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间中伸出的巨手通体漆黑,掌心的纹路与沈禾血脉中的灵脉印记竟有七分相似,握住黑色晶石的瞬间,晶石爆发出的吸力骤然增强,沈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滑行,混沌密钥在掌心剧烈震动,仿佛在与黑色晶石呼应。
“沈禾,用平衡之剑!”苏砚纵身跃起,破邪刀的银光如闪电般劈向巨手,刀锋与黑色皮肤碰撞的刹那,竟被弹开数尺,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身滴落,“这东西的硬度远超本源之主的分身!”幽皇立刻催动虚空之心,紫色光链缠住沈禾的腰肢,试图将她拉回,却被吸力带着一同向石门靠近。
“没用的,混沌与灵脉本就同源,我的力量源自时空初开的第一缕混沌气,你们的攻击只会成为我的养料。”巨手缓缓收回混沌空间,那只竖眼始终凝视着沈禾,“你的先祖曾与我定下契约,用灵脉族血脉平衡我的力量,如今契约已碎,你该履行血脉的使命了。”
沈父的魂影从混沌密钥中冲出,魂体在混沌之力的侵蚀下剧烈颤抖:“别信他!《时空秘典》记载,混沌真正本源是‘时空奇点’的负面产物,当年先祖用自身灵脉为祭,才将它封印在矿脉深处!”他将所有魂力注入密钥,“沈禾,用三钥之力构建防护,我来暂时压制吸力!”
沈禾立刻将灵脉之源与虚空之心按在混沌密钥上,三枚晶石的光芒交织成球形光盾,吸力终于被抵挡。她趁机后退数步,与苏砚、幽皇形成三角防御阵,石烈则催动镇界石,将矿洞的裂缝暂时加固:“矿洞随时可能坍塌,我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决它!”
混沌空间中的竖眼突然睁开,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击中光盾的瞬间,光束竟化作无数细小的纹路,顺着光盾蔓延至沈禾的手臂。“这是‘同源印记’,能让我感知你的所有想法。”陌生声音带着笑意,“你以为灵脉科技能平衡混沌?那不过是我故意留在未来的诱饵。”
沈禾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信息——未来的灵脉科技工坊爆炸,灵脉核心被混沌之力污染,百姓们在废墟中哀嚎。她猛地摇头,将这些幻象驱散:“你在篡改我的记忆!”平衡之剑突然发出嗡鸣,金色光芒顺着手臂蔓延,将黑色纹路逐一净化,“我的血脉是守护者的凭证,不是你的容器!”
“守护者?不过是我圈养的平衡工具。”混沌空间剧烈翻涌,一道与沈禾身形相似的黑影缓缓走出,黑影的面容模糊,却能看到额间与沈禾相同的灵脉印记,“当年你的先祖不愿成为容器,才偷偷篡改契约,将我封印在此。但她没想到,她的血脉会与我的力量越来越契合。”
黑影抬手一挥,矿洞顶部的灵脉晶石纷纷碎裂,黑色晶石的光芒与混沌密钥彻底共鸣,两道光柱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涡。“现在,让我们完成血脉的融合。”黑影的身体逐渐变得凝实,露出与沈禾如出一辙的轮廓,“融合之后,我们将成为时空的主宰,灵脉与混沌再也无需相互制衡!”
“我绝不会让你得逞!”沈禾将平衡之剑横在胸前,三钥之力顺着剑身流淌,金色光刃暴涨数丈,“苏砚,用破邪刀斩断光柱;幽皇,牵制黑影的动作;石烈,加固矿洞,别让坍塌阻碍我们!”
苏砚立刻会意,破邪刀的银光与光刃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刀气,狠狠劈向光柱连接处。刀气与光柱碰撞的瞬间,矿洞剧烈震动,碎石如雨般落下,石烈急忙催动镇界石,土黄色光盾将众人笼罩,才挡住坠落的岩石。幽皇则射出无数虚空尖刺,直指黑影周身要害,迫使她分心抵挡。
黑影被虚空尖刺缠住的刹那,沈禾纵身跃向旋涡,平衡之剑刺入光柱核心:“以血脉为引,断!”她将灵脉之源的力量全部注入剑身,金色光芒顺着光柱逆流而上,黑色晶石的光芒瞬间黯淡。旋涡的旋转速度减缓,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凝实的身形又变得模糊。
“你竟敢破坏共鸣!”黑影的声音充满暴怒,她挥手拍出一道混沌掌风,沈禾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矿洞墙壁上,口吐鲜血。混沌密钥从掌心滑落,眼看就要坠入旋涡,沈父的魂影突然爆发魂力,将密钥推回她身边:“别放弃!你的血脉里不仅有灵脉之力,还有无数守护者的信念!”
