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霍家……还有祖传枪法?”霍舞麟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无崖子微微颔首,但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古怪起来,随着思绪深入,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老脸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眼神也开始游移,仿佛在回忆什么让他脚趾抠地的事情。
“师公,您怎么了?脸怎么红了?”霍舞麟关切地问。
“无妨,许是……嗯,气血运行,对,气血运行。”无崖子强行镇定,清了清嗓子,“罢了,我先与你们分说这枪谱纲要,你二人仔细听好,感受其中意境。”
两个孩子立刻挺直腰板,专注地望向他。
无崖子负手而立,目光放空,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牙酸的、刻意营造的沧桑语调,缓缓吟诵:
“此枪法,名为——夺命十三枪。”
“光是名字就好厉害!”霍舞麟小声对娜儿惊叹。
无崖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将脑中那套被霍雨浩塞进来的、辞藻华丽随意堆砌的枪诀念了出来:
“第一枪——相思!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意境:枪意缠绵如缕,如蚀骨相思,令对手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第二枪——断肠!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意境:情至极处转为殇,一枪既出,蕴含着决绝惨烈、摧人心肝的悲怆之力。)
“第三枪——盲龙!眼见为虚,心听则实。”
(意境:摒弃目视,以心为眼,听风辨位,枪出如盲龙探海,诡谲难防。)
“第四枪——风流!乾坤一粟天下游,月如钩,难别求。”
(意境:枪势洒脱不羁,如风流公子游戏人间,无迹可寻,却又处处杀机。)
“第五枪——无双!书香百味有多少,天下何人配白衣。”
(意境:枪中自带孤高与傲岸,锋芒毕露,睥睨天下,有无双无对之势。)
“第六枪——白龙!枪似游龙万兵首,命若黄泉不回头。”
(意境:枪法展开,宛若白龙出渊,一往无前,带着有死无生的惨烈气势。)
“第七枪——忘川!若是修佛先修心,一枪风雪一枪冰。”
(意境:枪意冰冷寂灭,仿佛能冻结灵魂,引渡亡魂过那忘川之水。)
“第八枪——鲲鹏!翻云起雾藏杀意,横扫千军几万里。”
(意境:枪势浩大磅礴,如鲲鹏击天,扶摇万里,蕴藏着席卷天下的杀伐之气。)
“第九枪——浮生!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意境:勘破红尘万丈,明了众生皆苦,枪法中蕴含大彻大悟后的寂灭与超脱。)
“第十枪——寻仇!天地无情恨多少,夜里孤声泣不长。冤魂不怨为天意,长枪出,君王泣。”
(意境:枪意凝聚天地冤屈与恨意,一枪既出,宛若代天行罚,帝王亦要为之胆寒落泪。)
“第十一枪——拜将!上见君王不低头,三军将士长叩首。”
(意境:枪中自带不屈傲骨与无上威严,枪锋所向,便是帝王将相亦需折腰,三军俯首。)
“第十二枪——抬头!爱过之后知情重,佳人泪,恨不留。”
(意境:勘破情关,了却所有遗憾与眷恋,枪意从此再无滞碍,唯有昂首向前的绝对坚定。)
“第十三枪——神泣!百万将士再摇旗,三军齐,我无敌!”
(意境:枪势已达人道巅峰,一人一枪,便可令天地变色,神魔辟易,百万军阵亦不能挡,其威足以令神只泣血!)
随着无崖子那带着吟唱腔调的讲述,周围的天地能量仿佛也被这华丽而霸气的辞藻引动,云气翻涌,隐有风雷之声相伴,异象频生,显得声势极为骇人。
霍舞麟和娜儿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对那些文绉绉的诗句半懂不懂,但大受震撼,只觉得这枪法光听名字和口诀就厉害得没边了!
然而,无崖子自己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强忍着扶额的冲动,暗自腹诽:“雨浩这小子……怎么把诗句胡乱堆砌?意境堆砌得倒是十足,杀气也够重,就是……就是这味道也太奇怪了……真是难为老夫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念……”
“太厉害了!师公!”霍舞麟激动得小脸通红,用力晃着无崖子的手臂,“我要学!我现在就要学这夺命十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