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晃,任我行化作一道血色魔影,悄然离开了血穹峰,一路朝着血魔宗势力范围边缘的凡人界飞去。不多时,一片炊烟缭绕的凡人疆域便铺展在下方,正是天北大陆南部的凡俗国度——石国。这国度疆域辽阔,人口多达两百万,城池错落,田垄纵横,寻常百姓往来于街巷之间,孩童的嬉闹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一派虚假的欣欣向荣。其间夹杂着不少练气、筑基的低阶修仙者,皆是些在修仙界混不下去的散修,躲在凡界谋取资源,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
任我行隐匿在厚重的乌云之上,周身煞气如墨,目光冷漠得如同万年寒冰,扫过下方鲜活的生灵,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落在石国都城外的荒山之巅,指尖一弹,数十道缠绕着血色魔纹的阵旗破空而出,如同毒蛇般钻入山石、草木、土壤之中,无声无息间,一座覆盖整个石国的巨型困杀魔阵已然成型。紧接着,他抬手一挥,一道漆黑如夜的结界笼罩而下,将石国与外界彻底隔绝,哪怕里面血流成河,外界也休想察觉到半分气息——他要让这里成为一座密闭的屠宰场,让所有生灵都沦为他提升实力的养料,无人能逃,无人能救。
做完这一切,任我行换上一身沾满污渍的粗布麻衣,收敛了周身所有的魔威,将气息压制在金丹初期,手持一柄普通的铁剑,缓步朝着石国都城走去。城门处的守卫见他衣着破旧,气息微弱,只当是个寻常的游方修士,随意瞥了两眼便挥手放行,甚至懒得检查他的身份。
踏入都城的瞬间,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摊贩吆喝着叫卖货物,妇人牵着孩童挑选零食,书生摇头晃脑地吟诵诗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期许,淳朴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他们丝毫不知,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全城,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开始吧。”任我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呢喃,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话音未落,他眼中寒光暴涨,周身金丹初期的气息骤然爆发,并非为了攻击,而是全力催动困杀魔阵。
刹那间,刺耳的魔啸声撕裂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血色阵纹覆盖,如同一张巨大的血色罗网,将整个都城笼罩其中。大地剧烈震动,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无数狰狞的血爪从裂缝中钻出,布满倒刺的爪尖闪烁着幽绿的毒光,朝着街巷中的生灵疯狂抓去。
“救命!谁来救救我!”
“爹!娘!我怕!”
惨叫声瞬间撕裂了都城的喧嚣,原本鲜活的人间瞬间沦为炼狱。凡人百姓惊慌失措,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妇孺的哭喊、男子的嘶吼、孩童的啼哭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绝望的气息。有人试图冲向城门,却被无形的结界弹回,撞得头破血流;有人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极致的恐惧;还有人试图躲藏在房屋之中,可那些血爪如同有灵智般,轻易撕碎墙壁,将躲藏者拖出,瞬间撕裂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鲜血顺着街道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河流,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郁,令人作呕。那些练气、筑基的低阶散修见状,脸色惨白,纷纷祭出手中的劣质法器反抗,可在困杀魔阵的压制下,他们的修为被硬生生压低了大半,平日里勉强能用的法术此刻变得疲软无力,根本无法抵挡血爪的攻击。不过瞬息之间,便有数十位散修被血爪撕碎,血肉与灵魂被阵法强行抽取,汇聚成一道道浓郁的血色洪流,朝着任我行所在的方向涌去。
任我行手持铁剑,缓步从城门走入,脚步沉稳得如同踏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没有催动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每走一步,便有一道血色剑气从铁剑上迸发而出,横扫四周。剑气所过之处,无论是奔跑的百姓、哭喊的孩童,还是反抗的散修,都被瞬间腰斩,鲜血喷溅在他的粗布麻衣上,勾勒出诡异而邪恶的纹路。
他的目光平静得可怕,双眼漆黑如深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眼前的屠戮并非杀戮,只是在收割庄稼。
“恶魔!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魔!”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挡在一群孩童身前,浑浊的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对着任我行嘶吼,“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你会遭天谴的!”
