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阎罗殿的狗,也敢动我合欢宗罩着的人?”
一道酥媚入骨的轻笑自云端传来,下一刻,翩然飞舞的漫天灵蝶中踏出一道曼妙身影。
银铃轻响,灵蝶过处,邪修动作骤然凝滞,眼神涣散,仿佛陷入幻梦。
合欢宗宗主,紫月真君,亲至!
“杀!”
数十名合欢宗弟子踏空而来,瞬间切入战场。
他们身法诡谲,衣袂飘飞,姿态曼妙如舞,却暗藏杀机。
他们指尖轻点,一朵朵妖艳的紫色曼陀罗花凌空绽放,邪修一个接一个倒下。
花香迷魂,花蕊藏毒,花瓣如刃。
一名百鬼窟的元婴鬼修狞笑着扑向一名合欢宗弟子:“区区媚术,也敢……”
话音未落,那女修红唇微勾,眸中光晕流转:“这位哥哥~你舍得杀我吗?”
鬼修身形一滞,眼中痴迷之色刚起。
“噗嗤!”
一柄细剑已从他后心贯穿,持剑的合欢宗女修笑吟吟道:“蠢货,真以为我们只会媚术?”
战场中央,一道紫色身影飘然而落,折扇轻摇间,剑气纵横!
“啧,一群杂鱼。”伏月慵懒地扫视战场,手中折扇“唰”地合拢,右手张合间,一柄细长软剑握于掌中。
“既然来了,总得活动活动筋骨~”
他轻笑一声,剑锋轻划,一道紫色剑气横扫而出,三名冲上来的地煞门邪修瞬间拦腰而断!
“不够尽兴啊……”
伏月叹息,左手却已捏起一张符箓,指尖轻弹,符纸化作流光钻入地下。
“轰!”
地面轰然裂开,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试图逃窜的邪修尽数缠绕,绞杀!
“伏师叔!左边!”一道清冷女声响起。
伏月头也不回,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如虹,将偷袭的鬼修斩成两半。
他侧眸瞥向声音来源,笑意更深:“多谢小琴儿了。”
文琴一袭翠色衣裙,眉眼如霜。
她不言不语,手中长剑却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取一名正欲偷袭太初符殿弟子的邪修咽喉!
“噗!”
剑锋过处,血线飞溅。
她身形如电,在战场中穿梭,每一剑都精准狠辣,毫无花哨。
一名合欢宗师姐娇笑道:“文师妹,打架的时候别总冷着脸嘛~笑一个?”
文琴面无表情,反手一剑刺穿扑来的尸傀:“师姐,专心杀敌,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
百鬼窟和地煞门渐渐落入下风。
“合欢宗!你们找死!”鬼姥姥尖啸一声,化神威压爆发,漫天鬼影扑向合欢宗众人。
“老妖婆,吵死了~”
与地煞门门主纠缠的紫月,忍无可忍,玉指轻弹,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在鬼姥姥脚下绽放。
“合欢宗!你们竟敢插手阎罗殿之事?”
紫月轻抚蔻丹,眼中寒光乍现:“你话有点多。”
素手一握。
“啊——”
花瓣收拢的刹那,鬼姥姥凄厉惨叫,浑身血肉竟被花香腐蚀,化作脓血。
“阴沟里的老鼠,该你咯~”紫月朝地煞门门主——一个老头,抛了个媚眼,眼波像浸了春水。
然而,紫月在和他眼神对视的刹那,忽然眸光一厉,柔柔唤道:“伏月~”
话音未落,伏月那紫色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地煞门门主身后。
他歪了歪头,像在看一件无趣的玩物。
下一秒,他五指作爪,指尖泛着幽幽紫芒,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前一探。
“噗!”
鲜血瞬间爆开,染红了老头的黑袍。
伏月的手直接从老头后心穿入,再抽出时,掌心已托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
老头的身体骤然僵硬,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就在他即将坠落的瞬间,体内元婴满脸惊恐,迅速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然而,伏月早有准备。
随手摸出一张符箓,指尖灵力微动,符箓被他轻飘飘地扔了出去。
符箓化作幽蓝火焰,瞬间吞噬了想要逃跑的元婴。
伏月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用指尖戳了戳那颗心脏,像在验证什么。
皱了皱眉,嫌弃地将那颗心脏捏碎了,用老头的衣袍擦了擦手上的碎屑血迹。
鬼修和邪修们见自家头领惨死,阵脚顿时大乱。
“撤!快撤!”肝胆俱裂的残余邪修鬼修,疯狂逃窜。
“想走?”伏月笑意森然,“问过我的剑了吗?”
紫芒闪过,又有数名邪修头颅飞起,血溅三尺。
太初符殿弟子与合欢宗弟子乘胜追击。
而伏月站在血光中,墨发飞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紫月微微发白的脸庞,明知故问:“师姐的媚术还是那么厉害,就是耗得狠了点?”
紫月正望着前方四散溃逃的人群,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强行泯灭同阶的鬼姥姥,又对同阶修士施展媚术,她此刻丹田处传来阵阵抽痛。
但她仍旧是对着伏月妩媚一笑,语气勾人:“小师弟,掏心的滋味如何?”
伏月笑了笑,身形虚幻,下一秒便出现在一名鬼修身后,眨眼间,一颗跳动的心脏又被他握在掌中。
他对着紫月遥遥晃了晃手中的鲜红。
太初符殿弟子看着那个在战场中悄然穿梭的掏心之人,又喜又怕。
不过一刻钟,来犯之敌尽数伏诛。
战场渐寂,山门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太初符殿弟子死伤近半。
伏月摇着折扇,笑眯眯地看向玉符:“老头,欠我们合欢宗一个人情哦~”
玉符拖着残腿,苦笑拱手:“多谢诸位道友驰援,此恩太初符殿永世难忘。”
紫月红唇微勾:“谢就不必了,不过……”她美眸流转,瞥向远方,“想报仇吗?可还有能动的?
随本君去踏平百鬼窟和地煞门的山头!”
合欢宗众人消失在天际之时,太初符殿山门前,一朵金莲悄然绽放。
“哎呀,来晚了呢。”
南风与南橼自金莲中踏出,望着满地尸骸和正错愕地盯着他们的太初符殿弟子,幽幽叹息。
南风神色一肃,双手合十,口中念诵往生咒。
金色符文从他胸前佛珠中涌出,荡漾开来,所过之处,怨魂得度,戾气消散。
玉符上前问道:“敢问大师可是传说中的‘赤足佛子’?”
南风扫了眼玉符的伤腿,眨眨眼,伸出一只脚,金铃轻响:“我不是,我穿了鞋的。”
玉符错愕,忽觉自己那条伤腿有异,乍然低头。
原来,在南风伸出脚的同时,点点金光落到玉符身上,玉符那血肉模糊的伤腿肉眼可见的痊愈了。
玉符惊喜抬头,眼前两位僧人身影已消失不见,空气中残留着小和尚如山涧清泉的声音。
“师兄,他们有人救了,我们去下一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