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烬号” 星舰驶离荒狼星系的真空带,指挥舱内却弥漫着比战场更压抑的气氛。
副手捧着一叠全息资料,战战兢兢地站在凌渊面前,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凌渊指尖夹着一枚数据芯片,猩红的眼眸扫过全息屏上沈砚的履历,目光在 “三年前平叛中左臂受创” 那行字上骤然停顿。
他猛地攥紧芯片,金属边缘硌得指节发白,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戾气。
“左臂受创?怎么回事?”
凌渊的声音比星舰引擎的轰鸣更冷,副手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哆嗦,连忙调出当时的战报。
“是、是三年前天王系镇压‘黑鸦海盗团’时,沈砚为了保护下属,被敌方的能量炮擦伤了左臂,后来养了半个月才恢复。”
“擦伤?”
凌渊冷笑一声,指腹在屏幕上沈砚的照片边缘反复摩挲,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一群废物,连自己的少主都护不住,天王系的军队就这点能耐?”
副手低下头,不敢反驳 —— 他从没见过凌渊这样,明明是敌对势力的人,却因为对方过去的伤而发怒,这根本不符合首领一贯的狠厉作风。
指挥舱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连空气都带着玫瑰香信息素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沧澜号” 星舰已抵达荒狼星系的临时驻地。
林默站在沈砚身边,调出驻地的防御部署图,眉头仍皱着:“少主,我们已经加强了外围巡逻,但赤焰海盗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沈砚坐在指挥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窗外旋转的星云上。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凌渊猩红的眼眸,还有那道黏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 那不是敌人的审视,更像猎人盯着猎物的专注。
“系统,凌渊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沈砚在心里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系统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比之前多了几分分析的耐心:“目标当前情绪波动较大,偏执指数较初次见面时上升 15%,主要源于对宿主过往受伤经历的‘保护欲失控’,暂无直接威胁。”
“保护欲失控?”
沈砚微微挑眉,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自己原本世界里的凌渊,也是这样,哪怕再冷静,只要涉及到他的事,总会变得格外偏执,这份刻在灵魂里的习惯,竟连碎片都没落下。
系统似乎察觉到他的走神,补充道:“宿主无需过度担心,目标的保护欲虽强,但目前仍能维持基本理智,只是后续可能会通过‘控制信息’‘制造偶遇’等方式接近宿主。”
沈砚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既期待与凌渊的再次见面,又担心这份偏执会给彼此带来麻烦。
“焚烬号” 的休息室里,凌渊正盯着桌上的营养液发呆。
那是副手按照他的命令,从天王系的补给站买来的雪松香营养液,和沈砚资料里写的 “日常偏好” 一模一样。
他拧开瓶盖,一股清淡的雪松香飘出来,瞬间驱散了舱室里原本的玫瑰香。
凌渊凑近瓶口闻了闻,心跳莫名加快,像是隔着营养液触碰到了沈砚的气息。
他突然抬手,将营养液倒在旁边的废液处理口,眼底闪过一丝偏执的占有欲,沈砚喜欢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放在这种地方,得他亲自准备才好。
“去把星舰上的调香师叫来。”
凌渊按下通讯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副手很快带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 beta 调香师过来,调香师看着凌渊阴沉的脸色,紧张得手心冒汗。
“调一款和雪松香相近的香薰,要淡,不能太浓。”
凌渊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环,“调不好,你就不用回天王系了。”
调香师连忙点头,手里的记录板都在微微发抖 —— 他哪里敢反驳,这位海盗首领的手段,在星际里可是出了名的狠。
“沧澜号” 的深夜,沈砚回到自己的舱室。
舱门刚关上,他就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正是赤焰海盗团的标志。
沈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星舰模型,正是他的 “沧澜号”。
模型底部还沾着一丝淡淡的玫瑰香信息素,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凌渊倒是挺会找机会。”
沈砚拿起模型,指尖拂过舰体上的细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能感觉到信息素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笨拙的示好,就像原本世界里的凌渊,明明想靠近,却总用强势的方式掩饰。
“检测到目标信息素残留,浓度较低,不会引发宿主易感期,”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提醒,“但目标通过‘私人礼物’突破宿主安全边界,偏执行为已开始升级,建议宿主适当保持距离。”
沈砚把模型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上。
“我知道了,” 他轻声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他的性格,就算我保持距离,他也不会放弃的。”
毕竟,无论是完整的凌渊,还是灵魂碎片,骨子里的执拗从来都没变过。
凌渊站在 “焚烬号” 的观景台前,手里拿着一张沈砚的全息照片。
照片里的沈砚穿着便服,站在天王系的樱花树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阳光落在他身上,柔和得不像个带兵打仗的 Alpha。
“沈砚,” 凌渊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的偏执越来越浓,“下次见面,我不会再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