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传来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艾琳的冰链刚缠住一只四阶丧尸的腰,就被对方喷来的腐蚀液融断了半截。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的冰雾弱了些,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神经冻伤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连抬手都变得费力。
“艾琳!撑住!我来了!”泰勒举着火焰喷射器冲过来,橙色火焰在丧尸身前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逼退了对方的进攻。他余光瞥见艾琳泛青的指尖,心里一紧,“你的手要是不行就说,别硬撑!”
艾琳摇摇头,咬着牙凝出新的冰刺:“现在退了,城墙就破了,里面的孩子怎么办?”她的冰刺精准扎进丧尸的关节,让对方动弹不得,“我还能扛,至少能等到能量炮运过来。”
沈砚和凌渊赶回城墙时,正看到这一幕。凌渊没等沈砚反应,就攥着他的手往安全区推:“站在这里,不准动。”他的金色瞳孔里满是急色,淡紫色的雾气在周身翻涌,“我去处理那只丧尸,很快回来。”
沈砚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衣角:“别太急,注意腐蚀液!”话音刚落,就看到凌渊避开丧尸的爪子,雾气瞬间裹住对方的头颅,丧尸连嘶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一滩黑灰。
可凌渊的作战服下摆还是被溅到了一点腐蚀液,融出个小洞。他毫不在意,转身就往沈砚身边跑,语气里带着点后怕:“没伤到你吧?刚才离得太近了。”
沈砚的脑海里,系统温和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凌渊当前混沌能量剩余48%,刚才为了快速解决丧尸,能量消耗比预期快12%。你可以用意念传递‘舒缓’的情绪,帮他平复急促的能量循环,避免后续失控。”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六阶变异体的能量信号已经很近了,就在一公里外的沙丘后,它在操控低阶丧尸冲锋,像是在试探我们的防御。”
沈砚轻轻闭了闭眼,将熟悉的温和意念传递过去。凌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攥着沈砚手腕的力道也软了点,金色瞳孔里的急色渐渐褪去,只剩下专注的守护。
仓库方向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洛克坐在改装车上,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却还在用没受伤的右手指挥队员搬能量炮:“慢点开!炮管别碰到集装箱,碰坏了就没法用了!”
开车的是小林,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能量炮,生怕路上颠簸把零件震掉:“洛克,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城墙了,泰勒说这炮能轰穿六阶丧尸的外壳。”
洛克点点头,目光望向避难所的方向,那里的灯光还亮着:“露西还在里面,我得快点把炮送过去,不能让她和孩子们出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这是他对卡姆的承诺,也是对自己队员的交代。
避难所里,露西正蹲在角落,给最小的男孩擦眼泪。男孩手里的布娃娃沾了点灰尘,露西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干净,轻声说:“你看,娃娃还好好的,就像我们一样,等外面的叔叔阿姨把怪物打跑,我们就能出去晒太阳了。”
男孩眨了眨哭红的眼睛,把布娃娃抱在怀里:“露西姐姐,刚才外面的声音好响,是不是怪物要进来了?”
露西把男孩搂进怀里,目光望向避难所的门,语气坚定:“不会的,卡姆爷爷和泰勒叔叔他们会保护我们,还有沈砚哥哥和凌渊哥哥,他们很厉害,能把怪物变成灰。”她的声音虽然有点抖,却没让孩子听出半分害怕,她是孩子们的依靠,不能慌。
城墙上,卡姆正指挥队员调整铁丝的角度,让加固层更难被丧尸突破。他刚用土系异能把一块松动的集装箱推回原位,就看到远处的沙丘后闪过一道黑影,是六阶变异体!它的体型比普通五阶丧尸大两倍,外壳泛着深黑,每走一步都让地面震了震。
“所有人注意!六阶变异体来了!”卡姆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每个人耳里,“泰勒准备能量炮!艾琳冻住它的腿!凌渊先生,等它靠近就用吞噬异能破防!”
泰勒立刻跑到刚运来的能量炮旁,洛克也挣扎着从车上下来,帮着调整炮口角度:“炮口要对准它的胸口!那里的外壳最薄,是之前我们观察到的弱点!”
