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海雾气被风元素力撕开的瞬间,巨大的黑影在水中猛地转身,
深渊能量如同实质般撞在三人身上。
派蒙被震得踉跄后退,险些撞上锈蚀的管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体型比蒙德的风魔龙还大!”
空握紧圣仪角,鎏金纹路迸发的光芒在前方织成屏障,将涌来的水雾挡在外面:
“是深渊造物,和达达利亚神之眼里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看向水中盘旋的黑影,对方的轮廓在蓝光中逐渐清晰——
布满尖刺的巨鳍、闪烁红光的瞳孔,正是传说中被公子在深渊唤醒的那头鲸鱼。
散兵的风刃在指尖凝聚成锁链,猛地甩向黑影:“别浪费时间,先找到公子再说。”
风刃击中鲸鱼的侧鳍,却只留下淡淡的白痕,反而激怒了对方。
巨尾拍击水面的声响震得管道嗡嗡作响,裂缝中涌出的胎海之水瞬间暴涨。
“小心!管道要塌了!”
空立刻催动雷元素力,雷光顺着管道蔓延,暂时冻结了裂缝的扩张。
他瞥向散兵,“用风场把雾气往上引,我去找闸门的控制装置。”
散兵冷哼一声,却立刻纵身跃起,风元素力在头顶凝聚成漩涡:
“动作快点,我可不想被这脏水淹死。”
漩涡将浓雾不断吸走,露出下方布满苔藓的控制台——
上面的齿轮早已锈蚀,唯有中央的水晶还泛着微弱的蓝光。
空刚要伸手触碰水晶,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回头一看,鲸鱼竟冲破管道的薄弱处,巨口正对着派蒙张开。
散兵眼疾手快,风链瞬间缠住派蒙的腰,将她拉到安全地带:
“蠢货,站那么近找死吗?”
“我、我只是想帮你!”派蒙揉着被勒红的腰,委屈地喊道。
就在鲸鱼再次发动攻击时,控制台的水晶突然爆发出强光,
一道冰蓝色的屏障将众人护在其中。
莱欧斯利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入口,手中的拐杖敲击地面,
冰元素力顺着地面蔓延,冻住了鲸鱼的尾鳍:
“看来你们需要帮手。”
“你怎么来了?”散兵警惕地盯着他,风刃并未收回。
“再不来,我的监狱就要被捅破了。”莱欧斯利走到控制台前,指尖划过水晶,
“这是前水神厄歌莉娅留下的封印装置,需要双重密钥才能启动——
达达利亚的深渊能量是其中之一,另一把钥匙在禁区里。”
他看向被冻住的鲸鱼,
“这东西是胎海能量的‘催化剂’,博士就是想用它撞开闸门。”
空突然想起达达利亚被押走时的眼神,恍然大悟:
“公子是故意被抓的!他早就知道鲸鱼会来,想借机进入梅洛彼得堡!”
“还算不笨。”莱欧斯利按下控制台的隐藏按钮,地面缓缓升起一道暗门,
“跟我来,禁区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穿过暗门后的升降平台,众人抵达了梅洛彼得堡的最深处。
这里没有监狱的压抑,反而像是一座水下圣殿——
巨大的水晶柱支撑着穹顶,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淡蓝色的液体,正是原始胎海的核心。
祭坛旁停着一艘银白色的大船,船体由特殊金属打造,船头刻着枫丹的鸢尾花纹。
“这是……逃生船?”派蒙绕着大船飞了一圈,惊讶地问道。
“以防万一罢了。”莱欧斯利的语气难得严肃,
“胎海封印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艘船能载着梅洛彼得堡的人逃出去。”
他指向祭坛旁的壁画,“你们看,上面画着前水神的预言——
当鲸鱼唤醒胎海,枫丹人会溶解成水,唯有‘正义的审判’能阻止这一切。”
散兵盯着壁画上的审判场景,突然嗤笑:
“又是这种虚无缥缈的预言。
那个芙宁娜整天把正义挂在嘴边,真遇到事只会躲在歌剧院里看戏。”
话音刚落,克洛琳德的声音从升降平台传来:
“公爵大人,枫丹廷传来消息,芙宁娜大人召集了所有贵族,还说……
要见仆人。”
“仆人?”空心头一紧,“她来枫丹了?”