沈禾看着身边浴血奋战的伙伴——苏砚的破邪刀已布满缺口,却仍死死抵住混沌攻击;幽皇的虚空之力几近枯竭,紫色长袍被鲜血染红;石烈的镇界石出现裂痕,双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她握紧密钥,脑海中浮现出京城百姓的笑脸、守界族战士的呐喊、虚空族孩童的期盼,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血脉中涌出。
“以守护者之名,召两界信念!”沈禾将三钥按在眉心,血脉之力与信念之力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黑影而去。光柱所过之处,混沌之力纷纷消融,黑影的身体在光柱中剧烈扭曲:“不可能!凡人的信念怎么会有如此力量!”
“这不是凡人的信念,是两界生灵对和平的渴望!”沈禾的声音响彻矿洞,光柱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将黑影与黑色晶石一同推向混沌空间。“先祖的契约,由我来重订——混沌与灵脉,永世平衡,互不侵犯!”她将平衡之剑刺入石门,金色符文顺着门扉蔓延,彻底封锁了混沌空间。
黑色晶石的光芒彻底熄灭,旋涡消失不见,矿洞的震动终于停止。沈禾瘫坐在地,三钥的光芒变得暗淡,她的灵脉之力已完全枯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苏砚连忙上前扶住她,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我们成功了,彻底封印了混沌本源。”
幽皇和石烈也松了口气,两人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沈父的魂影重新回到混沌密钥中,魂体比之前虚弱了许多,却带着欣慰的笑意:“你的血脉完成了先祖未竟的使命,灵脉族终于可以放下守护的重担了。”
返回京城的路上,沈禾将三钥收好,心中却总有些不安——封印黑影时,她分明感觉到混沌空间中还有另一股更古老的力量,只是那力量极其隐蔽,连三钥都未能察觉。“或许是我太过谨慎了。”她摇了摇头,将这丝不安压在心底。
刚回到灵脉密室,陈氏就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拿着灵脉核心的监测水晶:“沈姑娘,不好了!灵脉核心的能量突然开始流失,监测水晶显示,核心内部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缝,和矿洞中的裂缝一模一样!”
沈禾心中一沉,立刻跟着陈氏来到灵脉核心旁。原本稳定的金色核心,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表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裂缝中渗出极淡的灰色雾气——既不是混沌之力,也不是灵脉之力,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能量。
“这是什么力量?”苏砚皱眉道,破邪刀在这种雾气前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不是邪秽之力。幽皇将虚空之心靠近核心,紫色光芒轻微波动:“我能感应到,这力量与时空有关,却比时空之力更诡异。”
沈禾将混沌密钥按在核心上,密钥的光芒与核心产生共鸣,裂缝的扩大速度减缓。她闭上眼睛,试图感知核心内部的情况,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灰色的空间,空间中无数光点正在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这不是自然产生的裂缝。”沈禾睁开眼睛,脸色凝重,“有人在暗中操控这股力量,目标是灵脉核心。矿洞的混沌本源,只是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诱饵。”她看向监测水晶,水晶上的灰色雾气越来越浓,“这股力量正在侵蚀核心,最多三天,核心就会彻底破碎,到时候整个京城的灵脉都会崩塌。”
“是谁在暗中作祟?”苏砚握紧破邪刀,眼中充满了警惕,“主族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清除,混沌本源也被封印,还有谁有能力侵蚀灵脉核心?”
沈禾没有回答,她将《时空秘典》和《本源秘录》同时翻开,试图找到关于这种灰色力量的记载。两本古籍的文字自动重组,形成一行新的文字:“时空之外,尚有异境,灰雾为引,侵蚀本源,欲破两界,先毁灵脉。”
“时空之外的异境?”沈父的魂影从密钥中冲出,声音充满震惊,“古籍中从未记载过这种地方。难道除了灵脉、虚空、混沌,还有第四种力量存在?”
就在这时,灵脉核心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灰色的触手从裂缝中伸出,直刺沈禾的眉心。苏砚反应极快,挥刀斩断触手,触手落地后化作一团灰色雾气,消失不见。核心的裂缝突然扩大,灰色雾气汹涌而出,密室的温度骤降。
沈禾看着越来越浓的灰色雾气,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证实——矿洞的混沌本源只是前菜,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她握紧混沌密钥,眼神坚定:“无论这股力量来自哪里,我们都要阻止它。灵脉核心不能破,京城不能毁,两界的和平更不能被打破。”
就在众人准备启动防御阵时,灰色雾气突然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人影没有五官,却发出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沈禾,别白费力气了。灵脉核心是两界的根基,根基一毁,两界就会成为异境的养料。你若乖乖交出三钥,我可以让你成为异境的新主人,否则,就等着亲眼看着两界毁灭吧。”
人影说完,化作灰色雾气重新融入灵脉核心,核心的震动更加剧烈,裂缝扩大到数寸宽。沈禾看着濒临破碎的灵脉核心,又看了看手中的三钥,心中明白,一场比对抗混沌本源更艰难的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东海之上,一座古老的岛屿正在灰色雾气中缓缓浮现,岛屿的中央,立着一座与灵脉核心一模一样的灰色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