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香槟气泡,还没完全消散。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给星时代来了点“惊喜”。
《“麟”“荣”相争?星时代一哥之争初现端倪!》
《张果荣后发制人,谭勇麟地位恐受威胁?》
《内部消息:张振更偏爱张果荣,谭勇麟心生不满?》
“这帮记者……”
张振把报纸,扔在办公桌上。
气笑了,“我们公司总共就两个男歌手,他们就能编出一部宫斗剧。”
林倾霞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头也不抬:“正常。你现在是香江娱乐圈最大的‘流量制造机’,不写你写谁?”
话音未落,谭勇麟推门进来了,脸色有些微妙。
“阿伦,坐。”
张振顺手递过一杯茶,“别告诉我你信了这些八卦。”
“我当然不信。”
谭勇麟坐下来,语气却有点犹豫。
“但是张生……Leslie的专辑确实反响很好。我在想,我的下一张专辑是不是也该……”
“也该转型?更深情一点?”
张振接过话头,笑了,“阿伦,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
他站起身,在白板上画了两个,并排的柱状图。
“你看,这是你《星途启航》的受众分析:18-25岁年轻群体占65%,学生、白领、爱热闹的年轻人。这是Leslie《风起时》的受众:25-35岁占58%,文艺青年、都市白领、知识分子。”
谭勇麟看着数据,若有所思。
“你们俩的赛道,本来就不完全重合。”
张振敲敲白板,“你要做的是巩固‘阳光活力但更有深度’的路线,而不是去学Leslie的忧郁诗人范儿——那是他的天赋区,你硬挤进去反而别扭。”
“那我下一张专辑……”
“我已经让黄沾在准备了。”
张振从抽屉里,拿出几页乐谱,“主打歌暂定叫《朋友》——不是小情小爱的朋友,是那种肝胆相照、岁月沉淀的兄弟情。副歌旋律要大器,编曲加入交响乐元素,mV可以找一群真的兄弟来拍……”
谭勇麟看着乐谱,眼睛渐渐亮起来。
“还有这首《爱情陷阱》。”
张振又翻了一页,“快节奏,带点摇滚元素,但歌词要写那种,都市爱情里的算计与反算计——不是苦情,是带着智慧感的调侃。你唱这种歌最有味道。”
“这……”
谭勇麟激动了,“这些歌太好了!什么时候录?”
“现在就准备。”
张振笑道,“而且我打算让你和Leslie的新专辑,同期发行。”
“啊?”
谭勇麟一愣,“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吗?”
“错。”
张振竖起食指,“这叫‘内部良性碰撞,外部横扫市场’。想想看,别的唱片公司一年推一个重点歌手,我们一次性推两个天王级的一起上——媒体话题度会爆,唱片店会被我们的海报淹没,电台会被我们的歌轮流霸榜。”
他越说越兴奋:“而且你们风格不同,受众有重叠但不完全重合。喜欢活力快歌的买你的专辑,喜欢深情慢歌的买Leslie的。但很多人会两部都买——因为都是星时代出品,质量保证。”
谭勇麟琢磨过来,一拍大腿:“张生,你这招狠啊!”
“这叫‘双核驱动战略’。”
张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经过精密计算,这样能最大化占领市场份额。而且……”
他眨眨眼:“媒体不是爱写你们‘争一哥’吗?我们就给他们‘争’——但争的是谁唱片卖得多、谁歌更受欢迎。把竞争公开化、娱乐化,变成一场全民参与的竞猜游戏。”
计划迅速落地。
星时代的宣传机器,全面开动。
先是“不小心”流出谭勇麟,新专辑录制花絮。
标题是《谭勇麟闭关三月,密谋重磅反击?》。
隔天,又“意外”曝光张果荣。
在录音棚练舞的照片。
——他居然在为下一首歌,排编简单的舞蹈动作。
媒体果然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星时代双子星正面交锋!谭勇麟新专辑定档12月》
《张果荣苦练舞技,欲挑战快歌领域?》
《内部人士爆料:两人录音棚已互不相让!》
粉丝群体,也开始分化。
谭勇麟的歌迷会自称“麟盟”;
张果荣的歌迷会取名“荣光”;
——双方在报刊留言栏、电台点歌环节,开始较劲。
“这简直像在看一场,大型真人秀。”
林倾霞某天在餐厅吃饭,听到隔壁桌两个女生争论。
“阿伦更有男人味”还是“Leslie更优雅?”
忍不住对张振吐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张振得意地切着牛排,“娱乐产业的本质,就是制造‘情感投射’。让粉丝有立场可站,有队伍可加,他们才会真金白银地支持。”
“所以你连粉丝团名字都‘建议’了?”
“我只是在采访中‘无意’提到,谭勇麟的歌迷像忠诚的联盟,张果荣的歌迷是他音乐里的光。”
张振一脸无辜,“他们自己取的,关我什么事?”
林倾霞翻了个白眼。
十二月初,香江乐坛,迎来史无前例的盛况。
谭勇麟新专辑《朋友·陷阱》,与张果荣新专辑《沉默是金》同日上市。
星时代唱片一口气包下,全港三十家唱片店的首发权。
每家店门口,都分成两列:
左边是谭勇麟的巨幅海报,播放着《朋友》的激昂旋律;
右边是张果荣的优雅侧影,流淌着《沉默是金》的钢琴前奏。
排队买唱片的人龙,从清晨五点就开始聚集。
有趣的是,队伍自然分成了两派。
——年轻人多排在谭勇麟那边,穿着时髦的男女白领,则多排在张果荣这边。
但更妙的是,很多人排到一半。
突然跑到另一边,也买一张。
“来都来了,两张都听听呗!”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对记者说,“而且星时代的专辑质量确实高,买不了吃亏。”
中环某唱片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开店二十年没见过这场面!别的公司的唱片今天根本没人看,全在买谭张的!”
电台点播榜,更是热闹。
上午十点,《朋友》冲上榜首;
下午两点,《沉默是金》反超;
傍晚六点,谭勇麟的另一首主打《爱情陷阱》又杀回来……
dJ们在节目中开玩笑:“各位听众,今天点歌请注明是‘麟派’还是‘荣派’,不然我们很难做啊!”
连菜市场阿婆,都在讨论:“我觉得阿伦那首《朋友》好听,够气势!”
“我钟意Leslie,慢歌才显唱功啦!”
真正的高潮,在一周后的“香江十大中文金曲”季选现场。
这是1976年,新设的季度评选。
旨在鼓励本地原创音乐。
星时代自然是重磅参与者。
红磡体育馆内,座无虚席。
谭勇麟和张果荣的粉丝,分区而坐。
各自举着横幅,气氛既热烈又微妙。
当主持人宣布季选结果时,现场沸腾了:
季选十大金曲,星时代独占四席。
——谭勇麟的《朋友》《爱情陷阱》;
张果荣的《沉默是金》《风继续吹》。
“这……”
连主持人都惊了,“星时代唱片,这是要包揽乐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