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声捏了捏眉心，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床头：“客房有床，又不是没地方睡。”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掀开被子的一角坐了进去——他知道潘潘的性子，决定的事没那么容易改，真要赶她走，指不定又要闹小脾气。
“那不一样。”
潘潘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蹭着他的胳膊，声音放软了些，“我明天一早就要跟你一起出发，今晚跟你待一会儿怎么了？而且……”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了点认真，“我想多跟你待待，又不是天天能这样。”
郑楚声的心莫名软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直播分组。”
“嗯！”潘潘立刻应下，却没安分多久，又小声问，“刚才秦澜跟我一起洗澡的时候，还说菲菲今晚肯定要找机会来敲你房门，你可别开门啊。”
郑楚声失笑：“你们一个个的，心思怎么这么多？赶紧睡，再说话我就把你赶去客房了。”
潘潘吐了吐舌头，终于乖乖闭上眼，却还是悄悄往他身边又挪了挪，直到肩膀紧紧贴着他的胳膊，才安心地蹭了蹭枕头。
而此刻，18号别墅的客房里，老薛还在跟田幂“八卦”：“你说楚声今晚能睡好吗？潘潘那性子，肯定得黏着他，说不定菲菲还得搞突袭。”
田幂靠在床头，手里翻着明天的直播流程，嘴角却勾了勾：“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处理。真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也别当什么‘香饽饽’了。”
话里带着点不服气，眼底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她倒要看看，郑楚声怎么应付这满屋子的“惦记”。
迪丽躺在旁边的小床上，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小声问：“幂姐，明天分组游戏，你想跟郑哥一组吗？”
田幂放下流程单，往被子里缩了缩：“想有什么用？得看游戏结果。不过……”她顿了顿，眼神亮了亮，“我肯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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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潘刚往郑楚声身边凑了凑，想把黄山分别后的相思说出口，手机“叮咚”一声震得手发麻。
她点开一看，秦澜就发了两个字：“开门。”
“嘘——”潘潘冲郑楚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趿着拖鞋轻手轻脚跑到门口，刚拉开条缝，秦澜就拎着睡衣挤了进来，还不忘反手带上门。
两人刚站定，门外就传来菲菲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犹豫：“楚声，睡了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潘潘和秦澜瞬间僵住——总不能让菲菲看见两人都在郑楚声卧室里。
郑楚声也没慌，指了指墙角的大衣柜：“躲进去，别出声。”
两人立刻手拉着手钻进去，衣柜里挂满了郑楚声的衬衫，布料蹭得脸发痒，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门开了，菲菲穿着浅紫色睡衣，手里还攥着个小布偶，站在门口半天没动。
直到郑楚声让她坐，她才慢慢挪到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带着点发颤：“其实……当年我想跟我妈妈说续约的事。可我妈妈那个人你也知道，她总怕我被骗……”
“没事。”郑楚声打断她，语气平静，“本来就是协议里的情感陪伴，阿姨没做错，她把你保护得很好。”
“我真不知道……你做这个是为了治病。”
菲菲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布偶上，“如果早知道，我肯定多给你些报酬的，我现在一想到就后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郑楚声递了张纸巾过去，心里却在吐槽系统：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你那破任务。这傻丫头，还是这么单纯。
“楚声，我有句话……”
菲菲攥紧纸巾，刚想把藏了好几年的心意说出口，门又被“咚咚”敲响，梓琪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楚声！我是梓琪，有话跟你说！”
菲菲的脸瞬间白了，手忙脚乱站起来：“我得躲起来！”
郑楚声指了指窗边：“窗帘后面，别乱动。”
