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焚烬号” 的储物舱还亮着暖光。
沈砚正把冷杉香薰片放进金属盒,指尖碰到旁边凌渊的手 ,男人的掌心渗着薄汗,指节还泛着白。
凌渊的玫瑰香信息素比半小时前浓了些,呼吸也略沉。
他伸手攥住沈砚的手腕,不让人再碰香薰片:“我自己来,别沾到别人的味道。”
沈砚没反驳,只看着他把香薰片逐一放进舰桥的通风口,动作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易感期的身体反应,正慢慢显出来。
舱外传来轻响,周明的商会星舰发来灯光信号。
副手走进来汇报:“首领,周会长说航道已经确认,beta 工匠刚检查完咱们的引擎,没问题。”
凌渊点头,目光却没离开沈砚:“你跟我去舰桥,别在储物舱待着,风太凉。”
三点整,三艘星舰组成的编队缓缓驶离荒狼星系。
周明的商会星舰走在最前面,舰体侧舷的 beta 工匠行会标志在夜色里闪着微光。
沈砚靠在 “焚烬号” 的舰桥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星尘掠过,手里捏着凌渊刚递来的热饮 —— 杯壁还带着凌渊的体温。
“这航道是 beta 行会几十年前挖的,圣王派的探测器扫不到。”
周明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笑意,“以前运物资就靠它,没出过一次错。”
凌渊坐在指挥椅上,指尖轻敲扶手,玫瑰香信息素随着星舰的震动微微起伏:“盯紧点,别大意。”
没走多久,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屏幕上跳出个红色光点,副手脸色微变:“是景曜的侦察舰!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凌渊的身体瞬间绷紧,玫瑰香信息素骤然变浓,带着攻击性:“肯定是仁王派漏的消息,老狐狸想坐收渔利。”
沈砚走到他身边,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清冽的雪松香轻轻散开,和玫瑰香缠在一起:“别激动,他只有一艘侦察舰,没带重武器。”
凌渊侧头看他,眼底的戾气淡了些,却还是攥紧他的手:“要是他敢开火,我就算撞上去,也不让他伤你。”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景曜的声音,满是嚣张:“凌渊,沈砚,你们以为躲进秘密航道就能跑?等着吧,我这就叫第四军团来围你们!”
苏清鸢的声音立刻接进来,带着冷静:“别信他,第四军团的主力还在西区外围,他调不动。”
她顿了顿,又补充:“我刚联系了天王,他说仁王的人已经在西区边缘设了点,想等我们和景曜冲突后,再抢难民。”
沈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凌渊的手,在心里问系统:“景曜真的调不动第四军团吗?凌渊的易感期会不会受影响?”
“宿主放心,第四军团受圣王直接管控,景曜暂无调兵权。”
系统的声音很温和,“但凌渊的易感期指数已上升 18%,情绪激动会加剧身体负担,建议让他靠在通风口附近,冷杉香能缓解些。”
凌渊似乎察觉到沈砚的担心,主动往通风口挪了挪。
冷杉香的气息散过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只是攥着沈砚的手没松:“等回了海王星,我先找仁王算账,敢卖我们的消息。”
沈砚点头,眼底满是温柔 —— 这副护着他又带着点狠劲的样子,和原来世界的凌渊一模一样。
难民舱里,周絮正拿着检测仪给一个 omega 小孩检查。
林溪在旁边帮忙递棉签,看着小孩害怕的样子,轻声安慰:“别怕,周医生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絮笑了笑,把检测仪收起来:“没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等下给你拿点营养剂,beta 行会的配方,很好喝的。”
舰桥的通讯器再次亮起,是天王的全息影像。
男人身后站着几个天王派的军官,手里拿着西区的地图:“阿砚,我已经让西区的 beta 诊所准备好接收难民,你们到了之后,直接把星舰停在诊所后面的隐蔽点。”
“仁王的人怎么办?” 沈砚问。
天王叹了口气:“我会派一队人去牵制他们,但你们得尽快把难民转移到诊所,别给仁王机会。”
凌渊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你们牵制,仁王的人要是敢来,我让‘焚烬号’的主炮直接轰他们的据点。”
天王看着他眼底的偏执,没反驳,只点头:“也好,注意分寸,别伤了难民。”
夜色渐深,星舰编队离海王星越来越近。
远处的蓝色星球在星空中越来越清晰,西区的灯光像散落的碎钻,却也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凌渊靠在通风口,冷杉香让他的易感期症状轻了些,目光却一直锁着沈砚:“到了海王星,你别离开我的视线,仁王和景曜都不是好人。”
沈砚点头,抬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好,我不离开,我们一起把难民安顿好。”
周明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半小时就到隐蔽点了,大家准备一下,beta 工匠会在那边接应。”
副手开始布置任务,林默在 “沧澜号” 上核对难民名单,苏清鸢整理着病毒芯片,等下到了西区,就要用它瘫痪仁王派的登记系统。
海王星的夜色里,星舰的灯光像一道希望的光,正缓缓靠近这片即将燃起斗争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