任我行脚步未停,漆黑的眼眸淡淡扫过老者,没有任何回应,一道血色剑气悄无声息地掠过,老者的头颅瞬间滚落,眼睛依旧圆睁,满是不甘与怨恨,身体则缓缓倒下,压在了身后的孩童身上。
“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一位壮汉手持菜刀,红着眼冲向任我行,口中怒骂不止,“我石国两百万人,定要化作厉鬼,日夜纠缠你!”
任我行侧身避开菜刀,铁剑轻轻一挑,壮汉的手臂便齐肩而断,鲜血喷涌而出。壮汉惨叫着倒地,依旧怒目圆睁,对着他破口大骂,可任我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抬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彻底终结了他的痛苦与愤怒。
“仙长!饶命!求求您饶命啊!”一位年轻的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只求您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周围的几位百姓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哭声与哀求声此起彼伏,希望能唤起眼前这位“修士”的一丝怜悯。
任我行的脚步停在了妇人面前,漆黑的眼眸落在襁褓中婴儿的脸上。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小脸蛋涨得通红,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磕头的速度更快了。
可任我行依旧没有任何话语,眼中的漆黑愈发浓郁,手中的铁剑缓缓抬起。
“不要!”妇人大声哭喊,试图用身体护住婴儿。
剑光闪过,鲜血溅满了襁褓。妇人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死死盯着襁褓中的婴儿,满是绝望与不舍。而那婴儿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软软地倒在襁褓中,没了声息。
任我行收回铁剑,目光扫过那些依旧跪在地上磕头的百姓,没有丝毫动容。在他眼中,这些凡人的愤怒、咒骂、哀求,都如同蝼蚁的挣扎,可笑而无力。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情感,他们的一切,都只是他提升实力的养料,是他通往更强境界的垫脚石。
修仙之路,本就是弱肉强食,魔道修行,更是要摒弃所有怜悯与仁慈。这些凡人的痛苦与绝望,只会让他的煞气愈发凝练,让他的魔功愈发强悍。
他继续缓步前行,铁剑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成片的死亡。街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堆积如山,鲜血已经没过了脚踝,空气中的血腥气浓郁得几乎要凝结成实质。那些侥幸存活的凡人,眼神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致,有的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瘫在地上无法动弹;有的则彻底疯了,一边哭喊一边挥舞着拳头,对着空气乱打;还有的则相互拥抱在一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任我行如同地狱中的修罗,在尸山血海中穿行,漆黑的眼眸始终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收割,在掠夺,在将这座繁华的都城,彻底变成一座滋养他力量的血色熔炉。
三天三夜,石国境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曾经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与浓郁的血腥气。任我行立于都城中央的广场之上,周身环绕着庞大的血色洪流,体内的《血海魔决》疯狂运转,将这些鲜血与灵魂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融入丹田中的血海之中。
随着海量精血与灵魂的融入,丹田内的血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从最初的百里范围,渐渐扩展到两百五十里、三百里,直到最后稳定在三百里范围。血海之中的血色魔焰愈发浓郁、霸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而他周身的煞气,也变得愈发凝练如实质,隐隐带着一股令人神魂战栗的邪恶气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如死水般的平静。
“还差一些。”任我行轻声呢喃,声音依旧冰冷。他收起铁剑,身形一晃,出了石国的结界与阵法,朝着相邻的另外两个凡人国度飞去——赤国与黑国。
那里,将是他的下一座屠宰场,那里的数百万生灵,将继续成为他提升实力的养料。他不在乎手上沾染多少鲜血,不在乎背负多少杀孽,更不在乎成为世人眼中最邪恶的恶魔。
因为他除了执念,其他所有的一切早就舍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