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啊,你……你先别激动,别哭。”
吴良友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副饱含歉意的和蔼表情,语气也变得格外温和,像极了平时在大会上做职工思想工作的样子。
“昨晚的事,责任全在我,都怪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犯了严重错误。你放心,我吴良友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你……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弥补。”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想稳住万璐的情绪,防止她情绪失控做出过激举动;也想趁机探探她的口风和底线,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背后是否真的有人指使。
万璐一听这话,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砸在冰凉的瓷砖地上:
“吴局长……我……我没啥别的想法……就是……就是特别担心这次改革上岗……我的笔试成绩……不太理想,排名靠后……我这个人您也知道,一面试就紧张,话都说不利索……要是……要是这次被分流了……我爸妈非得打死我不可……我大学毕业……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考进咱们系统……”
她这话带着七八分真情实感。
这几年,基层编制竞争激烈得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一个没背景的女孩子,能考进来确实不易。
吴良友闻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姑娘最担心的还是工作问题。
他叹了口气,拿出领导关怀下属的派头:“你这种情况,我能理解。基层的同志都不容易,压力大。不过你放心,这次改革,总体上是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的,笔试、面试,再加上平时的德能勤绩考核,综合打分,过程是透明规范的……”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在飞快权衡:万一万璐真的因为成绩差被分流了,她会不会狗急跳墙,把昨晚的事捅出去?
万璐抽泣着点头,偷偷抬眼瞧了瞧吴良友。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了他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
以前她觉得吴局长高高在上,不怒自威,可此刻看着他这副刚睡醒、带着宿醉疲惫和老态的样子,联想到昨晚的荒唐和眼前的困境,心里竟莫名地生出一丝同病相怜般的怪异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吴局长……我知道改革有规矩……可……可我心里就是没底……害怕……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供我上大学吃了很多苦……”
吴良友见她哭得可怜兮兮,不似作伪,心里的疑虑又消减了几分。
他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别哭了,丫头,哭解决不了问题。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你平时工作……嗯……还是挺认真的,我都……有印象。只要面试的时候稳住心态,好好发挥,别紧张,机会还是很大的嘛。”
这话纯属信口开河的安慰,他哪里记得清万璐平时工作到底认不认真。
万璐接过纸巾擦了擦,情绪稍稳:“谢谢吴局长……那……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她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羞愧难当的地方。
吴良友正准备点头,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再次扫过万璐那裹在毛巾里的身体。
昨晚某些香艳的画面再次闯入脑海。
不得不承认,万璐虽然看起来瘦弱,但身材却相当有料,骨肉匀停,肌肤细腻,甚至……比肖艳更添几分丰腴的韵味。
他心里的那点龌龊念头,如同被风吹动的野草,又开始滋生。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又带着关切:“急什么?时间还早。再说,你看你这头发乱的,脸色也不好,就这么出去,万一碰到熟人,像什么样子?”
说着,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伸手似乎想去帮万璐理一理鬓边散乱的发丝。
万璐吓得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一缩:“吴局长!别……我自己来就行……”
吴良友看到她这副惊慌中带着娇羞的模样,心里那点邪火“噌”地烧得更旺了。
他一把抓住万璐冰凉滑腻的手腕。“怕什么?昨晚……我们不是已经很‘熟悉’了吗?”他坏笑着,语气狎昵。
万璐手腕被他灼热的大手抓着,身体微微一颤,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接触点蔓延开来。
昨晚那种被强行打开身体防线、混合着痛楚与隐秘快感的记忆被唤醒。
她咬着下嘴唇,心脏狂跳,既害怕又隐隐有一丝期待,最终没有再用力挣脱。
吴良友见此,胆子更大,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了万璐纤细柔软的腰肢。
“小万啊……没看出来,你这身材……保持得真好……”他一边说着,不老实的手已经开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
万璐在他怀里轻微颤抖着,发出细弱蚊蚋的哼哼声,眼神迷离,无力地抗拒:“别……吴局长……不能这样了……天都亮了……”
然而,身体却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怕什么?这宾馆隔音好,没人会来。”
吴良友凑近她的耳朵,对着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吹气,“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后来……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呢……”
这话如同最有效的催情剂,让万璐的脸瞬间红透。
她不得不承认,在突破最初的心理防线后,自己身体里某种被长期压抑的、狂野的东西似乎被释放了出来。
她抬起头,眼神水汪汪地望着吴良友,充满了挣扎和一丝媚意。
吴良友得意地笑了,一把将万璐横抱起来,走向那张凌乱的大床……
“嘎吱——!”
老旧的床板再次发出了富有节奏的、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一番晨间“加时赛”,让两人都暂时忘记了外界的纷扰和各自的烦恼,沉浸在最原始的欲望宣泄之中。
等他们终于云收雨歇,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强烈。
吴良友拿起手机一看,吓了一跳:“都八点半了?!九点的动员大会!要迟到了!”
他手忙脚乱地套衣服,嘴里抱怨:“都怪你这个小妖精!缠着人不放!差点误了大事!”
万璐慵懒地蜷缩在床头,用被子裹着身体,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吴局长,您这体力……看来还得加强锻炼啊?”
“嘿!还敢笑话我?”吴良友系着扣子,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带着笑,“等着!等开完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胡乱抓了抓头发,万璐也慢悠悠地穿衣服,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他:“吴局长……那我……我那个考试的事……”
吴良友动作一顿,沉吟片刻,用一种既真诚又留有余地的语气说:“小万啊,你的心情我理解。这样,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比如……在面试评分上,可以适当倾斜一下。但是,笔试成绩是铁板钉钉,我也没法改,对吧?关键还得看你自己的发挥!我会跟面试小组打招呼,让他们对你……多点耐心和鼓励。”
这话滴水不漏。万璐听了,心里虽然还是没底,但总算得到一点安慰。
她快速穿好衣服,重新变回那个拘谨内向的国土所职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在走廊,吴良友警惕地张望,确认无人后,掏出钱包,数出两千块钱现金,塞到万璐手里:“拿着!买点营养品,好好补补,昨天……辛苦了。”
这钱,既是“补偿”,也是“封口费”。
万璐看着手里的钱,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吴局长……我……我不要您的钱……我不是为了这个……”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客气!”
吴良友不由分说,硬把钱塞进她口袋,“就当买复习资料或新衣服!好好准备考试!”他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快步走向电梯,背影仓促。
万璐捏着口袋里硌人的钞票,心里五味杂陈,刚才那点温存和承诺带来的暖意,瞬间凉了大半。
她看着吴良友逃离的背影,苦涩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快步走向了相反的消防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