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渝看着孙掌柜急得直搓手的模样,忽然眼睛一亮——现代拼夕夕的玩法,放在这古代成衣铺里,说不定正好管用!
她拉着孙掌柜在铺子的长凳上坐下,拿起一支炭笔,在纸上边画边讲,越说越兴奋。
“孙掌柜,您听我说,咱这方案核心就四个字:‘拼着买,更便宜’!”
叶知渝指着纸上的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您先把店里的衣服分好类,比如普通棉布褂子,平时卖五十文一件,咱就搞个‘两人拼团价’——两个人一起买,每人只要四十二文!要是三个人拼团,直接降到三十八文!这样一来,客人为了省几文钱,肯定会拉着街坊邻居一起来买,人自然就多了!”
孙掌柜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不停念叨:“拼团?两人便宜,三人更便宜?这法子新鲜!”
“还不止这些!”叶知渝又画了个小方框,“咱再搞个‘砍价免费拿’!比如那件最好看的绸缎裙子,平时卖一百二十文,客人只要把裙子的样式跟街坊说,让十个人来咱铺子‘帮砍价’——每人能砍五文,砍够五十文,客人就能用七十文把裙子拿走!要是能找二十个人帮砍,直接五十文拿下!这样不仅能卖衣服,还能让更多人知道您这铺子,相当于免费宣传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签到领优惠’!客人只要每天来咱铺子签到,连续签三天,就能领一张‘减五文’的券;连续签七天,领‘减十文’的券!就算当天不买衣服,签个到也有盼头,时间长了,客人就养成来咱铺子的习惯了,还怕没人买衣服?”
孙掌柜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拍大腿:“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让客人拉着人来,还能让他们天天来签到,这不是把人都往我铺子里引嘛!”
叶知渝还怕他没理解透,又举了个例子:“比如张婶想买件布衫,她自己来买要五十文,要是拉着李婶一起拼团,两人各花四十二文,省下来的八文钱,够买两斤米了!
张婶肯定愿意拉着人来;要是她再找十个人帮砍价,七十文就能买,她能不乐意?就算当天不买,天天来签到,等攒够优惠券再买,也比去别家买划算啊!”
孙掌柜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叶知渝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发颤:“知渝!你这脑子咋这么灵光呢!这法子比啥都管用!我这就去准备——先写拼团的牌子,再做签到的本子,明天一早就把活动摆出来!”
说着,他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刚到门口又折回来,抓了两件最好的衣服塞给叶知渝:“知渝,这衣服你拿着!算是我谢你的!等我铺子火了,我再请你吃大餐!”
不等叶知渝推辞,他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我去叫伙计们准备!今晚不睡觉也得把活动弄好!”
叶知渝看着手里的衣裙,又看了看孙掌柜跑远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拼夕夕的玩法,放在这古代,怕是要让孙掌柜的成衣铺彻底火起来了!
酒楼后院的小厨房里,飘着淡淡的奶香与茶香。叶知渝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三婶杨氏则拿着个小本子,一笔一划地记着,眼神里满是认真。
“三婶,您先把这青砖茶掰成小块,放进砂锅里,加水煮半个时辰,煮到茶水变成深褐色,有股醇厚的香味就行。”
叶知渝一边说,一边给杨氏示范怎么掰茶砖,“力道别太大,不然碎渣太多,煮出来的茶会涩。”
杨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掰着茶砖,嘴里还念叨着:“煮半个时辰,煮到深褐色……”等茶砖下锅,她又按照叶知渝的吩咐,守在灶台边,时不时搅一搅锅里的茶水,生怕煮过头。
半个时辰后,砂锅里的茶水果然变成了深褐色,浓郁的茶香飘满了厨房。叶知渝笑着点头:“对,就是这个味儿!接下来咱加牛奶,牛奶和茶水的比例是二比一,您慢慢倒,边倒边搅,别让锅底糊了。”
杨氏赶紧端过装着鲜牛奶的陶罐,沿着砂锅边缓缓倒进去,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轻轻搅拌。
白色的牛奶融入褐色的茶水中,渐渐变成了温润的浅棕色,还冒着细密的小泡泡,奶香混着茶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然后加冰糖,根据口味加,一般这么一锅,加一两冰糖就够了。”
叶知渝递过装冰糖的罐子,“加完再煮一刻钟,让冰糖化透,奶茶也更香浓。”
杨氏依言加了冰糖,又煮了一刻钟。等关火时,一锅热气腾腾的奶茶就做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递到叶知渝面前:“知渝,你尝尝,看对不对味儿。”
叶知渝喝了一口,香甜醇厚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和她做的几乎没差别。
她满意地连连点头:“太对了三婶!火候、比例都刚刚好,您这手艺算是彻底学会了,以后不用我再教,您自己就能做了!”
