抚过他的肌肤，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来了，能攀上个靠山，可从那天之后，怪事就开始了。
他总是梦到一团红光，自称是狐仙，宣称能让自己容貌变美，身材变性感，还能青春永驻，梦里的场景总是模糊的，可那团红光的触感却无比清晰，暖暖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然后自己就会获得一个十分美好的梦境。
每次从梦里醒过来，床单上都会有一滩暗红的痕迹，像干涸的血。他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没有疼痛，甚至连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当时的他虽然诧异，但自从发现自己真的一天比一天俊美开始，便再也没多想，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狐仙”的眷顾。
直到现在，袁司空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心里那扇锁着的门，所有零碎的、诡异的片段，瞬间串在了一起。
“你会做那个狐仙梦，是魅绡在跟你订‘血盟’。”袁司空的声音又响起来，打断了段旭强的思绪，“你好好想想，每次梦醒后，床单上是不是有滩血迹？你找不到出血的地方，也不疼，对不对？”
段旭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喉结动了动，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不是血。”袁司空继续说道，“是魅绡的尸体。魅绡要跟你订血盟，就得先在你体内‘扎根，那些没撑过扎根过程的魅绡，会被你的身体排出来，变成你看到的‘血迹’。而撑下来的，会融合成‘母痋’。”
“母痋是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问话，是孟星宇。他听到“尸体”“血盟”这些词时，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活了4000多岁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青丘有这种东西。
袁司空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了些：“你见过流萤吧？一般的魅绡，就跟流萤差不多大，还成群结队的，这叫‘子痋’，也就是如今我瓶子里装的这些。可一旦找到合适的宿主，几百只子痋就会挤在宿主的经脉里，像拧绳子一样缠在一起，融合成一个大的痋体，这就是母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融合的时候，母痋会散出一种特殊的能量磁场，钻进宿主的脑子里，制造幻象，形成梦境。大多是宿主最想要的东西，比如钱、权力，或是喜欢的人。这样一来，宿主就会被幻象迷惑，乖乖受它控制。而且，不是所有子痋都能融合成功，那些体质弱的，会在融合过程中死掉，被宿主的身体逼出来，变成像血一样的印记，所以这个过程才叫‘血盟’。”
袁司空的眼神又望向段旭强：“一旦订了血盟，宿主就彻底成了母痋的‘傀儡’。母痋会催着他找欢爱对象，每次交欢，都会从对方身上吸走能量，一部分用来养自己，另一部分则会改造宿主的身体，让他的脸更俊，身材更性感，更能吸引下一个‘猎物’。”
段旭强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子，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变化，以前他只是个长相普通的男生，甚至还有点微胖，站在人群里根本没人会注意。可自从做了那个狐仙梦后，他的腰变细了，胸肌和腹肌在没有刻意锻炼的情况下居然也渐渐呈现，连五官都变得立体了。
他身边的追求者也突然多了起来，有男有女，甚至有人为了跟他约会，愿意一次性给他转几万块。他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运气好，却没想过，这些“好运”的背后，是一条条正在衰竭的生命。
“那些跟我欢好过的人，最后都会衰竭而死，对吗？”
段旭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情绪，刚才提到那些追求者时，段旭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袁司空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是。”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突然响起，是林树白。他听到袁司空的话，睁大眼睛看着段旭强，又转头看向袁司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袁司空见他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慌什么？你没事。”
林树白愣了一下，疑惑地皱起眉：“我没事？可……可我和小强……他……”
“你以为，他后来变得那么优质，为什么会主动约你？” 袁司空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林树白脸上，“你长得是不错，但比你年轻、比你有钱的追求者，他身边从来不少。他为什么偏偏会选你？”
林树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比他更适合当母痋的宿主。”袁司空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林树白心上，“确切地说，是他体内的母痋，看上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段旭强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林树白有真情，是因为对他有好感，却没想到，还是母痋在操控他。林树白更是僵在原地，以前一直以为小强会喜欢年纪比他大那么多的自己，是因为音乐这个共同爱好，但真相却是如此讽刺。
