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的官道上,莫迪被混沌锁链捆在囚车中,脸色灰败如死灰。他望着并肩前行的沈砚与凌渊,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你们不会得逞的!”莫迪嘶吼着,声音嘶哑,“赫尔曼主教不会放过你们,黑暗神也会降下惩罚!”
沈砚脚步未停,甚至未曾回头,语气冰冷如霜:“惩罚?真正的惩罚,从来不是神明赐予,而是偏执者自食恶果。”
凌渊抬手,混沌之力化作无形的屏障,隔绝了莫迪的嘶吼。“别让他的声音脏了你的耳朵。”他金瞳紧锁着沈砚,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腕间的半枚护身符,“累了就上车休息,剩下的路我来守。”
“不必。”沈砚侧头看他,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柔和,“我还没弱到需要躲在身后的地步。”他抬手,圣光在掌心凝聚,“倒是你,昨晚破坏暗影阵时受了轻伤,别硬撑。”
凌渊身体一僵,随即别过脸,耳根微红:“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他不愿让沈砚担心,更不愿在他面前显露脆弱。
【阿砚,莫迪体内藏着一枚黑暗神的封印符。】系统的声音温和响起,面板上弹出符印的虚影,【是他用来联系黑暗神信徒的密钥,强行剥离可能会引发爆炸。】
“知道了。”沈砚在心中回应,目光落在囚车上的莫迪身上,若有所思,“留着这枚符印,或许能引出更多隐藏的顽固派。”
押送队伍行至中途的小镇,雷蒙德安排圣骑士们休整补给。小镇的居民们闻讯围了过来,对着囚车中的莫迪指指点点,眼神中满是恐惧。
“那是黑暗教廷的长老吧?听说他杀了好多人!”
“旁边那两位是谁?一个满身圣光,一个带着暗影,怎么会走在一起?”
议论声传入耳中,一名年轻的圣骑士忍不住开口:“沈砚大人,要不要驱散他们?万一有莫迪的余党混在里面。”
“不用。”沈砚摇头,语气坚定,“让他们看清楚,黑暗并非全是邪恶,光明也未必尽是正义。”他迈步走向人群,圣光在周身流转,“我是光明教廷前圣子沈砚,他是黑暗圣子凌渊。我们不是敌人,而是要打破阵营偏见的同行者。”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有人面露质疑,有人眼中闪过好奇。一名老者颤巍巍地开口:“光明与黑暗……真的能共存吗?我们祖辈传下来的,都是两者势不两立。”
“祖辈的经验,不是束缚后人的枷锁。”沈砚的声音带着圣光的威严,“信仰的本质是心灵的寄托,不是划分敌我的工具。”他抬手,圣光与凌渊的混沌之力交织,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笼罩小镇,“你们感受一下,这两种力量,从未相互排斥。”
光幕落下,小镇的花草瞬间焕发生机,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变得温润。居民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质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恍然。
凌渊站在沈砚身后,金瞳中满是骄傲与偏执。他的阿砚,总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破世人的偏见。但当有人试图靠近沈砚时,他周身的混沌之力立刻泛起冷意,警告意味十足。
雷蒙德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敬佩。他走到凌渊身边,低声道:“凌渊大人,圣城那边传来消息,赫尔曼主教已经联合了三位红衣主教,准备在宗教大会上启动‘净化仪式’,声称要彻底清除黑暗污染。”
凌渊金瞳骤冷,杀意翻腾:“他敢动阿砚一根头发,我就拆了圣彼得大教堂,让光明教廷彻底消失。”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沈砚转身走来,语气冷静,“净化仪式需要信徒的信仰之力驱动,赫尔曼是想利用信徒的偏见,置我们于死地。”他眼神锐利,“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所有信徒看清他的真面目。”
休整完毕,队伍继续前行。囚车中的莫迪看着沈砚赢得小镇居民的认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的坚持,似乎真的错了。
与此同时,圣城的主教堂内,赫尔曼主教正在给三位红衣主教展示“证据”。伪造的书信、被篡改的影像,无一不在污蔑沈砚勾结黑暗,意图颠覆光明教廷。
“沈砚已经彻底被黑暗污染,他的存在,是对所有信徒的亵渎!”赫尔曼的声音带着煽动性,“净化仪式必须启动,哪怕牺牲一部分信徒,也要保住光明的纯洁!”