杨氏一听,脸上乐开了花,赶紧又盛了几碗,端去给前堂的客人尝,嘴里还不住地说:“这是我跟知渝学的奶茶,大家尝尝,多提提意见!”
而此时,酒楼二楼的走廊上,叶青田和叶青福正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忙碌的叶知渝,眼神里满是算计。
叶青田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三弟,我在你这儿住了些日子,明天打算去跟父亲辞行,咱们也该回安平县了——家里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
叶青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那我就不挽留二哥了。不过……关于知渝这丫头,二哥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事吗?”
叶青田立马会意,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你放心!只要回到安平县,我马上就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就找个山沟里的农户,把她嫁过去!让她一辈子都待在山里,出不来也见不着外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样一来,奶茶的配方就只有你这酒楼知道,再也不用担心外泄。以后孟州城里,能卖这奶茶的,就只有你一家!”
叶青福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贪婪与险恶,随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低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那笑声混着楼下客人的喧闹,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而楼下的叶知渝,还在帮着杨氏给客人盛奶茶,丝毫没察觉,一场针对她的险恶阴谋,正在二楼悄然酝酿。
忙到月上中天,叶知渝才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到屋。
一天里教三婶做奶茶、帮孙掌柜捋销售方案,还得应付酒楼里客人的问询,这会儿腰酸背痛得像是要散架。
她一推开门,连灯都没顾上点,凭着月光就摸索到床边,“扑通”一声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这粗布枕头虽不如现代的羽绒枕软和,却带着连日来睡惯的气息,一股亲切感瞬间漫上心头,疲惫都似消散了几分。
可她刚歇了没两口气,一个小身子就“噔噔噔”跑过来,“扑”地一下趴在她背上,软乎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姐!你可回来啦!快给我讲故事!我要听白雪公主和七个葫芦娃的故事!”
不用看也知道,准是小宝。叶知渝被他压得闷哼一声,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好好,讲!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作者瞎编的?怎么把白雪公主和葫芦娃凑一块儿了?”
小宝眨巴着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那不是你昨天给我讲的吗?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叫老登。”
叶知渝无奈叹气,心里暗暗嘀咕:也怪自己,真是个欠灯,拿前世听过的那些胡诌八扯的故事来哄孩子玩,偏偏小宝还听得津津有味。
她刚要开口,屋门又被轻轻推开,苗氏端着一盏油灯走进来,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子。
看到叶知渝揉着腰、脸上满是倦色,再瞧瞧趴在她身上的小宝,苗氏立马走过去,在小宝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这孩子,没长眼啊?没看见你大姐累得跟个瘪茄子似的?赶紧下来,到一边自己玩去,别缠着你大姐!”
小宝被拍得撅了撅嘴,却也知道叶知渝辛苦,乖乖从她背上滑下来,跑到一边玩起了木陀螺。
苗氏则走到叶知渝身后,伸出双手,掌心轻轻按在她僵硬的肩膀上,慢慢揉了起来。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到酸痛的地方,带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化解着肌肉的僵硬。
“今天累坏了吧?”
苗氏轻声说,“听你三婶说,你教她做奶茶教了一下午,后来又去孙掌柜的铺子忙活,饭都没吃几口。”
叶知渝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舒服得喟叹一声:“还好,都是应该做的。三婶学会了奶茶,孙掌柜的铺子也有了法子,以后就不用这么忙了。”
“你啊,就是太实在,总想着帮别人,却忘了自己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