袁司空看着两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不过，你运气好。当时你体内有颗汇神丹，是吧？”
林树白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加入荧惑教时，被使者融入进身体的那颗珠子。
“汇神丹的能量很强，母痋想从段旭强体内转移到你身上时，丹体突然爆发出一股能量，干扰母痋的转移。”袁司空解释道，“母痋没办法钻进你身子里，只能退回去，缩回到段旭强体内。这么一折腾，母痋对你的身体产生了排异反应。所以，你们第一次欢好后，他三个月都没联系你。”
“但母痋撤退的时候，留下了一些残骸在你体内。”袁司空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树白的胸口，“就因为这些残骸，你们俩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牵绊’，母痋虽然排斥你，却又会被残骸的气息吸引，形成一种磁场。等排异反应过去，那种磁场就会逼着段旭强找你，这就是他每隔三个月约你一次的原因。”
林树白听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袁司空看着他这囧样，冷笑道：“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跟他长期保持这种关系。”
“为什么？”林树白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实在不想再跟 “魅绡”“母痋”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了。
袁司空的表情严肃起来，不再有刚才的轻松：“你以为汇神丹是好东西？它从植入你身体开始，便一点点在损伤你的肌体，因为它的能量太烈，你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你的身体随着时间流逝也在一点点的衰竭，而且这种衰竭很难修复。
他叹了口气：“这其实也是母痋最后放弃你的原因，当初被你的身体能量磁场吸引，觉得你是比段旭强更好的宿体，但没想到你体内有汇神丹。这种情况下，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它寄宿了。”
他顿了顿，又提起另一件事：“还有，上次你跟我的灵骸交欢，灵骸吸走了你几乎所有的生命能量。你以为你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给你的药？不是，是你体内的母痋残骸在撑着你，帮你吊着一口气。”
林树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他能活下来，全靠那些母痋留在自己体内的残骸。
“虽然我用奇药让你恢复了衰老的容貌，但你肌体的损伤已是很难复原。” 袁司空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的身体，就像一个用强力胶黏起来的玻璃瓶，看着完好无损，其实只要用力一碰就碎，随时可能崩溃。”
林树白的手开始发抖，他看着袁司空，眼神里满是恐慌：“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跟段旭强保持关系。”袁司空的话很直接，“每隔三个月跟他欢好一次，他体内的母痋会散出能量，那些能量会在你们交合的时候，流进你体内，帮你修复损伤。只要母痋不死，你就能一直活着。”
他的话刚说完，一阵刺耳的电子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重氛围，是段旭强的手机闹钟。段旭强猛地抬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 4:00”。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急事，猛地从床上起身，动作仓促得差点撞到床头柜。“我得走了。”他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林树白愣住了，看着段旭强慌乱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袁司空，眼神里满是疑惑。他不明白，每次欢好之后，段旭强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明明天还没亮。
袁司空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母痋长期在他体内寄宿，早就把他的体质改了。你知道魅绡是什么吗？是见不得光的飞虫。所以，一到白天，他体内的母痋就会休眠，之前母痋给他的那些‘福利’，比如俊美的脸、性感的身材，也会跟着消失。”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白天的他，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容貌平平，身材普通，甚至比原来更苍老，因为母痋休眠时，会暂时抽走一部分能量。他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白天的样子，所以必须在天亮前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段旭强刚穿好内裤，听到袁司空的话，动作突然停住了。
袁司空看着他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段旭强，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再躲着太阳。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进了段旭强的心里。他猛地转过身，眼睛里满是狂喜，甚至忘了穿衣服，光着脚就往袁司空身边跑，冰凉的地板硌着他的脚底，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跑到袁司空面前时，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伸手抱住袁司空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道：“大神！你…… 你真的有办法？我……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要躲着太阳了……求求你，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攒了很多钱，几百万，我都给你！”
