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句飘在风中的遗言：
“等等！我还没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众人面面相觑。
“他走了？”小林太郎揉眼睛，“不是吧？这就跑了？！”
“不是跑。”张小玉盯着地面残留的焦痕，“是他被AI系统自动清除权限了。”
AI语音响起，温柔得像个心理咨询师：
“检测到非法入侵行为已终止，原体恢复进度：80%。”
江玉娇的原体缓缓坐起，睫毛颤动如蝶翼，鼻尖微凉，仿佛刚从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瞳孔清澈得像雨后的湖水，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笑，是一种终于自由的释然。
“你们……来了。”她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张小玉蹲下身，伸手碰她脸颊，触感温热，像阳光晒过的棉布。
“你醒了。”她说，“真好。”
“不全是醒。”江玉娇看着她，“是我选择醒。”
“啥意思？”小林太郎凑近，鼻子几乎贴到她脸上，“你是说你之前一直在装睡？”
“不是装。”江玉娇摇头，“我是去了1937年的抗日战场。”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张小玉声音发颤。
“因为我要确保你们不是卧底。”江玉娇轻笑，“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我相信，你们愿意为我付出代价，我要工作了！”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玄机子捋胡子：“这话听着像情书。”
“这不是情书。”张小玉认真道，“这是信任。”
这时，AI再次开口，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警告：原体维持需持续灵气输入，每周必须修炼，否则意识将再次断裂。”
“啥？！”小林太郎跳起来，“一周练一次？那我还怎么追妹子？！”
“你以为你在练功？”张小玉冷笑，“你在给江玉娇续命！”
“哦～原来是这样。”小林太郎恍然大悟，“难怪我昨天打坐时梦见自己成了仙，原来是她在帮我充电！”
玄机子眯眼：“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魂引令牌的控制力。”
魂引令牌的控制力提升，会给江玉娇的原体持续灵气输入，每周必须修炼，她否则意识将再次断裂。
......
话说1937年的上海战场，江玉娇带领、阿强、莫晓妍、马静海来到上海国军飞机场，高志航和机械兵刘三接见了他们。
风在飞机场上乱跑，带着汽油味、铁锈味，还有点不知从哪飘来的咸腥味。
跑道尽头的机身像一排沉睡的猛兽，螺旋桨一旦呼吸，就要咬碎天际。
阿强双手插兜，看着远处高志航的背影。
“这人走路带风啊。”
“废话，他是机翼长出来的人。”江玉娇抬下巴，眼神牢牢盯着那架银灰色的战斗机，“可惜，他活在天上，咱得在地上刨。”
莫晓妍蹲下系鞋带，笑得眼皮弯弯：“我宁愿在天上掉下来，也比在地上被鬼子追着跑强。”
马静海一脚踢掉跑道上的一块石子，石子划过混凝土面，发出干脆的“咔”一声，“我宁愿石子掉在鬼子脑门上。”
高志航走过来，眉毛像两把锋利的刷子，声音一出口就震了空气。
“你们几个嘴皮子厉害是吧？等会飞上去，天可没耳朵笑你们。”
阿强撇嘴：“飞天可别找我，我只守桥。”
高志航盯他一眼，“今晚你守的是海口，不是桥。”
刘三扛着扳手走过来，衣服油花溅得像一副地图。
“燃油够。”他甩甩黑亮的手，“子弹也清点完了，够你们飞到地球另一端再回来。”
阿强笑：“那回来还得加块烤鸭，才能算圆满。”
“少扯，油箱听你说笑会漏的。”刘三压下笑意，手指抠着螺母，一边听着发动机的低吟。
远处传来一阵雷鸣似的轰响——不是雷，是一列鬼子船队的心跳声，从江口逼近。
江玉娇眯起眼，像盯着一条水里的毒蛇，“就是它们？”
高志航点头，“船一过江心，你们就起飞。要堵，要准，要快。”
“要是漏了一条呢？”莫晓妍故意问。
“那就漏了命。”刘三脸色像扭紧的铁丝。
风更猛了，把油布掀起一角，露出机身上银色锃亮的边缘，像刀。
阿强舔舔发干的嘴唇，“堵船，我是门派新手，今晚大概是出师的日子。”
江玉娇呵一声：“出师死也值，没出师死就是冤。”
夜幕开始往下砸，跑道上的探照灯像一条条竖直的剑光，刺向云隙。
刘三抹了抹鼻子，下意识闻了下手上的油香，“汽油的味道，就像出征的鼓点——一鼓作气，不死不休。”
高志航已经戴上飞行眼镜，镜片里映出整个跑道和他们的脸。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像拧开了全场的发条。
轰鸣声瞬间炸开，飞机振翅冲天，像是与地平线决裂的钢铁箭矢。空气在耳膜里颤抖，阳光被云影切割，冷冷地洒在脸颊上。鼻腔里，油料和金属的味道混着潮湿的风，带着一股咸腥。
视线尽头，海面翻卷着银色的浪，日本船只的轮廓像一排短促的句号，却在水面上拖着长长的涟漪。
“目标锁定。”无线电里传来高志航的低声，他像在宣布一场舞会即将开始。
阿强的声音挤进频道，把紧张气氛扯开一个口子：“谁先下手？我可不抢功。”
“你怕死就说。”莫晓妍回得毫不留情。
“我怕没子弹。”阿强嘿嘿笑。
轰——
第一波炸弹下去，海面腾起的火柱像烈日下的花，让人不知该称美还是毁灭。耳朵里全是爆炸的低吼，震得心脏也开始乱跳。
“有只船跑了！”江玉娇的视线像鹰一样扎下去。
“追！”高志航的指令干脆绝决。
飞机俯冲的瞬间，气流像刀刃贴在脸上刮过，眼泪被风硬生生逼了出来。马静海咧嘴大吼：“这泪不是怕，是风太猛！”
一阵急促的枪声穿透了引擎的轰鸣。刘三的机身上划出火花，他低骂一声：“他娘的，居然敢打老子！”
阿强的声音突然沉了：“注意左翼——快！”
高志航猛地拉升，不远处的空域闪过一道影子——意料之外的敌机！它潜伏在云层后，像一条等待猎物的鲨鱼。
“这戏，开大了。”莫晓妍的笑意藏着锋刃。
空中翻转、交错、擦肩而过，金属尖叫着摩擦空气。那种震颤，从脚底顺着脊椎直冲后脑。
“你们谁注意到吗？”江玉娇忽然低声，“那艘逃船……不是战争船。”
“什么意思？”阿强皱眉。
“看舷窗！”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里面有人……是中国人，妇女，小孩。”
无线电里，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