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连夜返航,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拍打船舷,沈禾站在甲板上,掌心的定界珠始终泛着微弱金光,既指引着极北冰原的方向,又似在警示京城的凶险。苏砚将一件厚披风披在她肩上:“还有三个时辰就能靠岸,秦峰已安排好暗线接应,我们先潜入京城,再设法进天牢见陈氏。”
天刚蒙蒙亮,沈禾三人乔装成药商,跟着秦峰的暗线从西水门进入京城。与往日的繁华不同,街头随处可见巡逻的禁军,城墙上张贴着陈氏的通缉令,画像旁用朱笔写着“通敌叛国,格杀勿论”。“是李嵩的笔迹!”沈禾一眼认出,“他没死,还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暗线将三人带到一处隐蔽的宅院,屋内早已备好天牢的地形图和禁军腰牌。“陈大人被关在天牢最深处的‘玄铁狱’,那里由锦衣卫直接看守,狱卒都是皇上亲选的亲信。”暗线压低声音,“而且最近三天,有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每天都会去狱中见陈大人。”
沈禾沉思片刻,将定界珠交给石烈:“你带着定界珠去城外的守界族据点,联系沈渊,让他暗中调查李嵩的下落。我和苏砚去天牢,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陈氏前辈。”石烈接过定界珠,重重点头:“你们放心,守界族的密探遍布京城,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们。”
当晚三更,沈禾与苏砚换上禁军服饰,凭借伪造的腰牌混入天牢。玄铁狱果然戒备森严,通道两侧的火把映着狱卒冰冷的脸,墙壁上布满了压制灵脉之力的符文。“前面就是玄铁狱,只能进两个人,而且不能携带兵器。”带路的暗线停在转角,“我在外面接应你们,半个时辰后必须出来,否则会触发警报。”
牢房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陈氏穿着囚服坐在稻草上,头发散乱却眼神清明,看到沈禾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用口型示意:“有监听。”沈禾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看似递药实则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藏在瓶底:“前辈,我带了您常用的凝神丹。”
陈氏接过药瓶的瞬间,指尖在沈禾掌心快速划过,留下“密道、龙椅、账本”六个字。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锦衣卫统领带着两名狱卒走来:“时间到了,离开这里。”沈禾注意到统领的袖扣上,刻着与陈默相同的紫色纹路,心中顿时了然——他也是邪族余孽。
两人刚走出玄铁狱,就被锦衣卫统领叫住:“你们的腰牌有问题,跟我去一趟指挥使司。”苏砚暗中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刃,沈禾却抢先一步:“统领说笑了,这腰牌是李大人亲自签发的,难道你怀疑李大人?”她故意提高声音,“如今李大人协助皇上追查邪族余孽,统领这般为难我们,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提到李嵩,统领的脸色果然变了,他冷哼一声:“算你们好运,下次再敢擅闯,休怪我不客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统领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转身走进玄铁狱,从怀中掏出一枚紫色令牌——正是虚空邪族的引魂令。
回到宅院,沈禾展开陈氏传递的纸条,上面用密语写着:“陷害我的真凶是户部尚书张谦,他与李嵩勾结,利用陈家祖宅的账本贪污灵脉朱砂,被我发现后反咬一口。账本藏在皇宫龙椅下方的暗格,与灵脉核心碎片放在一起。”
“张谦?他不是一直以清廉自居吗?”苏砚皱眉,“去年西北灵脉受灾,还是他主动上书请求拨款赈灾。”沈禾摇头:“这才是最可怕的,表面越是正直,背后的阴谋就越隐蔽。而且他掌管户部,负责调配灵脉资源,正好能为邪族提供便利。”
刚讨论到这里,石烈突然闯进来,神色慌张:“沈姑娘,不好了!沈渊大哥被人伏击了,对方用的是虚空邪族的邪术,他现在昏迷不醒,只留下这个。”石烈递过一块破碎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户部的印章,与张谦的私章一模一样。
“是调虎离山计!”沈禾猛地站起来,“他们知道我们在追查真凶,故意伏击沈渊,引我们去救他,好趁机对陈氏前辈下手。”她看向苏砚,“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城外救沈渊,我带暗线去皇宫拿账本,石烈留在城内联络守界族密探,监视张谦的动向。”
沈禾带着五名精锐暗线,趁着夜色潜入皇宫。凭借传承印与灵脉的共鸣,她很快找到龙椅下方的暗格。暗格内果然放着一本账本和半块灵脉碎片,账本上详细记录着张谦贪污灵脉朱砂、勾结邪族的证据。“拿到了!”沈禾刚要收起账本,就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
“皇上,这就是张大人所说的密道,陈氏就是通过这里与邪族联系的。”李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随着皇上的咳嗽声。沈禾心中一惊,连忙躲到龙椅后面的屏风后。皇上走进大殿,看着暗格的位置,脸色凝重:“若账本真如张谦所说,记载着陈氏通敌的证据,朕定不会轻饶。”
李嵩弯腰打开暗格,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脸色瞬间惨白:“怎……怎么会没有?皇上,臣发誓,账本确实在这里!”皇上的眼神变得冰冷:“李嵩,你接二连三出错,先是让界门开启,又是诬陷陈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沈禾趁机从屏风后走出,将账本和灵脉碎片递给皇上:“皇上,这才是真正的账本,上面记录着张谦与李嵩勾结邪族、贪污灵脉资源的证据。陈氏前辈是被他们陷害的!”李嵩见状,立刻召唤出邪力,想要灭口,却被早已埋伏在殿外的石烈和守界族战士制服。
皇上翻看账本,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将李嵩和张谦打入天牢,即刻释放陈氏!”沈禾跪地请求:“皇上,李嵩与虚空邪族勾结甚深,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恳请皇上让臣负责审讯,务必揪出所有邪族余孽。”皇上点头同意:“朕相信你,灵脉族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陈氏被释放后,立刻赶来与沈禾会合。她看着账本上的记录,眉头紧锁:“张谦不仅贪污灵脉朱砂,还将大量灵脉资源运往极北冰原。这背后一定与幽皇的苏醒有关。”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这是从张谦的书房搜出来的,上面的符文与定界珠的纹路相似,应该是开启极北冰原某个秘境的钥匙。”
沈禾接过令牌,定界珠突然从石烈怀中飞出,与令牌产生共鸣,投射出一幅极北冰原的秘境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虚空珠的位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幽皇苏醒之日,灵脉族血脉为祭。”就在这时,令牌突然发烫,表面的符文开始扭曲,化作一个模糊的人脸——正是幽皇的虚影。“沈禾,极北冰原见,我等着你用血脉唤醒虚空珠。”虚影说完,令牌便恢复了平静。沈禾握紧令牌,心中明白,幽皇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极北冰原之行,注定是一场生死未卜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