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六章 物流园的密码
林定军踹开手术室门时,手术刀离母亲胸口只有半寸。主治医生猛地回头,口罩滑落的瞬间,露出嘴角那道熟悉的疤痕——和太平间里那个假母亲的尸体脖子上的缝合痕,一模一样。
“你不是医生。”林定军攥着青铜镜的手在抖,镜面反射的光正好照在对方脸上,那人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强光灼伤的蛇。
假医生扔掉手术刀,反手抽出藏在白大褂里的短刀,直刺林定军咽喉。林定军侧身躲开,青铜镜重重砸在对方额头上,镜面发出的金光让假医生发出刺耳的尖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滩灰黑色的粉末。
手术台上的母亲还在昏迷,胸口的蝴蝶胎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林定军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全无。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的心率曲线变成一条直线。他冲到床边想按呼叫铃,却看见母亲的手指动了动,掌心悄悄塞过来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是母亲的笔迹:“物流园b区冷库,第三个货架后有暗门,钥匙在你爸的旧皮鞋里。”
林定军的心脏猛地一缩。父亲的旧皮鞋他一直收在出租屋的衣柜最底层,这辈子重来,他甚至没打开过那个箱子。母亲怎么会知道?
警报声突然停了,监护仪恢复正常。病房门被推开,真正的护士慌慌张张跑进来:“林先生,刚才电路出了故障,您母亲没事吧?”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灰黑色粉末,突然脸色煞白,“这是什么?”
“消毒水洒了。”林定军把纸条塞进鞋底,抓起青铜镜往外跑。路过护士站时,他看见值班护士还趴在桌上打盹,只是后颈处多了个淡青色的蝴蝶印记,和他手心的一模一样。
出租屋的门锁被人撬过。林定军推开门,看见衣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装着父亲旧皮鞋的纸箱扔在地上,箱子底被划开个大洞。
他冲过去翻看纸箱,皮鞋果然不见了。桌角的台灯突然闪烁,墙上的日历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停在2018年6月16日这一页,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时间:下午三点。
怀表从口袋里滑出来,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三点。林定军突然想起苏晓发的短信——日志最后一页的数字是。这串数字既是日期,或许也是冷库的密码。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林定军跑到窗边,看见苏晓的警车停在楼下,她探出头冲他挥手,警服的领口处露出半截红色的笔记本——正是张科长交给她的“夜枭日志”。
“上车!”苏晓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张科长被调查组的人接走了,他让我先带你去物流园。”她的额角贴着纱布,渗出血迹,“刚才在太平间被保洁阿姨划的,不碍事。”
林定军坐进车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笔记本上:“日志里写了什么?”
“你父亲的卧底记录。”苏晓发动汽车,“他当年为了获取走私团伙的信任,假装和张科长反目,甚至故意让你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这里写着,团伙的核心成员都有蝴蝶印记,是用特殊墨水纹的,只有在青铜镜的光照下才会显现。”
林定军摸出青铜镜,镜面映出自己的脸,眉心处果然有个淡淡的蝴蝶印记,之前一直没发现。他突然想起母亲胸口的胎记,难道母亲也是团伙成员?
