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院密室内的养伤时光,在紧张与期待中悄然流逝。
得益于萧煜精纯真气的辅助和吴郎中的悉心调理,阿才等人的伤势恢复得极快。
这一日,天色微熹,密室内已是一片火热景象。
阿才、王桩、李破虏、石猴,以及另一位伤势较轻、已基本恢复的五卫成员赵虎,五人赤着上身,虽伤痕犹在,却精神抖擞,正在萧煜的亲自指点下,演练着《戍卒诀》中更为精妙的合击之术。
经过生死磨砺,萧煜认为有必要让这最初的班底更加名正言顺,心意相通。
他示意众人停下,目光扫过这五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庞。
“阿才,沉稳干练,临危不乱,是为五卫之首。”
“王桩,力大势沉,勇猛无畏,可为锋矢。”
“李破虏,刀法迅捷,悍不畏死,当为利刃。”
“石猴,身形灵巧,善匿踪探查,是为耳目。”
“赵虎,性子坚忍,下盘最稳,可作磐石。”
萧煜声音清晰,将五人各自的特点与定位一一点明。
他没有给予多么花哨的名号,只是用最朴实无华的词语,肯定了他们的价值与职责。
阿才五人闻言,心潮澎湃,齐齐单膝跪地,抱拳低喝:“谢公子赐名!我等必不负公子厚望,为玄甲,为公子,万死不辞!” 从此,他们便是玄甲麾下最为核心、也最为萧煜信赖的“五卫”——阿才、王桩、李破虏、石猴、赵虎!
萧煜微微颔首:“起来吧。名号易得,实力难求。望尔等勤修不辍,早日独当一面。”
“是!” 五人轰然应诺,眼神更加灼热。
接下来的训练,五人明显更加投入,彼此间的配合也因定位明确而愈发默契。
阿才居中调度,王桩与李破虏一左一右,如同刀锋,石猴游走外围,探查补漏,赵虎则稳守后方,抵御突袭。
五人气息隐隐相连,竟有几分军阵合击的雏形。
萧煜在一旁观看,不时出言指点,纠正他们真气运转和发力技巧中的细微瑕疵。
他如今境界高深,眼光毒辣,往往一言便能切中要害,让五卫受益匪浅。
训练间隙,苏十三娘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公子,北边有消息了。”苏十三娘语气带着一丝兴奋,“高拱派去的那队皇城司精锐,在试图靠近星陨之地核心时,与北漠苍狼卫爆发了冲突,双方各有死伤,皇城司的人被迫退了回来,未能深入。”
萧煜并不意外:“呼衍灼经营已久,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耿忠那边呢?”
“耿忠的‘铁鹞子’依旧在卫城按兵不动,但斥候活动范围明显扩大了。另外,我们之前散播的谣言效果持续发酵,昨天又有一批来自关内河西郡的江湖客入了城,打听北上的路线,看样子也是冲着‘宝藏’去的。”
“让他们去。”萧煜淡淡道,“人越多,水越浑。呼衍灼现在就像抱着一块金砖站在闹市,觊觎者众,他就算实力再强,也要疲于应付。”
他沉吟片刻,问道:“陈观名单上那些人,最近可有异动?”
苏十三娘回道:“有几个不得志的底层官吏,近日因军饷发放延迟、或是被上官刁难,怨气颇大。其中一个负责城防器械维护的司库副使,名叫周安,因其子被北漠游骑所伤,无钱医治,对北漠恨之入骨,也对都督府和朝廷的无所作为颇有微词。”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让吴郎中找个机会,‘偶遇’那位周副使,免费为其子诊治。记住,不要暴露我们,只是‘恰巧’路过的好心郎中。”
“妾身明白。”苏十三娘心领神会,这是施恩于人,埋下种子。
这时,一直在旁边安静聆听的阿才(经过几日调养,他已能正常活动)开口道:“公子,我们伤势已无大碍,整日蛰伏,兄弟们手都有些痒了。是否可安排些任务?”
萧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四卫跃跃欲试的眼神,略一思索,道:“也好。阿才,你带石猴和赵虎,从今日起,轮班负责城内几处重要据点的暗哨和夜间巡逻,确保万无一失。王桩和李破虏伤势稍重,继续留在此地巩固修为,由我亲自督促。”
“是!” 得到任务的阿才、石猴、赵虎面露喜色,而王桩和李破虏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公子是为他们好,更加坚定了尽快恢复的决心。
安排完这些,萧煜挥退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北方。
五卫已然显名,玄甲骨架渐成。
城内的网在悄然编织,北方的水被不断搅浑。
高拱受挫,耿忠观望,呼衍灼被扰。
一切迹象都表明,那场酝酿已久的风暴,距离正式爆发,已然不远。
而他,和他麾下这支新生的力量,必须在这最后的风雨前奏中,将状态调整至最佳,方能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决定命运的惊涛骇浪!
凉州城上空,乌云汇聚,气压低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