莱欧斯利皱眉沉思片刻,将一枚水晶递给空:
“这是禁区的监控记录,里面有博士潜入的证据。
你们立刻回枫丹廷,那维莱特需要帮手。
这里交给我和克洛琳德,我们会想办法困住鲸鱼。”
他看向散兵,“你的风元素力能干扰深渊能量,
要是真想找博士算账,就保护好旅行者。”
散兵接过水晶,别在腰间,转身走向升降平台:
“别搞错了,我只是不想让博士的计划得逞,
毕竟破坏世界这种事,得由我来做。”
返回枫丹廷的路上,派蒙一直盯着手中的监控水晶:
“博士居然和前典狱长勾结过!
还在梅洛彼得堡发行过什么特许券,说是在做‘社会实验’。”
她转头看向散兵,“你们愚人众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我早就不是愚人众的人了。”散兵的脚步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
“而且‘富人’的那些把戏,我从来都不屑于参与。”
他想起世界树里关于富人操控经济的记忆,眼神更沉了。
刚踏入歌剧院,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夏洛蒂举着相机堵在门口,看到空立刻冲了上来:“旅行者!快进去看看吧!
仆人要强行带走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先生正和她僵持着呢!”
三人快步走进歌剧院,只见仆人坐在贵宾席上,手中把玩着镀金茶杯,
身后站着两名壁炉之家的成员。
芙宁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海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却强装镇定:
“我是枫丹的神明,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神明?”仆人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在枫丹人眼里,你不过是个擅长演戏的明星罢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连胎海封印都快守不住了,还会像现在这样追捧你吗?”
那维莱特站在两人中间,脸色凝重:“仆人女士,请你注意言辞。
芙宁娜大人是枫丹的执政者,你的行为已经涉嫌外交挑衅。”
“挑衅?”仆人站起身,走到那维莱特面前,
“我只是来讨个说法。
你们非法关押至冬的执行官,现在又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正好,旅行者也来了,不如就让大家评评理。”
空上前一步,将监控水晶放在桌上:
“博士潜入梅洛彼得堡破坏胎海封印,达达利亚的裁决是被他篡改的。
这里有完整的证据,足以证明公子是无辜的。”
水晶投射出的影像在半空展开:
博士与前典狱长交易的画面、篡改谕示机数据的操作、抽取胎海之水的实验过程……
每一幕都让在场的贵族们哗然。
仆人看着影像,眼神微变,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就算如此,达达利亚依旧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理应由至冬方面带回处置。”
“不行!”芙宁娜突然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是枫丹审判庭定罪的犯人,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带走他!”
仆人挑眉,刚要反驳,就见那维莱特抬手制止了她:
“根据枫丹律法,在案件存在疑点的情况下,原判决自动失效。
我会重新组织审判,在此之前,达达利亚仍由梅洛彼得堡看管。”
他看向仆人,“如果你想参与庭审,可以以代理人的身份出席,
但无权干涉枫丹的司法程序。”
仆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不愧是最高审判官,说话就是滴水不漏。
好吧,我可以等,但我有个条件——让我见见林尼和琳妮特。”
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毕竟,他们是壁炉之家的孩子。”
芙宁娜刚要答应,就被那维莱特用眼神制止了。
他转向空:“旅行者,麻烦你去刺玫会据点通知林尼兄妹,就说仆人要见他们。
记住,不要让他们单独前来。”
离开歌剧院时,派蒙忍不住抱怨:“那个仆人也太嚣张了!