凌渊攥着沈砚的手,把他往城墙下的掩体里推:“待在这里,不准探头。”他的淡紫色雾气变得比之前浓郁,金色瞳孔里满是警惕,“我会盯着它,不会让它靠近你半步。”
沈砚看着凌渊紧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凌渊的手背,语气放柔:“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也要小心,别只顾着护我,忘了自己。”
凌渊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间软了些,却还是摇了摇头:“你比我重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泰勒,你的火焰别溅到他,要是烧到了,我跟你没完。”
泰勒正忙着调试能量炮,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放心!我的火只烧丧尸,不烧自己人!”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地把火焰喷射器往远离沈砚的方向挪了挪,他可不想跟这个护犊子的吞噬异能者起冲突。
艾琳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比之前更厚的冰雾。这次她没有直接凝冰刺,而是让冰雾在城墙下形成一片冰面:“我冻住地面,让它走得慢些!凌渊,等它脚下打滑,你就上!”
冰面刚形成,六阶变异体就迈着沉重的步伐冲了过来。它的爪子踩在冰面上,果然踉跄了一下,泰勒抓住机会,扣动了能量炮的扳机,一道刺眼的白光朝着变异体的胸口射去,却被对方突然抬起的手臂挡住了。
“该死!它居然会防御!”泰勒骂了一句,又要调整炮口,却看到变异体突然张开嘴,一道黑色的腐蚀液朝着避难所的方向喷去。
“不好!露西在那边!”沈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冲过去,就被凌渊一把拉住。
凌渊没说话,只是猛地冲向腐蚀液的方向,淡紫色的雾气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腐蚀液溅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融化声,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凌渊的脸色也白了些,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多能量挡腐蚀液,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凌渊!”沈砚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里的抗腐蚀药剂往屏障上泼,“别硬撑!我们一起想办法!”
凌渊摇摇头,攥着沈砚的手不放:“我没事,它没伤到你就好。”他的金色瞳孔里满是倔强,哪怕身体在发抖,也没让屏障消失半分。
沈砚的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切:“凌渊的混沌能量剩余23%,再撑下去会引发能量紊乱!六阶变异体的弱点不在胸口,在它的后颈,洛克刚才传来消息,说之前观察到那里的外壳有裂缝!”
沈砚立刻对着泰勒和艾琳大喊:“它的弱点在后颈!泰勒,用火焰吸引它的注意力!艾琳,冻住它的头!”
泰勒立刻照做,火焰喷射器的火舌朝着变异体的脸喷去。变异体果然被激怒了,转身朝着泰勒的方向冲去,后颈的裂缝暴露在众人眼前。艾琳抓住机会,冰刺瞬间凝聚,精准地扎进了裂缝里。
“凌渊!就是现在!”沈砚推了推身边的人。
凌渊点点头,忍着胸口的痛,淡紫色的雾气瞬间缠住变异体的后颈,雾气顺着裂缝往里钻。变异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雾气的缠绕。
避难所里,露西听到外面的巨响,紧紧抱住怀里的孩子。最小的男孩却突然指着窗外,小声说:“姐姐你看,那是什么?”
露西顺着男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淡紫色的雾气包裹着巨大的黑影,黑影在雾气中慢慢变小,最后化作一滩黑灰。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笑着对孩子们说:“你们看,怪物被打跑了!我们安全了!”
孩子们的欢呼声在避难所里响起,露西却悄悄抹了把眼泪,她知道,这份安全,是外面的人用疼痛和坚持换来的。
城墙下,凌渊踉跄着倒在沈砚怀里,淡紫色的雾气彻底消失了。他看着沈砚担心的眼神,虚弱地笑了笑:“我把它吞了,没让它伤到你,也没让它伤到里面的孩子。”
卡姆走过来,拍了拍凌渊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凌渊先生。我们绿洲基地欠你一条命,也欠你们守望者基地一条命。”
泰勒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保温剂,递给艾琳:“先喷这个,你的手再不处理,以后可能用不了异能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扛过来的,是我们一起,这才是末日里该有的样子,不放弃任何一个人,也不丢下任何一个伙伴。”
沈砚扶着凌渊坐在地上,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欣慰:“凌渊的混沌能量虽低,但碎片共鸣度提升到35%,回收进度稳步推进。六阶变异体体内的混沌残留已被吞噬,没有留下隐患。”
凌渊攥着沈砚的手,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轻:“以后别让我再跟你分开这么远,我怕我护不住你。”
沈砚点点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夜色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城墙下,队员们互相搀扶着整理装备,避难所里的孩子们还在欢呼,洛克坐在车上,望着天边的光,轻声说:“你看,天亮了,我们又多撑过了一天。”
这道光,不是日出,却是比日出更珍贵的希望,是一群人一起扛过绝望后,眼里重新燃起的,关于“一起活下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