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回到家，秦京茹还没睡，正坐在灯下等他。“回来了？咋样了？没出啥大事吧？”
“没事，俩活宝，吵吵闹闹惯了。”刘大壮脱下外套，“傻柱知道错了，许大茂也没啥大碍，歇两天就好了。”
秦京茹这才放下心：“你说这院里，咋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呢。”
“慢慢来呗，日子长着呢。”刘大壮坐在炕边，喝了口秦京茹递过来的热水，“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屋里的灯灭了，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刘大壮躺在炕上，脑子里还想着傻柱和许大茂的事——这俩要是能少闹点别扭，这院子里的日子，能太平不少。
又想到明天中午和傻娥子约会就又激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大壮骑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赶，脑子却跟浆糊似的，手里的车把都差点没攥稳。满脑子想的都是中午跟娄晓娥在小院约会的事，连采购科老张跟他打招呼，他都愣了半天才应上。
“大壮，想啥呢？魂不守舍的。”老张拍了他一把，“昨天李副厂长说的那批钢材，你落实得咋样了？”
“哦……差不多了，下午就去仓库盘库。”刘大壮这才回过神，赶紧应着，心里却在琢磨：中午去哪家饭店打包饭菜好？娄晓娥怀着孕，得吃点清淡又有营养的，最好再来个汤，暖暖胃。
一上午的班，刘大壮跟坐不住的凳子似的，时不时就看墙上的挂钟。好不容易熬到午休铃响，他跟一阵风似的冲出办公室，先往轧钢厂附近那家“老味道”饭馆跑。
“王师傅，来两份红烧肉，少放辣，再来个番茄鸡蛋，一个紫菜蛋花汤，都打包！”刘大壮嗓门亮，吓得正在算账的老板娘抬头直瞅他。
“刘科长今天咋这么急？”老板娘笑着麻利地打包，“这是要跟嫂子浪漫去？”
“瞎忙，瞎忙。”刘大壮嘿嘿笑，付了钱拎着食盒就往小院赶。那处小院是他前两年攒钱买下的，离轧钢厂不远，平时空着，就成了他跟娄晓娥偶尔见面的地方。
刚推开小院门，就见娄晓娥正站在石榴树下转圈，手里还绞着帕子，看着有点着急。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袄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擦粉，却透着股子干净的好看。
“我来了！”刘大壮赶紧喊了一声。
娄晓娥猛地回头，看见他，脸上的急色一下子就散了，嘴角也翘了起来：“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啥事儿绊住了呢。”
刘大壮几步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赶紧用自己的手捂住：“等久了吧？路上买饭耽误了点时间。你啥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儿。”娄晓娥的脸有点红，挣了挣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拉着，“我跟许大茂说回娘家，他还躺在床上哼哼呢，估计也没心思管我。”
两人拉着手进了屋。屋里简单收拾过，一张小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点杂物，却透着股子清静。刘大壮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红烧肉的香味立马飘了出来。
“快坐，趁热吃。”他拉着娄晓娥坐下，又把汤碗打开，“我特意让王师傅少放了盐，你怀着孕，吃清淡点好。”
娄晓娥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暖乎乎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慢慢嚼着：“还是你想得周到，许大茂那家伙，除了知道跟我喊，啥都不懂。”
“别提他了，闹心。”刘大壮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蛋，“说说你，最近身子咋样？没不舒服吧？”
“还好，就是晚上总起夜，睡得不踏实。”娄晓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圆滚滚的，“这小家伙在里面可淘气了，有时候踢得我睡不着。”
刘大壮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眼神软得像水：“等他出来，我非打他屁股不可，敢折腾我媳妇。”
“你舍得？”娄晓娥笑了，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温柔，“我总琢磨，他要是个小子，就像你，壮实；要是个丫头，就像我，别像许大茂那样尖嘴猴腮的。”
“肯定像我，随我准没错。”刘大壮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的肩膀，不敢碰她的肚子，“在院里待着憋屈吧？许大茂那德性，没少气你吧？”
提到许大茂，娄晓娥的脸沉了沉：“他倒不敢对我动手，就是那张嘴太欠，整天阴阳怪气的。昨天被傻柱踹了，回来就跟我发脾气，说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去派出所告傻柱了。”
“让他告，他也不占理。”刘大壮哼了一声，“不过你也别跟他硬顶，你现在怀着孕，犯不上跟他置气。真受委屈了，就来这儿找我，我给你撑腰。”
娄晓娥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有点闷：“也就跟你在一块儿，我才觉得舒坦点。在四合院里，眼睛太多，说话都得提着心，生怕被人看出啥来。”
“再忍忍。”刘大壮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孩子生下来，咱再想办法。总有一天，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娄晓娥点点头，拿起一个馒头，掰了一半递给他：“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你下午还上班呢，别饿着。”
两人就着饭菜，说的都是家常话。娄晓娥说院里的事，三大爷又算计着占便宜了，一大爷最近总往傻柱家跑，估计又在琢磨养老的事；刘大壮就说厂里的事，李副厂长最近盯着培训的事紧，二大爷带徒弟带得挺上心，秦京武也慢慢上手了。
说着说着，娄晓娥忽然笑了：“还记得上次在这儿，你给我炖的鸡汤不？盐放多了，咸得我直喝水。”
“那不是紧张嘛。”刘大壮也笑了，“第一次给你做饭，手都抖了。”
“我知道。”娄晓娥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对我好，我都记着呢。”
两人腻歪了一个多小时，窗外的日头慢慢往西边挪了挪。娄晓娥看了看天色，推了推刘大壮：“行了，你该上班了，再不去该迟到了。”
刘大壮有点舍不得，又抱了抱她：“再待会儿呗，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