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前三天的营地格外忙碌,牧民们牵着装饰一新的骆驼穿梭其间,五色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祭坛方向传来工匠打磨石器的叮当声。
老牧民巴图带着族人布置祭品,铜制的酒壶、盛着酥油的银碗整齐排列,脸上满是对仪式的虔诚。
凌渊一大早便带着一个锦盒走进帐篷,玄色衣袍上绣着的狼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鎏金的眸子里藏着掩不住的期待。他将锦盒放在矮桌上,指尖划过盒面的雕花,语气带着几分雀跃:“给你做的祭典服饰,试试合不合身。”
沈砚掀开锦盒,里面是一件银灰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密的白狼图腾,丝线泛着柔和的光泽,显然是精心缝制的。他抬眸看向凌渊,眼底笑意浅浅:“很精致,费心了。”
“必须给你最好的。”凌渊走上前,自然地帮沈砚解下腰间的腰带,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腰线,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亲昵,“祭典上各族的人都会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凌渊的人。”
沈砚配合着换上锦袍,衣料贴合身形,既不失庄重又便于行动。凌渊绕到他身后,帮他系好腰带,手指轻轻调整着绳结,鎏金的眸子里满是痴迷:“真好看,只有你配得上这件衣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抬手轻轻抚摸着锦袍上的狼纹:“这是我们部落的图腾,绣在你身上,就相当于我的印记,谁也不敢再轻视你。”
沈砚转身,抬手抚平凌渊衣袍上的褶皱,语气平静却强势:“祭典的流程,我已经问过巴图老人了,该注意的都记下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弯刀,我帮你检查过了,刀刃锋利,没问题。”
凌渊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握住他的手:“你还懂这个?”他一直以为沈砚是中原娇养的皇子,没想到竟还会检查武器。
“略懂一些。”沈砚笑了笑,前世为了配合凌渊征战,他涉猎过不少兵器相关的知识,“祭典人多眼杂,凡事小心为上。”
“宿主,检测到你那匹白马的蹄铁有异常。”脑海里的声音温和响起,带着一丝提醒,“蹄铁被人动过手脚,螺丝松动了,残留着大皇子麾下士兵的气息,大概率是想让你在祭典上出丑,甚至受伤。”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去看看马吧,祭典上要骑马绕行祭坛,别出什么岔子。”
凌渊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好,我带你去驯马厩,顺便让你看看我特意为你挑选的马鞍。”
两人并肩走向驯马厩,身后跟着两名侍卫。驯马厩里,几匹祭典要用的马正安静地站着,沈砚的白马看到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沈砚俯身,假装检查马蹄,指尖触及蹄铁时,果然感觉到松动。他抬眸看向负责驯马的士兵,语气平静却带着威压:“这匹马的蹄铁,是谁负责检查的?”
那士兵脸色一变,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小人检查的,没……没什么问题啊。”
“没问题?”沈砚冷笑一声,抬手轻轻一扳,松动的蹄铁便歪了过来,“螺丝都快掉了,你告诉我没问题?”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士兵,“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士兵吓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沈皇子饶命!是……是大皇子殿下的人让我做的,他说只要稍微松动一点,让您在祭典上摔个跟头就行,我不敢不照做啊!”
周围的驯马师和士兵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满是震惊。谁也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在祭典前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
凌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鎏金的眸子里戾气翻涌,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暴起:“凌越!他敢动我的人!”他抬脚就要踹向那士兵,却被沈砚拦住了。
“先别急着惩罚他。”沈砚的声音冷静,“他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凌越。”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士兵,“念在你主动坦白,这次就饶了你,但你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巴图老人,让各族的人都知道真相。”
士兵连忙磕头谢恩:“谢沈皇子饶命!小人一定如实禀报!”
凌渊看着沈砚,眼底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骄傲与宠溺:“还是你想得周全。”他抬手,轻轻揽住沈砚的腰,将他拉近自己,“不过,敢动我的人,就算是兄长,我也不会放过他。”
巴图老人很快得知了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召集了各族的族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各族族长纷纷谴责大皇子的卑劣行径,对沈砚的遭遇表示同情,对凌渊的处境也多了几分理解。
“二皇子殿下对沈皇子是真心的,大皇子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祭典是神圣的仪式,怎能用来报复私怨?大皇子太让我们失望了!”
“以后我们都支持二皇子和沈皇子,绝不让这种卑劣的人得逞!”
各族族长的议论声传到凌越的帐篷里,凌越气得砸碎了桌上的茶杯,脸色阴鸷得可怕:“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抓了把柄!”
他的贴身谋士连忙劝道:“大皇子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各族族长都站在了二皇子那边,我们得尽快想别的办法,不然祭典上的主动权就没了。”
凌越冷笑一声:“办法?我有的是办法。”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祭典上有个祈福仪式,需要喝下圣水,到时候……”
驯马厩里,凌渊正亲自给沈砚的白马更换蹄铁,动作娴熟而认真。沈砚站在一旁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指尖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
“以后你的马,只能由我来照顾,别人碰我都不放心。”凌渊抬起头,鎏金的眸子里满是偏执,“祭典上,我会一直牵着你的马,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谁也别想伤害你。”
沈砚点头,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帮他递工具:“好,我信你。”他知道凌渊的偏执都是因为在乎,这份纯粹的爱意,让他无比安心。
凌渊接过工具,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他低头,在沈砚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温柔而虔诚:“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夕阳西下,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祭坛方向还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凌渊牵着沈砚的手,慢慢走回帐篷,白马温顺地跟在身后,蹄声踏在沙地上,清脆而悠远。
帐篷里,烛火摇曳,暖意融融。凌渊拉着沈砚坐在地毯上,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声音低沉而认真:“祭典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害怕,躲在我身后就好。”
沈砚回抱住他,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我不害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是只会躲在你身后的人,遇到事情,我能和你一起面对。”
凌渊的身体一僵,随即收紧手臂,将沈砚抱得更紧了。鎏金的眸子里满是感动与珍视:“阿砚,有你真好。”
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两人交叠的身影,也照亮了他们眼中坚定不移的爱意,在大漠的夜色中,愈发绵长而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