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系实验楼的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橡胶手套的气息。
沈砚站在储物柜前,指尖捏着枚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件,金属边缘还沾着点灰尘。
【确认是微型窃听器,续航七十二小时,信号指向财经大学附近。】
系统的声音带着分析,【应该是沈天早上放的,用了强磁贴在柜壁内侧。】
沈砚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外壳,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种低劣的手段,真以为能得逞?
他将窃听器扔进实验室的废液桶,看着它被淡黄色的液体慢慢腐蚀。
“在干什么?”
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警惕。
沈砚转过身,正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没什么,整理东西。”
临渊的视线扫过废液桶,眉头微蹙,没再多问,只是握住他的手腕。
“走吧,开学典礼要开始了。”
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像在确认什么。
沈砚被他拉着穿过走廊时,注意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在窃窃私语。
“那就是临家主?好年轻。”
“听说他为了沈砚,把报道处的助教都撤了。”
“两人关系不一般吧……”
议论声随着脚步渐远,沈砚的耳尖却微微发烫。
财经大学的男生宿舍里,封子昂正对着电脑屏幕冷笑。
屏幕上是京大实验楼的监控画面,沈砚扔掉窃听器的动作清晰可见。
“废物。”
他关掉视频,看向坐在对面的沈天,“连个窃听器都放不稳。”
沈天的脸色很难看,指尖攥着床单:“谁知道他会去检查储物柜。”
“现在说这些没用。”
封子昂扔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京大物理系的课程表,下周有节公开课,对外开放。”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到时候,让你哥哥‘不小心’损坏学校的精密仪器。”
沈天的眼睛亮了起来:“值多少钱?”
“三千万。”
封子昂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描淡写,“足够让他赔得倾家荡产,还得负刑事责任。”
沈天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指尖颤抖地划过文件上的仪器名称。
“我怎么做?”
“很简单,” 封子昂拿出一个小小的 U 盘,“把这个插进实验室的电脑,会自动篡改仪器的参数。”
他拍了拍沈天的肩膀,“到时候只需要有人‘恰好’拍到沈砚在操作,剩下的交给我。”
沈天接过 U 盘,指尖冰凉,却像是握住了制胜的武器。
开学典礼的礼堂里,掌声雷动。
校长正在台上致辞,目光时不时飘向第一排的临渊,带着明显的忌惮。
沈砚坐在临渊身边,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
有好奇,有羡慕,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不舒服?”
临渊侧过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要不先走吧。”
沈砚摇摇头:“没事。”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后排的顾言身上。
顾言冲他挤眉弄眼,还比了个暧昧的手势。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移开视线时,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沈天不知何时出现在礼堂门口,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对着他笑。
那笑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天的保温杯里装的不是水,是强腐蚀性的溶液。】
系统的声音瞬间严肃,【U 盘就藏在杯底的夹层里。】
沈砚的眸光冷了冷,不动声色地握住临渊的手。
临渊的身体瞬间绷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瞬间覆上寒冰。
“坐着别动。”
他低声说,声音冷得像冰,“我去处理。”
沈砚想拉住他,却被按住肩膀。
“听话。”
临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起身朝门口走去。
沈天看到临渊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身想跑。
临渊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拖到走廊。
“谁让你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封子昂给了你什么好处?”
沈天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保温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溶液溅在大理石地面上,冒出刺鼻的白烟。
“我…… 我就是来看看哥哥……”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临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临渊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手指在杯底摸索片刻,拿出那个小小的 U 盘。
“这个是什么?”
沈天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临渊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把沈天送到郊区的疗养院,没我的允许,不准他出来。”
沈天的眼睛瞬间瞪大,尖叫道:“你不能这么做!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沈家?”
临渊的语气带着不屑,“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他挂断电话,看着沈天被保镖拖走,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礼堂里的开学典礼还在继续,没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沈砚坐在座位上,指尖捏着衣角,直到看到临渊回来,才松了口气。
“解决了?”
“嗯。”
临渊坐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尖轻轻揉着,“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黑暗都挡在自己身前。
【沈天被带走时,给沈母发了条求救短信。】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估计沈家又要闹翻天了。】
沈砚的眉头微蹙,刚想说话,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沈母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沈砚!你把小天弄哪去了?”
沈母的声音尖锐,带着哭腔,“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妈,” 沈砚的声音平静,“你还是问问沈天,他今天去京大做了什么。”
“我不管!”
沈母的声音歇斯底里,“你让临渊放了小天!不然我就去京大告你!”
沈砚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
临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握住他的手:“别让他们影响心情。”
“我没事。”
沈砚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累。”
“累了就靠会儿。”
临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动作自然又霸道,“剩下的我来应付。”
周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校长的致辞都顿了顿。
沈砚靠在临渊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一片安宁。
下午的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封家大宅里,封子昂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废物!”
他将手机摔在地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少爷,临家刚才发来律师函,说我们涉嫌商业欺诈,要求赔偿十亿。”
封子昂的身体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着管家:“他凭什么?”
“他们手里有我们和沈天交易的录音……”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 我们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
封子昂瘫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
他怎么也没想到,临渊的反击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看来,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京大的林荫道上,沈砚和临渊慢慢走着。
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像首温柔的歌。
“晚上想吃什么?”
临渊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我让张妈准备。”
“都可以。”
沈砚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只要是你做的。”
临渊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眼底的光芒亮得惊人。
“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沈砚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临渊的耳尖瞬间红了,猛地抱住他,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沈砚,”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激动,“再说一遍。”
沈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轻轻说了句:“我喜欢你。”
秋风拂过,卷起满地落叶,像一场盛大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