明明是博士的错,她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散兵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愚人众的执行官从来都是这样,只讲利益不讲道理。
不过她刚才提到壁炉之家的时候,眼神倒是挺真诚的。”
他想起自己在愚人众的日子,语气复杂了几分。
三人刚走到刺玫会据点门口,就看到林尼兄妹正站在台阶上等他们。
琳妮特手里抱着一只黑猫,看到散兵时微微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了。”
“是那维莱特大人用通讯器通知的我们。”
林尼整理了一下礼帽,笑容里带着一丝凝重,
“其实我们早就猜到父亲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
前往歌剧院的路上,林尼主动说起了壁炉之家的往事:
“父亲虽然严厉,但对我们这些孤儿很好。
她把我们从战乱地区救出来,给我们住的地方,教我们生存的技能。”
他顿了顿,“不过她的做事方式太极端了,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散兵突然开口:“愚人众的执行官都是这样,被执念困住罢了。”
他的话让林尼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刚进入歌剧院的休息室,就听到仆人温和的声音:
“琳妮特,你的黑猫又胖了不少,是不是林尼总给你买甜点?”
琳妮特抱着猫走到她面前,难得多说了一句:“它喜欢吃鱼干,不是甜点。”
仆人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鱼形状的吊坠:
“给它的礼物,用枫丹的深海玉髓做的,能驱邪避灾。”
她看向林尼,“听说你最近的魔术表演很成功,没给壁炉之家丢脸。”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林尼的语气带着一丝倔强。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警备队员慌张地跑进来:
“那维莱特大人!
梅洛彼得堡传来紧急消息,原始胎海封印破了!
鲸鱼冲破了水下通道,莱欧斯利公爵请求您立刻支援!”
众人脸色骤变。仆人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我就知道博士不会安分。”
她看向空,“看来我们得暂时合作了。
我的冰元素力能冻结胎海之水,或许能帮上忙。”
那维莱特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旅行者,你带林尼兄妹去刺玫会据点避难。
散兵先生,麻烦你用风元素力疏散附近的民众。
我和仆人先去梅洛彼得堡,克洛琳德已经在码头备好了船。”
“等等!”芙宁娜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头发散乱,礼服上沾着水渍,
“我也要去!我是枫丹的水神,不能让子民们独自面对危险!”
那维莱特看着她,眼神复杂:“那里很危险,胎海之水对枫丹人来说是致命的。”
“我不怕!”芙宁娜握紧权杖,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五百年前,前水神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了胎海;
五百年后,我也能守护我的子民!”
仆人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
“这才像个神明的样子。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众人刚跑到码头,就看到远处的海平面泛起异样的蓝光。
梅洛彼得堡的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无数海鸟惊慌地从空中掠过。
莱欧斯利的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公爵大人!鲸鱼撞开了最后一道闸门,胎海之水已经漫到监狱一层了!”
“所有人上船!”那维莱特率先跳上巡轨船,冰元素力注入船身,
“散兵,用风场加速!”
散兵纵身跃上船头,风元素力在船尾凝聚成巨大的推进器:“坐稳了,别吐出来。”
船身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梅洛彼得堡疾驰而去。
派蒙趴在船沿,看着越来越近的水下监狱,紧张地抓住空的胳膊:
“我们能阻止预言吗?枫丹人真的会溶解成水吗?”
空握紧手中的圣仪角,看向身旁神色坚定的芙宁娜,又看向远处不断扩散的蓝光:
“会的。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守住枫丹。”
散兵回头瞥了他一眼,风刃在指尖悄然凝聚:“别太自信,旅行者。
不过要是你真的撑不住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巡轨船冲破被胎海之水染红的海面,梅洛彼得堡的轮廓在雾中逐渐清晰。
巨大的鲸鱼在监狱上空盘旋,深渊能量与胎海之水交织成恐怖的漩涡。
莱欧斯利站在监狱顶端,冰元素力形成的屏障正被不断挤压,随时可能破裂。
芙宁娜站在船头,举起鎏金权杖,水元素力如同海啸般涌向鲸鱼:
“以水神芙卡洛斯之名,退散!”
鲸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尾鳍拍向巡轨船。
那维莱特立刻挡在众人面前,冰元素力化作巨盾,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仆人纵身跃起,冰刃在手中凝聚成锁链,缠住了鲸鱼的巨鳍:
“旅行者,用你的雷元素力攻击它的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空立刻催动雷元素力,雷光顺着锁链蔓延,击中了鲸鱼的瞳孔。
巨大的黑影猛地坠落,砸在监狱的甲板上,激起漫天水雾。
散兵趁机发动风元素力,将扩散的胎海雾气吹散:“快加固封印!它还没死透!”