“你母亲是被胁迫的。”苏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日志里说,当年你父亲把证据藏起来后,团伙抓了你母亲,逼她在你手心盖蝴蝶印章,想让你长大后替他们做事。”
汽车驶进物流园时,门卫室的保安探出头看了一眼,林定军注意到他耳后有个蝴蝶形状的痣。苏晓把车停在b区冷库门口,递给他一副防化手套:“里面温度太低,小心冻伤。”
冷库的铁门是电子锁,林定军输入,锁“咔哒”一声弹开。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鼻腔发疼。第三个货架后果然有扇暗门,门把手上缠着根红绳,和母亲扎头发用的那根一模一样。
“密码可能是你父亲的生日。”苏晓把笔记本递给他,“日志里记着,1975年3月12日。”
林定军输入,暗门应声而开。里面是个狭小的储藏室,堆着十几个木箱,最上面的箱子上贴着张标签:“2008年8月15日入库”——正是父亲的忌日。
他撬开箱子,里面装着的不是现金,而是一叠叠的照片和账本。照片上,父亲穿着走私团伙的制服,和一个陌生男人勾肩搭背,那男人的侧脸赫然是李建国的堂兄——太平间里的那具尸体。
“这些是交易记录。”苏晓翻看着账本,“涉及的官员不止李建国,还有省厅的几个领导。”她突然停在某一页,脸色变得难看,“这里写着,2010年牺牲的三个卧底,其实是被你父亲亲手处理的。”
林定军的手指顿住了。照片里父亲的笑容突然变得刺眼,他想起张科长说的“你父亲是我最好的兄弟”,心里像被冰锥刺穿。
暗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在用钥匙开门。苏晓迅速把账本塞进怀里,拉着林定军躲到木箱后面。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张科长,他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林定军认出那是省厅的副厅长,上次开全省检察系统会议时见过。
“东西都在吧?”副厅长的声音压得很低,“李建国那边已经招了,说当年是你父亲把证据交给了他,让他暂时保管。”
“放心,”张科长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早就把真账本换了,他们找到的都是假的。等处理掉林定军那小子,这些证据就永远见不了光。”
林定军的呼吸骤然停止。苏晓握紧他的手,示意他别出声。
“那青铜镜呢?”副厅长问,“据说能让印记显形,万一被调查组的人拿到……”
“在林定军手里。”张科长冷笑一声,“我故意让苏晓把他引到这儿,就是为了拿回镜子。那丫头以为自己是特别调查组的,其实她母亲当年就是被我推下悬崖的,我留着她的命,就是为了今天用。”
躲在木箱后的苏晓浑身一震,手里的笔记本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科长猛地回头:“谁在那儿?”
林定军把苏晓往身后拉,自己站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青铜镜:“是我。”
副厅长从口袋里掏出枪,对准林定军的胸口:“把镜子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青铜镜突然发出强烈的光,照在副厅长和张科长身上,他们的后颈处同时浮现出蝴蝶印记,和保安耳后的痣一模一样。林定军突然明白,整个走私团伙的核心,其实是这些披着公职外衣的蛀虫。
“你父亲当年没反水。”苏晓捡起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父亲的字迹:“若我牺牲,让定军把证据交给最高检,切记,不要相信张志强(张科长的本名)。”
张科长突然扑过来抢夺青铜镜,林定军侧身躲开,镜子撞到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声,裂开一道缝。诡异的是,裂缝里流出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黄金,在地面上汇成一个符号——和怀表上的“夜枭”标记一模一样。
副厅长扣动扳机的瞬间,苏晓扑过来把林定军推开,子弹打在她的肩膀上,血溅在青铜镜上,镜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储藏室照得如同白昼。
林定军在强光中闭上眼,恍惚间看见无数人影在光里晃动,有父亲,有苏晓的母亲,还有三个穿着警服的陌生人,他们都在冲他挥手,笑容里带着解脱。
等他再次睁开眼,储藏室里只剩下他和受伤的苏晓。张科长和副厅长不见了,地上只有两滩灰黑色的粉末,和假医生、保洁阿姨消失时一模一样。
青铜镜裂成了两半,一半落在账本上,映出其中一张照片——父亲站在冷库门口,怀里抱着个婴儿,婴儿的襁褓上绣着只蝴蝶。照片的日期是2003年6月16日,正是林定军的生日。
苏晓捂着流血的肩膀,脸色苍白:“我们……得把账本送出去。”
林定军捡起另一半青铜镜,突然发现镜面映出储藏室的角落,那里有个暗格,刚才没注意到。暗格里放着个黑色的U盘,上面贴着张便签,是母亲的笔迹:“定军,这是你父亲藏的最后一份证据,里面有他们走私文物的视频。”
冷库外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正的警车。林定军扶着苏晓往外走,怀里的账本沉甸甸的,像捧着无数烈士的性命。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青铜镜的碎片在地上拼出完整的蝴蝶形状,在寒光中微微发亮。他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最后一句话:“夜枭不是一个人,是所有为正义牺牲的灵魂。”
警车上,苏晓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微弱:“其实……我早就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林定军看着玉佩上的“定军”二字,突然明白,这辈子重来,或许不只是为了翻案,更是为了让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和那些孤独的灵魂,都能重见天日。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医院的号码。林定军接起电话,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先生,你母亲……她刚才在病房里不见了,床上只留下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摇晃什么东西。林定军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知道那是什么——是父亲留下的那半块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