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妮丝先是快速扫视了屋子,然后走到公主的摇篮旁边。贝丝把门关上,守在门边。「真的睡得好熟。」布兰妮丝的声音很轻,莞尔一笑,无限温柔。「看来你很了解小公主,才能让她不吵不闹地睡去。」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再说了,小公主也不是每晚都能睡得这么好。」
「哈伯特夫人怎样了?」她说着就走向哈伯特夫人床边。「我有些口渴,贝丝。」她说,「从女王那边一路跑过来真是太累了。能为我倒杯水吗?」她有些不好意思。
贝丝·基顿走向圆桌,每走一步都用余光留意着女王侍女的一举一动。她有可能会发觉哈伯特夫人已经死了....她心跳加速,但幸运的是,我在桌旁很容易就能拿到被我藏起的直剑。
布兰妮丝同样也用余光注意着她。贝丝低头将水倒进水杯,她抓紧这个间隙,用手指快速放在奶妈的鼻孔外。
「好了,布兰妮丝。」贝丝说。
「谢谢你,贝丝。」布兰妮丝准备接过托盘里的水杯,却没有拿稳,杯子在地上摔个粉碎。「啊!」她捂着嘴巴,「真是抱歉!都怪我手笨.....」
......贝丝·基顿沉默不语,蹲下身子将玻璃碎片捡回托盘。「还好没有把她们吵醒呢。」女侍听了这句话瞬间打个激灵,即使只有一瞬,还是被布兰妮丝捕捉到了。贝丝·基顿将托盘放回桌子,没好气地说:「现在你可以回去给女王报告了吧,布兰妮丝。」
「噢,的确是的。但是,还有一些事没有确认呢。」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贝丝有些恼怒。「你已经确认了公主睡眠状况良好,已经可以去向女王报告了。还有什么要看的?是女王的命令吗?还是说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命令?」
「哎?我做错什么了?」布兰妮丝委屈地说:「你看上去很讨厌我,巴不得快把我赶出去啊?」
「在这种夜半时分来打扰我休息,除了蟑螂之外,其他我都想赶出去。」贝丝·基顿做了一个拍蟑螂的动作,语气嘲弄。「好了,现在请你离开吧。」
「我说了还有事需要确认。」
「到底是什么?」贝丝反问。
「我想知道,」她冷冷地瞪着贝丝·基顿。「克里斯提娜·彼得罗夫娜是不是也睡得香甜。」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贝丝思考着对策。她想套我话?「显而易见,她睡得很好。」
「是吗?那就好。」布兰妮丝笑笑,「看来即使发生什么也不会打扰任何人了,就连公主也不会知晓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贝丝·基顿已经让匕首滑到手心。「会发生些什么....」她顿时语塞。墙上的装饰剑只剩下一把。
什么时候?她手心全是汗。我视线没有离开过她....天,是在我收拾水杯碎片的时候。她知道匕首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这婊子....动作真快。她移向自己床边。「是啊,看来不会打扰到任何人。」
先出手的是贝丝·基顿。她把匕首甩向布兰妮丝,随后抽出被褥中的直剑,两步动作几乎同时完成。布兰妮丝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匕首飞到她几寸开外才开始闪避。好在贝丝的手里有汗,偏离了准头,匕首擦过布兰妮丝的辫子,亚麻色的头发瞬间飞散在空中。布兰妮丝迅速将藏在身后的装饰剑举起。两人几乎同时用剑指着对方
贝丝·基顿对布兰妮丝的握剑姿势感到惊异。「看来女王陛下的贴身侍女并不简单。」她把剑举在胸前,犁势起手。「你用的是骑士的姿势。」
布兰妮丝把剑举过头顶,酷似牛角。「骑士不会选定任何一种起手方式。」她回应,「他们只会在不同场合选择最合适的姿势。」
两人缓缓地移动步子。房间内障碍众多,移动的步伐也只能相应变小。她可能会一点剑术。从这个姿势判断,或许还不差....她思考着,利用好现有的优势。
贝丝·基顿前移一步,逼近布兰妮丝。她原想利用较宽大的步伐造成压迫性,逼迫布兰妮丝往后退。布兰妮丝没有上当,她身法灵巧,侧移到了房间中部。该死,被她识破了。她有些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这女人究竟又是什么人?她感到有些汗液滴进眼睛里。现在变成是我处于劣势....
布兰妮丝向前冲刺,伴随着强力的劈砍。贝丝·基顿横起剑格挡,却依然被震退了几步。女王侍女乘胜追击,一连施展多次进攻,贝丝在接下前几剑后,只能转身逃离。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贝丝·基顿拉开一段距离,浑身被汗水湿透。我应该马上离开....她瞄了瞄身后的侧门。但糟糕的是....公主不在我手上。她于是想抓准时机,抱起公主就夺门而出。但她这才发现,布兰妮丝的位置正好挡在公主摇篮的正前方。她从一开始就是想保护公主....天杀的,我没有机会靠近。
「我没猜错,克里斯提娜·彼得罗夫娜也已经死了?」
「她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你也一样。」
「为什么连哈伯特夫人也要杀?她年事已高,根本没有与你抵抗的能力。」
「为了保险起见。」
布兰妮丝一直挡在丽贝卡公主床前。 「谁指使你的?带走公主的目的是什么?打算把公主带到什么地方?」
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公主,自己逃离?她认为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如今机会难得...贝丝·基顿看着唾手可得的公主。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带走公主就会难上加难.....
「我劝你还是早点坦白,你是不可能逃出辛西亚宫的。」布兰妮丝告诫她:「别等到烙铁烫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才求饶。」
我不可能会被抓。贝丝在心里默念。绝不可能。
「看来你是想保持沉默。」布兰妮丝叹气。「好吧,那你在求饶的时候跟女王说好了。我可不保证那时候你还能说得出话。」
女王侍女步步紧逼。贝丝·基顿后退时踩到了匕首。全靠你了。看见她弯下腰捡起匕首,布兰妮丝迅速把直剑横在身前。这次她扔准了。布兰妮丝面对直面飞来的暗器不选择躲闪,用直剑将它打掉。贝丝趁此时朝对方突刺,布兰妮丝果断用剑身格挡,两把剑交缠在一起。这是力量与技巧的角逐,布兰妮丝在这两方面都胜过对手。交缠的剑时而左右移动,时而画着圆弧。最后,布兰妮丝手腕使力,将贝丝·基顿的直剑压低之后甩了出去。
贝丝半跪在地上,揉着手腕。「我说了,你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的。」
殊死一搏。贝丝·基顿扑向布兰妮丝,把她撞倒。女王侍女的剑掉到了远处,两人就赤手空拳扭作一团。贝丝·基顿像是一条被冲上浅滩的鱼,短短数秒就翻过身子,跳到布兰妮丝身上。她骑坐着女王侍女,两手深深掐进她的脖子。「多管闲事的下场。」她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