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渐渐燃成暗红,火星随着晚风飘散,牧民们的欢歌笑语渐渐远去,营地沉入夜色的静谧。
沈砚裹着凌渊的玄色披风,指尖触到披风内侧的绒毛,暖融融的温度驱散了大漠夜晚的凉意。
凌渊始终牵着他的手,指尖紧扣,像是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鎏金的眸子里映着残余的火光,扫过周围稀疏的人影,带着毫不松懈的警惕,任何靠近三米之内的人,都会被他冷厉的目光逼退。
“披风太大了,你也冷。”沈砚停下脚步,抬手将披风的一角拉向凌渊,试图分给他一半暖意。
凌渊却固执地推了回去,指尖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我不冷。”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体质偏寒,必须裹好,冻着一点都不行。”说话间,他又将披风的领口给沈砚拢了拢,确保没有风钻进去。
两人并肩走在回帐篷的路上,脚下的沙粒被踩得沙沙作响。不远处,几个醉醺醺的汉子摇摇晃晃地走来,正是凌越麾下的士兵,眼神却清明得很,显然是故意装醉。
“哟,这不是二皇子和他的中原娇客吗?”为首的汉子故意撞了过来,脚步踉跄,像是要摔倒在沈砚身上。
凌渊眼疾手快,侧身将沈砚护在身后,同时抬腿一脚,精准地踹在汉子膝盖上。汉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醉态瞬间消失,脸上满是疼意与惊惧。
“滚。”凌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鎏金的眸子里戾气翻涌,“再敢往前半步,我废了你的腿。”
另外几个汉子见状,吓得不敢上前,连忙扶起地上的人,灰溜溜地逃走了。路过的两名牧民看到这一幕,低声议论着,语气里满是对凌越的不满。
“大皇子也太过分了,屡次三番找沈皇子的麻烦。”
“二皇子护得对,这种故意找茬的人,就该好好教训。”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凌渊耳中,他紧绷的下颌线没有缓和,反而握得沈砚更紧了。他转头看向沈砚,眼底的戾气瞬间消散,只剩温柔:“没吓到你吧?”
沈砚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点小事,吓不到我。”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汉子逃走的方向,“凌越还没死心,我们得多加留意。”
“宿主,检测到帐篷西侧的沙地里埋着东西。”脑海里的声音温和响起,带着一丝谨慎,“是个小巧的熏香盒,里面装的香料混合了致幻成分,吸入过多会让人产生短暂幻觉,残留着凌越谋士的气息。”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声对凌渊说:“我们绕到帐篷后面看看,刚才好像看到有东西反光。”
凌渊没有多疑,立刻点头:“好,我陪你去。”他拉着沈砚的手,脚步放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帐篷西侧的沙地看起来与别处无异,但沈砚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发现了一处新翻动过的痕迹。他蹲下身,指尖拨开表层的沙粒,一个精致的木盒渐渐显露出来。
凌渊见状,立刻抽出腰间的弯刀,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挑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锭熏香,散发着淡淡的异香,闻起来看似无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是凌越的手笔。”凌渊的脸色瞬间阴沉,鎏金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竟然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想让你产生幻觉,在营地里出丑吗?”
“不止如此。”沈砚拿起熏香凑近闻了闻,语气平静却带着威压,“这熏香里的成分,长期吸入会损伤心智,他是想让我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再也不能站在你身边。”
不远处,巴图老人带着两个族人巡夜,看到两人蹲在沙地里,连忙走了过来。看到木盒里的熏香,老人脸色一变,气得吹胡子瞪眼:“大皇子太卑劣了!祭典刚过就搞这种阴谋,简直丢尽了汗国的脸!”
“巴图爷爷,麻烦你带几个人,把这熏香拿去化验,留下证据。”沈砚将木盒递给巴图老人,语气沉稳,“另外,劳烦你通知各族族长,明天一早,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巴图老人连忙点头:“沈皇子放心,我这就去办!这种卑劣行径,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能让大皇子再为所欲为!”
凌渊看着沈砚冷静安排的模样,眼底满是骄傲与宠溺。他的人,从来都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的菟丝花,而是能与他并肩而立、共御风雨的强者。
两人回到帐篷时,侍女已经备好温热的奶茶和点心。凌渊拉着沈砚坐在地毯上,亲手为他倒了一杯奶茶:“喝点暖暖身子,别想那些烦心事。”
沈砚接过奶茶,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凌渊:“明天我要当众揭穿凌越的阴谋,让各族族长看清他的真面目。”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也不会让他破坏汗国的安宁。”
凌渊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掌心,鎏金的眸子里满是偏执的认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他俯身,额头抵着沈砚的额头,“但你要答应我,不准自己涉险,任何事都有我在。”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担忧与珍视,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好,我答应你。”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凌渊的脸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帐篷外,凌越的谋士正躲在暗处,看到沈砚和凌渊安然回到帐篷,脸色难看地退了回去。他快步走进凌越的帐篷,低声禀报:“大皇子,计划又失败了,熏香被他们发现了。”
凌越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摇晃,茶水洒了一地:“废物!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脸色阴鸷得可怕,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谋士连忙问道:“大皇子的意思是?”
“明天不是要举行狩猎活动吗?”凌越冷笑一声,眼底满是阴狠,“狩猎场地形复杂,正好适合‘意外’。我要让沈砚和凌渊,永远留在那里!”
谋士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却不敢反驳,只能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帐篷内,沈砚靠在凌渊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一片宁静。凌渊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鎏金的眸子里满是痴迷。
“以后我们定居在绿洲旁边吧。”凌渊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憧憬,“盖一座小房子,种上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再也不管这些纷争。”
沈砚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笑意:“好啊。”他知道,凌渊向往的不是权力,而是与他安稳相伴的日子,这份纯粹的心意,让他无比动容。
凌渊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然后带你去过安稳日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偏执的坚定,“谁也不能阻止我们,谁阻止,我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