莱欧斯利立刻跳入水下,冰元素力顺着管道蔓延,暂时冻住了闸门的裂缝。
那维莱特走到祭坛旁,指尖划过原始胎海的核心:
“需要有人注入纯粹的元素力才能重新激活封印。
但这需要巨大的能量,可能会……”
“我来!”芙宁娜突然走上前,水元素力在她周身凝聚成光芒,
“我是水神,我的力量最适合激活封印。”
她看向那维莱特,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这是我作为神明的责任。”
就在她要触碰核心时,那维莱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你的力量里掺杂着深渊气息,强行注入只会适得其反。”
他看向空手中的圣仪角,
“只有承载着世界树力量的物品,才能净化胎海之水的污染。”
空立刻举起圣仪角,鎏金纹路与核心的蓝光相互呼应。
他深吸一口气,将元素力注入号角,低沉的嗡鸣声传遍整个梅洛彼得堡。
圣仪角射出的金光顺着胎海核心蔓延,
所过之处,泛着蓝光的海水逐渐恢复清澈,鲸鱼的黑影也在光芒中慢慢消散。
当最后一丝深渊能量被净化时,芙宁娜突然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那维莱特连忙扶住她,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
“我没事。”芙宁娜虚弱地笑了笑,“只是消耗太大了。”
她看向逐渐平静的海面,“预言……没有应验。”
莱欧斯利走上祭坛,看着重新闭合的闸门:
“暂时守住了,但封印还是太脆弱了。
博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想破坏封印吗?”
散兵突然想起监控水晶里的画面:“不对,他抽取了很多胎海之水。
或许他想用这些水做什么实验,比如……完善他的‘命运织机’计划。”
就在这时,空手中的达达利亚神之眼突然亮起,一段模糊的影像涌入他的脑海:
公子站在一片黑暗的海域中,鲸鱼在他身边盘旋,博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等我收集足够的胎海能量,就能让你彻底掌控深渊的力量……”
影像消失时,神之眼恢复了黯淡。
空握紧神之眼,眼神凝重:“公子还活着,博士抓走了他。
而且他的目标,不止是枫丹的胎海。”
那维莱特脸色骤变:
“如果博士得到了完整的胎海能量,整个提瓦特都会有危险。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他看向仆人,“愚人众内部应该有博士的线索,你愿意帮忙吗?”
仆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博士的计划已经威胁到了枫丹,我不会坐视不管。
我会动用壁炉之家的所有力量,帮你们寻找他的踪迹。”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返回枫丹廷。
经过这场危机,歌剧院前的广场上挤满了民众,
看到芙宁娜平安归来,纷纷欢呼起来。
芙宁娜站在马车上,举起权杖,声音透过水元素力传遍全场:
“枫丹的子民们,我们守住了家园!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会和大家一起,对抗所有威胁!”
欢呼声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派蒙趴在空的肩膀上,看着人群中的芙宁娜,轻声道:“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空笑着点头:“或许她一直都在努力,只是我们没看到而已。”
散兵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手中把玩着那枚监控水晶:
“博士的踪迹应该在枫丹港附近,我去查查。”
他转身要走,突然停下脚步,“要是遇到麻烦,就用这个联系我。”
一枚风元素制成的羽毛飘到空的手中,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那维莱特走到空身边,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博士在枫丹的所有据点记录,莱欧斯利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另外,关于第四降临者的事,我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他看向天边的晚霞,“明天来沫芒宫找我,我会告诉你一切。”
空握紧手中的文件,圣仪角在腰间轻轻发烫。
这场关于胎海与深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博士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夜色渐深,枫丹廷的灯光如同繁星般亮起。
刺玫会据点的窗户里,林尼兄妹正在收拾魔术道具;
梅洛彼得堡的医务室里,希格雯正在照顾受伤的警备队员;
沫芒宫的书房里,那维莱特正在翻阅前水神留下的古籍。
而空站在露台上,看着手中的神之眼,心中默念:
“达达利亚,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你。”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船正悄然驶离枫丹港。
甲板上,博士看着手中装满胎海之水的水晶瓶,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