三位红衣主教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白发主教犹豫道:“赫尔曼,这样会不会太极端了?信徒的生命也是神明的恩赐。”
“为了光明的未来,牺牲是必要的!”赫尔曼厉声反驳,眼中满是狂热,“等净化了沈砚和凌渊,西陆就会回归正统,我们也会成为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格雷主教被软禁在偏殿,耳边传来赫尔曼的嘶吼,心中满是焦急。他试图传递消息,却发现殿外布满了赫尔曼的亲信,根本无法脱身。
“沈砚殿下,一定要小心啊。”格雷主教喃喃自语,抬手抚摸着藏在祭袍内的古籍抄本,这是唯一能证明光明与黑暗共生的证据。
押送队伍抵达圣城外的营地时,夜幕已经降临。凌渊亲自为沈砚搭建帐篷,混沌之力化作利刃,精准地切割着木材,动作麻利却带着一丝笨拙的认真。
“不用这么麻烦。”沈砚走进帐篷,看着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眼底泛起温柔,“随便搭个能遮风挡雨的就行。”
“不行。”凌渊摇头,金瞳中满是偏执的坚持,“你是我的人,必须住得舒服。”他抬手,混沌之力在帐篷内凝聚出数颗荧光石,照亮了整个空间,“这样你晚上看书也方便。”
沈砚没有拒绝,拿起格雷主教送来的古籍抄本,继续翻阅。凌渊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侧脸,金瞳中满是专注与爱意。
囚车旁,两名暗卫正在看守莫迪。他们低声交谈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幸好圣子殿下遇到了沈砚大人,不然暗影堡还在莫迪的掌控下,我们哪有好日子过。”
“以前总觉得光明是敌人,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
莫迪听着两人的对话,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坚守了一辈子的“正统”,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阿砚,圣城的能量波动异常强烈。】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担忧,【赫尔曼在主教堂下方布置了隐藏的圣光阵,与净化仪式相连,威力不容小觑。】
沈砚指尖一顿,眼神变得凝重:“他是想釜底抽薪,就算我们揭穿了污蔑,也要用圣光阵强行‘净化’我们。”
“无妨。”凌渊立刻开口,混沌之力在周身翻涌,“他的圣光阵再强,也挡不住我们的融合之力。”他抬手握住沈砚的手,金瞳中满是偏执的坚定,“只要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我知道。”沈砚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语气强势却带着信赖,“但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他指尖划过古籍抄本,“格雷主教找到的记载里,光明神与黑暗神的共生之力,能净化一切极端能量。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反过来瓦解圣光阵。”
凌渊没有丝毫犹豫:“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他的世界里,沈砚的话就是最高指令,哪怕要对抗神明,他也在所不惜。
帐篷外,月光如水,洒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雷蒙德站在帐篷外,望着里面映出的两道身影,心中满是感慨。
他曾经坚信光明至上,却在沈砚与凌渊身上,看到了真正的信仰——不是盲目服从,不是顽固排斥,而是敢于打破规则,追求真理与自由。
圣城内,赫尔曼主教站在主教堂的穹顶下,望着远处营地的方向,眼中满是阴狠。“沈砚,凌渊,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他抬手,圣光在掌心凝聚,“净化仪式启动之时,就是光明回归正统之日。”
营地的帐篷内,沈砚合上古籍抄本,眼神锐利如锋。“莫迪的封印符,赫尔曼的圣光阵,还有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他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把这些腐朽的东西,全部碾碎。”
凌渊握紧他的手,金瞳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碾碎一切阻拦我们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却又藏着对沈砚的极致温柔,“偏见不是信仰,顽固只会自取灭亡。”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帐篷内回荡,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宗教大会,注定是一场颠覆西陆格局的风暴。
月光下,囚车中的莫迪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怨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与动摇。
或许,沈砚说的是对的,他坚守了一辈子的偏执,真的该结束了。
【阿砚,收集进度又提升了1%。】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莫迪的信念开始动摇,这对后续瓦解黑暗教廷的顽固派很有帮助。】
帐篷内的荧光石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圣光与混沌之力交织缠绕,如同跨越千年的羁绊,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