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刘科长回来了?”三大爷一眼就看见他,脸上堆起笑,“今天咋下班这么晚?”
刘大壮心里清楚,三大爷这是等着看人下菜碟呢,谁回来晚了、带了啥东西,他都门儿清,回头就能添油加醋地传遍全院。
“嗨,今天厂里有点事,忙到这会才脱身。”刘大壮笑着应道,也没多说,免得被他缠上问东问西。
“哦哦,辛苦辛苦。”三大爷搓着手,还想再问点啥,刘大壮已经跟他摆了摆手,径直往里走了。
看着刘大壮的背影,三大爷撇了撇嘴,心里嘀咕:这刘大壮最近总往外跑,说不定又捞了啥好处。
刘大壮可没心思管三大爷的嘀咕,他快步回到中院,推开自家房门。秦京茹正坐在灯下纳鞋底,看见他回来,连忙起身:“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留了饭,热一下就行。”
“不饿,在外面吃过了。”刘大壮走过去,把她手里的针线夺下来,“别做了,歇会儿。”
秦京茹看他脸色还行,不像累着的样子,才放下心来:“今天找你的是谁啊?傻柱下午来捎话,说你有事不回来吃,我还担心呢。”
“一个朋友,谈点事。”刘大壮没细说,怕她担心,“对了,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他从兜里掏出一小包水果糖——刚才在娄家吃饭时,娄母塞给他的,说是让他带给秦京茹。“给,尝尝。”
秦京茹捏起一颗糖,剥开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笑了:“真甜。”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刘大壮心里也暖暖的。不管外面有多少风雨,家里有这么个踏实过日子的人等着,就啥都值了。
他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娄家的事算有了眉目,接下来就得盯着物资储备,再抽空去看看那三套房子。
至于十年风暴,该来的总会来,他能做的,就是提前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到时候才能护着身边这些人,安稳度过这十年。
夜渐渐深了,四合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刘大壮躺在床上,听着秦京茹均匀的呼吸声,慢慢闭上了眼
第二天中午,轧钢厂食堂里照样排着长队。刘大壮端着饭盒,刚排到窗口,就瞥见秦淮茹站在不远处,正往他这边看。
秦淮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见刘大壮,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乎劲儿。她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下巴往食堂外扬了扬。
刘大壮心里门儿清,这是秦淮茹想他了。最近忙着照顾秦京茹、于莉和娄晓娥三个孕妇,确实有些日子没跟她单独碰面了。他冲秦淮茹点了点头,打了饭就往外走。
找了个角落匆匆扒完饭,把饭盒洗干净,刘大壮径直往厂后面那片废弃的仓库区走。那地方平时没人去,是他和秦淮茹私下碰面的老地方。
刚走到仓库门口,就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秦淮茹正低着头跟过来,脸上红扑扑的,跟做贼似的。
“来了?”刘大壮笑着拉开仓库门,把她拉了进来。
刚关上门,秦淮茹就扑进他怀里,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声音带着点委屈:“你个没良心的,这阵子都不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哪能啊。”刘大壮搂住她,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这不是事多嘛,家里那几个怀着孕,厂里也一堆事,实在抽不开身。”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冷落我了。”秦淮茹在他怀里蹭了蹭,语气软了下来,“我……我想你了。”
刘大壮心里一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窗户里透进来,照在地上的灰尘上。两人也没多说啥,就这么抱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疏离都补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秦淮茹靠在刘大壮怀里,腿还有点发软,脸上泛着红晕,喘着气说:“大壮,你可真……真够厉害的,我这腿都快站不住了。”
刘大壮嘿嘿一笑,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累着了?”
“可不是嘛。”秦淮茹白了他一眼,眼里却带着笑意,“你也别光顾着别人,自己也得注意身子,看你这阵子都瘦了点。”
“我壮着呢,没事。”刘大壮捏了捏她的手,“对了,你家里物资够吃不?我看小当和槐花最近小脸都有点黄。”
秦淮茹叹了口气:“够是够,就是糙点,顿顿棒子面窝头,偶尔能喝上点稀粥。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
“那哪行。”刘大壮想了想,“晚上你回家的时候,到我家去一趟。我让京茹给你拿十斤白面,再给二斤腊肉,回去给孩子蒸点馒头,炖点肉,补补身子。”
秦淮茹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甜了:“真的?那可太谢谢你了!小当天天念叨着想吃白面馒头呢。”
“谢啥,跟我还客气。”刘大壮帮她理了理衣服,“快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秦淮茹点点头,又抱了他一下才转身,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了。
刘大壮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仓库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往采购科走。路上心里琢磨着,秦淮茹一个人带着三孩子,还得照顾贾张氏,确实不容易,多帮衬点是应该的。
回到科室,离上班还有会儿功夫,可他也没心思歇着了,坐在椅子上翻着采购清单。刚过了没十分钟,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二大爷刘海中探个脑袋进来,东张西望了一圈,才笑眯眯地走进来:“刘科长,忙着呢?”
“二大爷?稀客啊。”刘大壮放下清单,笑着起身,“找我有事?”
“也没啥大事。”刘海中搓着手,笑得有点谄媚,“就是想请你晚上到家里吃顿便饭,喝两盅。你看你赏脸不?”
刘大壮有点意外,二大爷平时跟他虽说是街坊,但也没这么热乎过,突然请吃饭,指定有事。不过他也没推辞:“行啊,二大爷开口了,我能不去吗?晚上我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