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握着克莱尔的手。「只要等安眠药的药效过去了,她就会醒过来。」他有意的忽略了药不过量这个前提。「我们在贝丝·基顿的箱子里也搜出了类似安眠药的瓶子。」
「婊子!」女王恶狠狠地咒骂。
「她值得你信任吗?我是说蕾安娜,或者让布兰妮丝来照顾她会更好?」
她跟了我很多年,应该不会有问题.....女王对自己的答案也并不肯定。「你说得对,隆斯。回去之后我就让人让丽贝卡睡在我的房间,让布兰妮丝照顾她。但现在必须查清楚还有没有别国的间谍藏在这该死的宫殿里。布兰妮丝,」她呼唤身边的贴身侍女。「你当时在现场就只发现了那封信吗?除了这个药瓶子之外。」
「是的,陛下。」侍女回答:「在贝丝·基顿的衣物箱里只发现了那封信。」
「其他人的衣物箱呢?哈伯特夫人或者是克里斯提娜·彼得罗夫娜?」
「什么都没有,陛下。」回答的是隆斯·洛德。「我已经亲自搜寻过了,其余两人的衣物箱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只有贝丝·基顿是间谍。」克莱尔看着那封哥德玛信件,紫色的眼珠子颤动着。「为什么我们会请一个哥德玛人来照顾公主!?」她质问,「这件事是谁负责的!?」
「贝丝·基顿不是南方人。」隆斯·洛德说:「她来自布列加雷。不过,如果哥德玛真的有心安排,篡改国籍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卑鄙的南方人居然想在我身边将丽贝卡带走!」克莱尔·格雷斯扔掉手中的信。「好好查清楚是谁负责招募公主侍女的。所有的有关人员都要给我详加审问,谁有虚言就给他在绞刑台上留个位置。」她咬牙切齿。「只要是每一个需要负责任的人,都直接绞死。我要揪出每一个该死的南方人!」
「当然,陛下。我定会照办....不过,」骑士顿了顿,「那些人不需要通过审判?」
「直接绞死。」
「这好像不太符合法律规定....」
「我就是法律!」克莱尔·格雷斯似乎要故意向周遭的人展示自己的权力。隆斯·洛德认为这很不明智。
「我必须回去照看丽贝卡。」克莱尔凑到隆斯·洛德耳边:「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隆斯。答应我,别让我失望。」
女王离开了,剩下善后的守卫也逐渐离开。隆斯·洛德惆怅地坐在床边,丝毫不顾那里几刻钟之前曾经睡过一个死人。所有的重要物品都销毁,却只剩下一封哥德玛信件?他不得不给自己心里留一个疑问。
他打了几个哈欠,才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窗外渐白的夜空才引起他的注意。
黎明将至。
沃林·巴克洛·瓦斯罗夫感到屁股传来阵痛。他翻翻身子,满胡子都是青草。「该醒醒了,沃林大人。」芬迪·杉木盾踢他屁股,「该着手开始准备了。」
夜空染上一些光亮,距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小心别唤醒他的沃林之怒。」吉姆·哈拉德不忘打趣道。沃林坐起身子,睡眼惺忪。「这里就数你最迟。」
投石机已经开始被搭建起来。蓝蓝·瑞思卡与绿绿·瓦尔密正在搭建底座,要是凭借两人吊儿郎当的外貌与日常打闹的举止,你绝不会想到两人对于投石机的组装是如此熟悉与专业,效率颇高,看上去异常沉重的木头却被两人不费力气似地抬在肩上。「我觉得最好还是去帮帮忙。」芬迪说:「他们看上去都要被压垮了。」
「早啊,沃林大人。」托耶夫·比林斯基把沃林·巴克洛·瓦斯罗夫毫不留情地从地上拉起,不管后者还在打着哈欠。「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指了指蓝蓝与绿绿。「他们比你早起将近三个小时来安装底座,但不代表你们不需要帮忙————实际上,现在就需要。」他对沃林说:「你和芬迪过来帮我和索林组装臂杆。」
「那我恐怕是没事干喽?」吉姆叉着腰。
「正是如此,哈拉德先生。」托耶夫神气地看着他:「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如果你闲不住,就帮我去买些酒来。」他想掏出酒瓶,才记起晚上已经被他随手扔到了树林里。
吉姆·哈拉德毫不掩饰他的心情,对他竖起了中指。
沃林被拉着走,一副还在梦游的神态。「大人!」内特在一旁叫住了他们。「内特。」托耶夫·比林斯基照常地跟他打着招呼,平常得让人感到遗忘了什么。男孩的母亲还在熟睡。「这是送给你的。」
他递给他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一些萤火虫,散发着比深夜更微弱的绿光。「谢谢你,孩子。」他接过瓶子,才发觉这是被他抛弃的酒瓶。「很漂亮。」
托耶夫·比林斯基原本打算摸摸内特的头发,手已伸出一半,才发觉两人几乎一般高。「再去睡吧,天还没亮呢。」他改为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能在黎明之前组装好投石机吗?」芬迪·杉木盾看见索林·都林在拉动巨大的木块。「时间足够了。」托耶夫前去帮忙。「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那家伙睡得好吗?」
「我觉得还行。」沃林这才说了他这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问你。」托耶夫扔给他几根粗绳子,「把那些木头都捆起来。」他又说:「我问的是那位等下要飞翔的先生,沃林。你到底睡醒没有?」
「他睡得不错,比林斯基先生。」芬迪拉起一些绞索。「我曾问他有没有信心能够攻破城墙,他就回答我几声呻吟还有憨笑。」沃林扯不动绳子,发出呻吟。「这些绞索是用什么动物的筋腱做的?」
「龙。」红发矮人简短地说。「放心,我不会用反抗纪元那时候遗留下来的龙筋。」他笑笑,「这都是新买的,随便一条都值一袋黄金....沃林!」他踢了踢沃林的屁股。「给我认真点绑!」托耶夫·比林斯基用脚轻轻一踢,原本捆好的木头就全散开来。「你要是以这种质量来组装臂杆,连配重都没上就会断掉!」
沃林打了个哈欠当做是回应。「实话实说,还是有点担心。」索林·都林突然说。
「担心什么,我的孩子?」沃林·巴克洛·瓦斯罗夫抢在托耶夫·比林斯基面前神气地说,并且还叉着腰。「担心这些新鲜龙筋不能够将要飞翔的先生送到辛西亚之墙的怀抱上?」
索林继续低头拉着横木杆。「我比较担心那位将要飞翔的先生。它真的能够击碎宏伟的辛西亚之墙吗?」他摇摇头,「根据传说,这座高耸入云的城墙自从拔地而起后,就再也没有动摇过,更遑论被攻破。不少同胞更是觉得辛西亚之墙有着远古魔法的庇佑……只凭一块普通的石头,真的能够将它打碎?」越说下去,他的音量就越低,索林·都林明显对即将要发起的挑战没有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