菲菲立刻钻到厚重的窗帘后，指尖死死攥着布料，心里把梓琪骂了八百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要表白的时候来！
门一开，梓琪直接冲进来，一把抱住郑楚声，声音又哭又笑：“你终于回来了！我写的《多远都要在一起》，你听到了吗？你喜欢吗？”
“梓琪，你先松开。”郑楚声想推开她，却被抱得更紧。
“别装傻！”梓琪仰起头，眼睛通红，“你当年对我那么好，陪我熬过最难的日子，撩完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那是按协议提供服务，不是撩你。”郑楚声无奈。
“就是撩！”梓琪不管，伸手就要去吻他，门却又被敲响，这次的声音更急。
梓琪脸色一变：“糟了，肯定是她们！”
郑楚声头都大了，指了指卫生间：“躲进去！”
梓琪慌慌张张冲过去，关门时还差点撞到门框，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刚安静没两秒，门被直接推开——曾青衣站在门口，没等郑楚声反应，就上前一步把他抵在墙上，手臂撑在他头顶，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等一下。”郑楚声想躲。
“我不。”曾青衣的眼神格外亮，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认真。
“真等一下。”郑楚声还想挣扎。
“我要给你生个孩子！”曾青衣的话刚落，房间里突然响起四道不同的声音，齐刷刷带着怒气：
“你敢！”（潘潘和秦澜从衣柜里探出头，叉着腰）
“放开他！”（菲菲掀开窗帘，眼里满是急意）
“不准碰他！”（梓琪从卫生间冲出来，头发都乱了）
曾青衣的手臂僵在半空，转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四个人，又看看郑楚声，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嘲笑这场荒唐的突袭。
寂静没撑过三秒，潘潘先炸了——
她从衣柜里跨出来，睡衣衣角还沾着衬衫的线头，手指着曾青衣，声音带着点委屈的结巴：
“青衣姐！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说了不介意你们跟楚声有来往，可你不能骗我啊！我早告诉你我是他女朋友了，你却连对他有想法都不跟我说！”
曾青衣收回抵在墙上的手，转过身，脸上没半点慌乱，反而坦坦荡荡：“我对他有想法，是今晚才定下来的。这话，你信吗？”
“我呸！谁信你这鬼话！”
秦澜立刻接话，从衣柜里走出来时还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里满是泼辣，“你看楚声的眼神就不对劲，哪像今晚才有的想法？别在这装了！”
曾青衣没跟秦澜掰扯，反而扫向刚从窗帘后出来、头发还沾着根丝线的菲菲，又看向攥着卫生间门把手、脸色没缓过来的梓琪，挑眉反问：
“你们俩又怎么回事？一个躲窗帘后，一个藏卫生间，跟楚声在这玩‘躲猫猫’呢？潘潘，怎么不见你找她们麻烦？”
“她们不一样！”
潘潘立刻反驳，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她们就算有想法，也没像你这么直接啊！上来就说要给楚声生孩子，这也太……太离谱了！”
“离谱？”
曾青衣笑了，语气里带着点成年人的干脆，没半点扭捏，“都到这份上了，说那么多虚的有什么用？喜欢就争取，想做就说，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干’吗？”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又静了静，连一直没吭声的梓琪都愣住了——
她原本还想着怎么跟郑楚声掰扯“当年的撩”，没料到曾青衣会这么直白，直接把“生孩子”摆到台面上。
菲菲攥着衣角，小声嘟囔：“可也不能这么急啊……至少得先问问楚声的想法吧？”
“问他？”
曾青衣转头看向还靠在墙上、一脸无奈的郑楚声，眼神里带着点笃定，“他要是能主动，也不会让你们一个个躲衣柜、藏窗帘了。与其等着他做决定，不如我们自己说清楚——反正大家都想陪他，谁也别藏着掖着。”
秦澜抱着胳膊，撇了撇嘴：“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上来就提生孩子吧？”
曾青衣的语气沉了沉，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我们欠他的，想陪他，想跟他在一起，这些都没错。与其搞偷偷摸摸的，不如摊开说——今晚这事，就算是个开头。”
郑楚声看着眼前吵得没章法，却个个眼神认真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能不能先冷静点？这都快半夜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不能！”
五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脆得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