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赶紧应着,跟着李大姐走到水池边。李大姐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着挺和蔼,笑着说:“妹子别紧张,咱后厨没那么多规矩,手脚麻利点就行。来,我教你咋择这菠菜,黄叶老根都得去掉……”
于莉点点头,拿起菠菜就开始忙活。冰凉的水浸过手指,心里却是热乎的——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日子不一样了。
有了这份工作,有了刘大壮的照拂,往后在四合院,在闫家,腰杆都能挺直点了。
她一边择菜,一边偷偷笑了——等晚上下班,得找个机会跟刘大壮说声谢谢,顺便……再看看他
等刘大壮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时,采购科的门已经开了,离着老远就听见屋里的说说笑笑,还夹杂着浓浓的烟味。
他推门进去,只见四五个采购员正围着桌子吞云吐雾,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山头。
“嚯,一帮老烟枪,就不能开点窗户透透气?想把人呛死啊?”刘大壮笑着打趣,顺手把外套挂在墙上。
坐在靠窗位置的张大力赶紧站起来,嘿嘿笑着说:“科长来了?这就开,这就开!”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推开窗户,新鲜空气涌进来,烟味淡了不少。
其他几人也纷纷打招呼:“科长早!”
刘大壮走过去,从兜里掏出烟盒,给每人递了一根:“行了,想抽就抽,来,续上。”自己也点了一根,靠在桌沿上问,“今儿有谁下乡?单子都理清楚了吗?”
“我今儿去东边公社,那边说有批新下来的土豆。”一个矮胖的采购员说道。
“我去西边,看看能不能收点鸡蛋。”另一个接话。
刘大壮点点头:“行,都仔细点,别让人糊弄了。价格该砍就砍,厂里经费紧张,能省点是点。”
嘱咐完工作上的事,几人又闲扯了几句,无非是厂里的新鲜事、谁家的菜价涨了。
刘大壮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乡打猎的事——空间里的野猪还差六头才够数,得抓紧时间。
在办公室坐了会儿,喝了两杯茶,刘大壮觉得有点闷,想着出去转转,顺便去副厂长李怀德转转。和领导还是要多联络联络感情。
刚走到办公楼的走廊里,就看见宣传科的于海棠抱着一摞文件迎面走来。于海棠是轧钢厂出了名的厂花,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眼睛又大又亮,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堆目光。
“哟,这不是于大厂花吗?忙着呢?”刘大壮笑着打招呼。
于海棠抬头看见是他,也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刘科长啊,这是刚忙完?看你这闲庭信步的,不像我们,脚不沾地。”
“你们宣传科不也挺好?天天写写画画,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刘大壮跟她并排走着,随口问道,“对了,你姐于莉今儿第一天来后厨上班,你知道不?”
“我姐?”于海棠愣了一下,脚步都停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来轧钢厂上班了?还是后厨?我咋不知道?”
刘大壮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她说是你娘家那边给找的临时工,洗洗碗摘摘菜啥的。”
于海棠心里犯嘀咕:我姐哪来的娘家关系找工作?爸妈根本没这本事。想当初自己能上班,还是杨厂长侄子杨伟民追她才帮忙的。
再说了我姐那公公,三大爷多抠门啊,自家儿子都还在打零工,哪会给儿媳妇找工作?这里头肯定有事,说不定跟刘科长有关。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刘大壮摊摊手,“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后厨问问你姐呗,她刚去,估计还在适应呢。”
于海棠心思活络,一听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哪还坐得住?她抱着文件的手紧了紧:“行,刘科长,我先去交文件,回头就去看看。”说完,脚步都快了不少,显然是急着想弄明白。
刘大壮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于海棠这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估计得把于莉问个底朝天。不过他也不担心,于莉嘴严,肯定不会把实话说出来。
另一边,于海棠交完文件,心里跟猫抓似的,一路小跑往后厨赶。刚到后厨门口,就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人在说笑。她探头往里看,一眼就看见于莉正站在水池边洗菜,动作虽然有点生疏,但挺麻利。
“姐!”于海棠喊了一声。
于莉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她,赶紧擦了擦手:“海棠?你咋来了?”
后厨的人听见动静都看过来,傻柱眼尖,笑着说:“哟,这不是宣传科的于干事吗?来找你姐啊?”他这一喊,大伙才知道,这不起眼的临时工竟然是厂花于海棠的姐姐,看于莉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客气。
于莉拉着于海棠往外走,到了没人的走廊,才问:“你咋知道我在这儿上班?”
“刘科长跟我说的。”于海棠开门见山,“姐,你跟我说实话,这工作到底咋来的?真是我姑找的?我才不信呢!”
于莉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瞒不过她,可又不能说实话,只能含糊道:“你管那么多干啥?反正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正经工作。”
“我不管正经不正经,我就想知道咋来的。”于海棠追着问,
“你瞎想啥呢!”于莉脸一红,赶紧打断她,“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别问了。我跟院里人都说了,是娘家找的,还欠着二百块钱呢,你可别出去瞎嚷嚷,不然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于海棠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更确定这事跟刘大壮脱不了干系。
她了解自己姐姐,不是那随便的人,可刘大壮为啥要帮她?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但看于莉这架势,是死活不会说了,她只能作罢:“行,我不问了。
但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人骗了。还有,在这儿上班要是受欺负了,跟我说,我帮你找王主任。”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耽误工作。”于莉催着她走,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问出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