袁司空被他抱得有点不舒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你未必愿意让我救你。”
段旭强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他慢慢松开抱着袁司空大腿的手，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恐慌：“大神，你……你什么意思？”
“魅绡是我们青丘豢养的，我是涂山氏的后裔，要把母痋从你体内剥离，不难。”袁司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很平静，“但你要想清楚，你现在的脸，你的身材，你身边的追求者，甚至你手里的钱，全都是母痋带给你的。一旦母痋被剥离，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那个只有一副好嗓子，却长相普通、身材平平的段旭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能接受这个结果，我现在就能帮你把魅绡抽干净，让你不用再躲着太阳。”
段旭强沉默了。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有一面落地镜的地方，是林树白上个月刚买的，镀金的边框，很大，能照出整个人的身影。
暖黄的灯光洒在镜面上，像给镜子镀了一层琥珀色的膜。段旭强斜倚在镜前，右手轻轻搭在锁骨上，指尖划过皮肤时，能感觉到锁骨的线条很清晰，凹陷处还沾着一点灯光的碎影。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肩宽腰窄，胸肌的线条像精心雕刻的大理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腹部的八块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沟壑分明。他的脸很好看，双眼皮很深，睫毛很长，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很明显。
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微胖的身形，脸上还有几颗痘痘，眼睛很小，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那时候，他曾在酒吧驻唱，唱得再好，也没人会注意他；他喜欢的人，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他，有时候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
而现在，他随便发一张自拍，就能收到几百条评论；他去酒吧，老板会亲自出来迎接；有人为了跟他约会，愿意给他买最新款的手机，甚至给他转钱。这些，都是母痋带给自己的“福利”。
他的喉结慢慢滑动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的下颌线上。他发现，自己的下颌线比上个月更锋利了，线条更清晰了。这个发现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下，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腹部的肌肉，指尖划过沟壑时，能感觉到肌肉的紧实。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卧室的窗帘，灯光在镜面上晃动，镜中人的腰线在明灭的光影里，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度。段旭强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直到墙上的挂钟 “滴答” 响了一声，他才惊觉，自己已经看了整整一刻钟。
他慢慢转过身，开始穿衣服。他的动作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谢大神，不劳您费心了。”他一边栓好皮带，一边说道，声音很平淡，“我该回去了。”
袁司空看着他，没有意外，只是点了点头：“也好。只要你体内的母痋没找到更合适的宿主，你就能一直在夜里保持这副样子。这是你的选择，你好自为之。”
袁司空又转头对林树白说道：“如果，万一，母痋找了新宿主，你也不用担心，新的宿主肯定有办法找到你，定期和你欢好，你的肌体损伤总会慢慢恢复的。”
段旭强没说话，继续穿t恤，然后弯腰系鞋带。他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当他走出卧室，经过客厅到达门口，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身后突然传来林树白的声音。
“小强，”林树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你之前跟我说，你实现了财务自由，你攒下的那些钱……是不是跟你欢好过的人给你的？”
段旭强的指尖在空中停住了。他的背影绷得很紧，像一块僵硬的石头。客厅里很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还有窗外的风声。几秒钟后，他慢慢转过身，看了林树白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拉动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带着一丝寒意。他走出去，在关门前，留下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林树白耳朵里：
