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持续冲刷着身体，却仿佛无法浇灭内心那簇被点燃的、幽暗的火焰。沈清辞关掉水阀，用宽大柔软的浴巾机械地擦拭着身体。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他脸上复杂难辨的神情。
他换上了一套干净舒适的居家服，质地柔软，试图用这种物理上的洁净来安抚内心的波澜。然而，当他走出浴室，重新踏入开阔的客厅时，那种独处的、安全的氛围，反而让刚才在苏曼卿公寓里发生的一切，更加清晰、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他脑海中回放起来。
他没有开主灯，只留了一盏角落里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为空间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他缓缓走到沙发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放任自己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但在这寂静中，苏曼卿的声音、眼神、触碰，却如同鬼魅般复活了，比当时更加鲜活，更加具有冲击力。
“我们小辞……隐藏得真好呀……”
“下面……这么平。这样的男孩……可不多见呢。”
那带着轻笑和探究意味的话语，如同最细软的羽毛，反复搔刮着他内心最敏感、最羞耻的角落。随之浮现的，是她指尖划过他皮肤的微凉触感，是她俯身时扑面而来的馥郁香气，是她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诱人曲线，以及……最后停留在他下身那片平坦区域时，那带着确认和玩味的按压。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巨大羞耻和……难以启齿的兴奋感的战栗，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耳根染上绯红。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愤怒，会感到被侮辱的屈辱。但奇怪的是，当那些画面在安全的私密空间里被反复咀嚼时，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如同暗流般，从心底最深处汩汩涌出。
那是一种……被强烈需要、被赤裸裸地渴望、甚至是被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看穿”和“确认”后，所产生的、扭曲的快感。
苏曼卿的举动，无疑是越界的、羞辱性的。但正是这种越界，这种毫不掩饰的掌控和侵略，打破了他多年来戴着的、彬彬有礼的精英面具，直接触碰到了那个被深藏起来的、真实的、甚至是有些病态的自我。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他外在的“完美”所迷惑，她一眼就看穿了他内核里的“异常”，并且……似乎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虽然危险，虽然令人羞耻，却也让沈清辞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被认同感。仿佛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充满魅力的女人眼中，他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缺陷，而是一种值得探究的“特别”。
想到这里，沈清辞的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一开始只是细微的抽动，随即，这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压在喉咙深处的嗤笑。这笑声里，充满了自嘲、荒谬，但更深层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暗喜。
他躺在沙发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地笑了起来。肩膀因为压抑的笑声而微微颤抖。他是在笑自己的不堪？还是在笑这荒谬绝伦的处境？或许，都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释放。一种将最深重的羞耻，转化为隐秘欢愉的、扭曲的释放。
他放纵自己的思绪，肆意地回味着每一个细节。苏曼卿指尖的力度，她呼吸的温度，她话语里的暗示……每回味一次，身体深处就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感。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熟悉的、微热的潮湿感。
这种触感，与他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那片湿透的卫生巾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沈清辞的身体猛地一僵，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热度骤然飙升，几乎要烧起来。一种强烈的、新鲜的羞耻感再次攫住了他。
天啊……他只是……只是在回想，身体竟然就又……
他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眼神慌乱地看向自己的下身。虽然隔着居家裤，什么也看不到，但那逐渐扩大的、不容忽视的湿濡感，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刚才内心经历了怎样汹涌的暗潮。
“呃……”一声极其羞窘的、带着懊恼和难以置信的呻吟，从他喉咙里逸出。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丢人的反应。
但很快，那股羞窘，又被一种更深的、更隐秘的兴奋所覆盖。看，他的身体是多么“诚实”。即使他的理智在尖叫着危险和羞耻，他的本能却早已臣服于那种被强势侵犯和掌控所带来的、极致刺激的感受。
苏曼卿的存在，就像一种烈性催化剂，轻易就能引燃他埋藏最深的欲望引信。
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静静地感受着那份湿濡逐渐变得清晰。脸上红潮未退，眼神却由最初的慌乱，慢慢转变为一种复杂的、带着水光的迷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他轻轻地、几乎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认命，甚至……几分纵容的语气，低声对自己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哎……真是……又要去换一片了。”
这句话里，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懊恼，反而更像是一种……甜蜜的抱怨。一种在确认了自己某种特殊“体质”后，带着点宠溺意味的自我调侃。
他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卧室。更换卫生巾的过程，他已经熟练得如同呼吸。但这一次，动作间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的心情。
当他将新的、干爽的卫生巾贴好，那熟悉的包裹感再次传来时，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和……愉悦感，竟然悄然取代了之前的羞耻。
他走到衣帽间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潮红、眼波流转的自己。那个刚刚经历了极致羞耻play，却又在独自回味中获得了隐秘快感的自己。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他：他很享受。享受那种被苏曼卿彻底看穿、肆意挑逗的感觉。享受那种游走在危险边缘、道德崩坏带来的战栗。享受那个强大、性感、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对他这个“特别”的存在，所投注的、独一无二的“关注”。
这很危险，他知道。这简直是玩火自焚。
但火焰的温度，是如此诱人。
他对着镜子，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复杂难明的弧度。这一次，笑意直达眼底，带着一丝堕落的魅惑。
“苏曼卿……”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句咒语，既带来灭顶的羞耻，也带来极致的欢愉。而他，似乎已经心甘情愿地，开始沉溺于这杯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