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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一丝惨白的光线艰难地挤进忘尘阁地下密室的通气孔,驱散了部分黑暗,却带不来多少暖意。

赵无妄和衣躺在简易木榻上,闭着眼,呼吸平稳,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他并未沉睡。左臂的灼痛感已减弱为一种沉闷的悸动,如同一个不祥的鼓点,时刻提醒着他与那幅古画之间斩不断的联系。沈清弦则靠在墙边的椅子里,身上盖着赵无妄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一条略显陈旧的薄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蹙,偶尔会有细微的呓语,似乎在梦中依旧与那画中的墨色触手搏斗。

这一夜,短暂的合作与坦诚,并未消弭连日来的疲惫与惊惧,反而因为分享了彼此最沉重的秘密,让那根弦绷得更紧。

“吱呀——”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木器自然收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无妄骤然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他无声地坐起,目光锐利地扫向密室顶板。沈清弦也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猛地坐直身体,异瞳在昏暗中警惕地闪烁。

“是‘耳朵’。”赵无妄低声道,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异常冷静,“铺子外面有动静。”

他口中的“耳朵”,是他在忘尘阁内外布下的一些小机关,并非什么高深法术,多是利用绳索、铃铛、空心的竹管或是特定位置摆放的易碎物品构成。一旦有人闯入或是在特定区域长时间停留,这些机关便会以各种不易察觉的方式向他示警。这是他多年独自求生养成的习惯。

沈清弦松了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镇魔司去而复返?还是其他觊觎古画的势力?

赵无妄侧耳倾听了片刻,摇了摇头:“人已经走了,只是短暂探查。”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天亮了,我们也该动身了。查卷宗,宜早不宜迟。”

两人简单洗漱,用了些清水干粮。经过一夜休整,虽然精神依旧沉重,但体力总算恢复了些许。沈清弦换上了一套赵无妄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略显宽大的粗布衣裙,将如瀑青丝用一根最简单的木簪挽起,脸上也刻意抹了些许尘灰,遮掩过于出众的容貌。饶是如此,那双独特的异瞳和通身的气度,依旧难以完全掩盖。

赵无妄看着她这身打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顶带着面纱的帷帽:“戴上吧,沈大小姐你这双眼睛,太扎眼。”

沈清弦默默接过戴上,白色的轻纱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也让她稍微有了一丝安全感。

再次确认外面安全后,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忘尘阁,融入了清晨渐渐苏醒的京城街巷。

清晨的京城,褪去了夜间的神秘与肃杀,换上了市井的喧嚣。早点摊子升起袅袅白烟,小贩的吆喝声、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轱辘声、邻里间的寒暄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人间画卷。这与昨夜秦府的死寂、梦境中宫廷的压抑形成了鲜明对比,恍如隔世。

沈清弦跟在赵无妄身后,隔着面纱打量着这熟悉的街景,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父亲身陷囹圄,家破人亡,自己如今亦如无根浮萍,与这寻常的热闹格格不入。

赵无妄似乎对京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他并未走主干道,而是专挑那些僻静无人的小巷穿行。七拐八绕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相对安静、多是高门大户后巷的街道。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小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他上前,有节奏地叩响了门环,三长两短,重复两次。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接着是门栓被拉开的轻响。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眼神浑浊的老脸。

“找谁?”老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

赵无妄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色泽暗淡的玉佩,递到门缝前,低声道:“劳烦通传,故人之子,求见‘笔翁’,只为借阅前朝承平三年左右,宫中妃嫔档册一观。”

那老者浑浊的眼睛在接触到那枚玉佩时,微微动了一下。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无妄,又瞥了一眼他身后戴着帷帽的沈清弦,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等着。”说完,接过玉佩,“哐当”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沈清弦心中了然。这所谓的“笔翁”,恐怕是父亲昔日留在宫中档案库或是相关衙门里的旧部,或者是与沈家交好、掌握着某些特殊渠道的人。父亲为官清正,门生故旧虽不算遍布朝野,但也总有几个念旧情的。只是如今父亲落难,这些人是否还愿意冒险相助,犹未可知。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小巷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声。约莫一炷香后,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开得大了些。那老者侧身让开:“进来吧,笔翁在里头等你们。”

门内是一个狭窄的院落,堆满了各种杂物,显得有些破败。老者引着他们穿过院子,走进一间低矮的、散发着霉味和陈旧墨香的书房。

书房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官袍、身形干瘦的老者正伏在案前,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一本残破的古籍。他头也不抬,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那方寸之间的文字世界里。

带路的老者无声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赵无妄和沈清弦静静站着,没有打扰。

良久,那被称为“笔翁”的老者才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抬起头。他年纪很大了,脸上沟壑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带着一种常年与故纸堆打交道沉淀下来的沉静与睿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赵无妄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向他身边的沈清弦,尤其是在她那遮掩面容的帷帽上停顿了一下。

“沈编修……还好吗?”笔翁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没有问赵无妄,反而先问起了沈清弦的父亲。

沈清弦心中一酸,强忍着情绪,隔着面纱敛衽一礼,声音微哽:“多谢笔翁挂念,家父……仍在狱中。”

笔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沈编修为人,老夫是知道的。痴了些,迂了些,但绝非奸邪之辈。可惜,可惜啊……”他没有再说下去,转而看向赵无妄,将那枚玉佩推回到桌边,“这玉佩,是当年沈编修帮过老夫一个大忙,赠予的信物。他曾言,持此玉佩而来者,若非他本人,便是他至亲之人,可信。你们要查承平三年,妃嫔档册?”