“我们三个月后再见吧，只要你愿意。”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把外面的冷风和段旭强的身影一起关在了门外。居所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袁司空、林树白和孟星宇三个人。
也许今天的认知太过炸裂，林树白竟然忘了穿衣服，一丝不挂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门，轻轻叹了口气：“一场欢爱，就能拿到别人好几年都赚不到的钱；一个寄生物，就能让他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容貌和身材。可这些，随时有可能要离他而去，他怎么就不愿意放手呢？”
袁司空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是魅绡害了他？”
林树白点了点头：“不然呢？如果不是魅绡，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更不会害了那么多人。”
“你错了。”袁司空摇了摇头，语气严肃起来，“魅绡本来不是用来害人的，我们青丘豢养魅绡，是为了帮植物生长。魅绡能散出一种能量磁场，让花草长得更快，开得更艳。几千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一只魅绡不小心钻进了一个采药人的身体里，才开始寄生人类。”
他顿了顿，脑海里的记忆瞬间浮现：“当时，族里有位先祖发现了这件事，就去找那个宿主，想帮她把魅绡弄出来。可那个宿主不愿意。她当时只是个普通的村姑，长得丑，没人看得上她。魅绡寄生后，她变得好看了，还赚了很多钱。所以，她拒绝了先祖的帮忙，宁愿带着魅绡活下去。”
“从那以后，魅绡就开始在人类之间辗转寄生，一传就是几千年。最开始，青丘的先祖还会追踪到那些被转寄的宿主，跟他们说明利害，可是那些被魅绡寄生的人无一不是做出了和段旭强相同的选择。”说到此处，袁司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涂山氏的先祖干脆就不去管了，毕竟，他们愿意被魅绡寄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有的人没有了魅绡，可能就会失去所有依靠，虽然他们人人都知道，这种依靠是在饮鸩止渴！”
袁司空的目光落在林树白脸上，“你说，这真的是魅绡的错吗？被寄生的宿主，并不是无辜的。他们明明知道魅绡寄宿在人身上会害人，却因为贪念，不愿意放手；那些被宿主诱惑的人，也不值得同情，他们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才愿意跟宿主欢好。说到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住诱惑啊。”林树白低声说道，“钱、容貌、权力，这些东西太有吸引力了，很少有人能拒绝。”
“抵挡不了诱惑，就能成为放任自己沉沦的理由吗？” 袁司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动物永远是动物吗？因为它们只会被欲望操控。发情的时候，不管在哪里，都能立刻释放；饿了的时候，为了一块肉，能跟同类拼命。这样的动物，永远成不了灵兽，更不可能像人类一样，建立起科技和文明。”
他顿了顿，语气又放缓了些：“人类之所以是高等生物，就是因为能克制欲望。在关键时刻，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被诱惑牵着走。如果一味地沉沦在欲海里，跟那些被欲望操控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袁司空看向窗外，想起段旭强刚才离开时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感慨：或许，对段旭强来说，就算知道未来会害更多人，就算知道自己永远只能躲在黑暗里，他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美好”。毕竟，欲望这东西，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再放手了。段旭强自己选的路，就让他自己走下去吧。
他继续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 21 世纪初，有个叫《明亮日报》的媒体，发表过一篇评论，叫《瞄准孩子的电子海洛因》。那篇评论把游戏行业骂得一文不值，说游戏是毒品，害了无数学生。”
“可那个记者有没有想过，真正害了学生的，不是游戏本身，是学生自己控制不住欲望。”他冷笑了一声，“难道那些学生不打游戏，就能考上清华北大？后来有个调查数据出来了，65%的未成年人在游戏受限后，转头就去刷短视频了。你看，只要他们控制不住自己，不管是什么新鲜事物，都能变成‘海洛因’。”
“如果学生因为打篮球荒废了学业，那篮球是不是也该被称为‘海洛因’？如果学生因为喜欢唱歌、跳舞、弹乐器，耽误了主课，那声乐、舞蹈、乐器是不是也该被禁？”袁司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别忘了，海洛因的母体是罂粟 ，罂粟本来只是一种植物，以前还被用来当止痛药，治疗战场上的伤。只是后来，有人贪它带来的快感，不加节制地使用，才让它变成了毒品。”
他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花开生两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一把双刃剑。关键不是事物本身，在于使用它的人，是能控制它，还是被它控制。”
“哦？莫非还有可以从游戏中受益的人？”林树白问道，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这人你认识。说不定你对这人……还有非分之想！”袁司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