“是。”赵无妄上前一步,沉声道,“尤其是关于一位名唤林婉儿的贵妃。”

“林婉儿……”笔翁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似是怜悯,又似是忌惮。他没有多问,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身后那一排顶到房梁、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卷宗箱册的木架前。他身形佝偻,动作却异常稳健,手指在一排排标签上掠过,最终停在了一个标注着“承平·宫闱·嫔御”的陈旧木箱前。

他费力地将木箱搬下来,灰尘簌簌而落。打开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线装册子。他翻找了片刻,抽出一本纸页泛黄、边缘已有破损的册子,递给了赵无妄。

“承平三年,宫中册封、薨逝的妃嫔记录,皆在于此。你们自己看吧。”笔翁坐回案后,重新拿起工具,开始修补古籍,仿佛对他们在查什么毫不关心,但那微微侧耳的姿态,却表明他并非全然不在意。

赵无妄和沈清弦立刻凑到窗边,借着光亮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册子是用工整的馆阁体书写,记录着承平三年每一位妃嫔的升降、赏罚、乃至生辰疾病等琐事。两人屏住呼吸,一页页仔细翻阅,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终于,在记录年中事宜的部分,他们找到了关于林婉儿的记载。

【承平三年,六月壬子,晋宫女林氏为婉仪。】

【秋七月,帝幸兰林宫,悦林婉仪性敏淑,擢为贵妃,赐号“端静”。】

【八月辛未,端静皇贵妃林氏,忽染急症,薨。帝悲恸,辍朝三日,追封端静皇贵妃,以贵妃礼葬于妃陵。】

记录到此为止。

简洁,官方,充满了程式化的哀荣。

“忽染急症,薨……”沈清弦低声念出这几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急症?什么样的急症,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梦境中被那般残忍地制成“人皮画”,被抽干生命?什么样的急症,会让现场留下那缕诡异的墨香?

这轻描淡写的五个字,掩盖了多少血腥与残酷的真相!

赵无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记载,与他幼年家族惨案后的官方说辞何其相似!都是“急症”,都是“暴毙”,都是如此语焉不详,将一切不可告人的秘密粉饰在看似合理的表象之下。

“果然……历史是由胜利者,或者说是由活下来的人书写的。”赵无妄冷笑一声,指尖用力,几乎要将那脆弱的纸页捏破。他臂上的胎记,在读到“端静皇贵妃林氏”这几个字时,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灼痛,仿佛在与那段被掩埋的悲惨历史共鸣。

沈清弦抬起异瞳,看向依旧在埋头修补古籍的笔翁,深吸一口气,问道:“笔翁,您在宫中档案库多年,可曾听过关于这位端静皇贵妃……或者说,关于承平三年宫中的其他传闻?任何……不寻常的传闻?”

笔翁修补古籍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沈清弦,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层薄薄的面纱。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似乎又亮了几分,书房内的霉味仿佛更浓重了。

最终,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缓慢:“老夫……只负责修补这些故纸堆。年代久远,许多事情,记不清了。”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宫中旧事,尤其是一些牵扯甚广的秘闻,知道得太多,并非福气。沈小姐,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这话看似是推脱和劝诫,但沈清弦和赵无妄都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或者说,不能说。

笔翁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了。官方记录只是一块遮羞布,而知情者三缄其口。

赵无妄将册子轻轻放回木箱,对笔翁拱了拱手:“多谢笔翁行此方便。”

笔翁没有回应,仿佛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两人默默退出书房,在那名老仆的引导下,离开了这处弥漫着陈旧纸墨气息的院落。

重新站到寂静的小巷中,清晨的阳光似乎都失去了温度。

“记录与梦境真相相差万里,知情者讳莫如深。”沈清弦的声音带着一丝沮丧和愤怒,“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无妄望着巷口来往的人流,眼神锐利如鹰隼,之前的沉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锁定目标后的冷静与果决。

“官方记录不可信,知情者不敢言。”他转过头,看向沈清弦,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那就去问问,不会说话的‘当事人’。”

“皇陵?”沈清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错。”赵无妄点头,“去看看那位史书上‘急病薨逝’,被追封厚葬的端静皇贵妃,她的陵寝里,究竟埋着什么。或许,坟墓本身,会告诉我们纸页掩盖不了的真相。”

探查皇陵,风险远比查阅卷宗要大得多。但那墓穴之中,可能埋藏着打破这“纸间迷雾”的关键。下一步,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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