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骑着大白往祥瑞谷里钻,越走越觉得这地方像裹着 “秘境” 外衣的普通山谷。
灵草稀得跟斑秃似的,连只敢吱声的灵鸟都没有,也就空气里飘着点若有若无的祥和气,勉强撑着 “麒麟族外围据点” 的排面。
“老大,这地儿?” 大白耷拉着耳朵,鼻子还在锲而不舍地嗅灵果味,“没人参果就算了,连野山桃都没见着,四不像不会是饿跑了吧?”
“你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 陈松拍了下狗头,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浑身一僵 。
一股隐晦却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从山谷深处漫过来,比之前飞廉那妖圣的威压还沉,像块浸了水的棉絮,看着软乎乎,实则压得人元神都发颤。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道青灰色影子就从巨石后窜出来,举着磨得发亮的石矛喝问:“来者何人!擅闯麒麟族地界,是想找打吗?”
陈松定睛一看,俩守卫是半大的少年麒麟,化形还带着稚气,鳞片边缘泛着嫩粉色,握石矛的手都在抖,却硬撑着把嗓门提得老高 。
大白被这一嗓子吓了跳,下意识就想躲陈松身后,可转念想起自己是 “坐骑兼保镖”,又强行挺了挺腰,对着俩少年龇牙:“汪!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抢你们那几根破灵草的!”
俩少年一听 “抢灵草”,眼神更警惕了,其中一个还把石矛往前递了递:“找人?找谁?我们麒麟族隐居多年,早不跟外界打交道了!”
“找四不像。” 陈松从大白背上跳下来,慢悠悠掏出地书副印晃了晃,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山谷深处传来一阵拐杖顿地的 “笃笃” 声 。
紧接着,一群身影缓步走来,为首的老麒麟穿着洗得发白的土黄色道袍,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泛着古朴灵光的麒麟骨拐杖,走路慢悠悠的,可那双眼睛扫过来时,陈松突然觉得后颈发紧。
这气息,是准圣!
陈松心里瞬间秒懂之前飞廉为啥怂了:合着这祥瑞谷看着不起眼,深处藏着个准圣大佬!飞廉那货肯定是追到谷口就感应到这威压,怕被揍才骂两句就跑的,难怪当时撤得那么干脆!
“这位小友,便是三清门下?”
老麒麟开口,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拐杖又轻轻顿了下,陈松明显感觉到脚下地脉都跟着颤了颤 。
这哪是普通拐杖,分明是准圣大佬的实力证明!
“晚辈陈松,见过族长。” 陈松赶紧拱手,心里暗忖这老族长看着低调,没想到是三族大战里活下来的狠角色。
“晚辈是替我二师叔元始来寻坐骑的,听闻四不像乃麒麟族异数,跟脚清奇,最合我二师叔的身份。”
这老麒麟正是麒麟族现任族长麒渊,三族大战时硬扛过龙族准圣的攻击,虽受了重伤,准圣修为却还在。他听到 “元始” 二字,眼睛几不可察地亮了亮。
拐杖在地上又顿了顿:“小友说笑了。三族大战后,我麒麟族便立下规矩,隐居不出,不再掺和洪荒纷争。四不像虽是异数,却也是我族子弟,怎好让他去做他人坐骑?”
这话听着是拒绝,可陈松眼尖,瞧见麒渊身后几个长老都悄悄竖起了耳朵,连那俩举石矛的少年麒麟都忘了装凶,眼神里满是 “这不会是来送靠山的吧” 的期待。
显然是 “隐居” 的日子过久了,既怕外面的危险,又馋大腿的庇护。
大白也听出点门道,凑到陈松耳边小声汪汪:“老大,这老族长说话跟你二师叔似的,嘴上硬,心里好像挺想要的!要不你再说说灵果?”
陈松没理这吃货,转头对着麒渊笑道:“族长的顾虑晚辈懂。可您想啊,麒麟族如今元气大伤,就算躲在这祥瑞谷,万一哪天遇到像飞廉那样的妖圣上门找茬,仅凭族里的小辈,能护得住麒麟崖的族人吗?”
他特意提了飞廉,果不其然,麒渊眉头微挑,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那妖圣昨日在谷口徘徊,倒也算识趣,没敢再往前踏一步。”
这话一出,陈松更确定了:飞廉就是怕麒渊这准圣出手,才不敢追进来!
“我二师叔元始,乃盘古正宗,道祖亲赐鸿蒙紫气,未来成就圣人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陈松趁热打铁,“四不像若跟着他,一来不算辱没麒麟族的跟脚,二来以后麒麟崖若有难处,我二师叔还能坐视不管?您是准圣大能,肯定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麒渊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他何尝不知道?三族大战后,麒麟族看似隐居,实则如履薄冰,他这准圣修为虽能震慑宵小,却护不住整个族群的未来。三清的大腿,比什么秘境屏障都靠谱,可他又怕再次卷入纷争,让族人再受创伤。
他沉吟片刻,转头跟身后几个长老小声嘀咕了几句,无非是 “元始潜力够不够”“会不会让族人陷入危险” 之类的评估。
最后,一个白胡子长老点头道:“族长,三清乃玄门正统,元始道友虽未证圣,却已是洪荒顶尖大能,跟着他,比咱们在这守着麒麟崖强。”
麒渊终于松口,眼神里的犹豫变成了决断:“小友,老朽有两个条件。其一,待元始道友成圣之后,需允许我麒麟一族追随,迁入昆仑地界;其二,我麒麟族真正的族地麒麟崖,希望能归入元始道友麾下庇护 —— 但我族依旧保留隐居之权,若非必要,不参与外界纷争。”
陈松心里乐开了花 —— 这条件简直是送上门的好事!既解决了元始的坐骑问题,还帮三清拉拢了个有准圣坐镇的族群,他赶紧拍胸脯保证:“族长放心!这俩条件我替我二师叔应下了!以后麒麟族就是自己人,有我在,保准没人敢欺负你们!”
麒渊见他答应得干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唤四不像过来!”
没一会儿,就见个身形壮硕的少年跑过来。
脑袋像龙,身子像虎,爪子像狮,尾巴像麒麟,身上鳞片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四不像。他挠了挠头,眼神好奇地打量着陈松和大白,尤其看到大白时,还往后退了退:“这狗看着好能吃,不会要抢我藏的灵果吧?”
大白一听 “灵果”,眼睛瞬间亮了:“汪!你有灵果?在哪藏的?分我点尝尝!”
陈松赶紧拉住这俩活宝,对着四不像诱惑道:“别跟它一般见识,它就是个吃货。跟我去昆仑山,我二师叔元始手里的灵果多着呢,随便拿点都够你吃的,还能教你修行,比在这祥瑞谷里啃野果强多了。”
四不像眼睛一亮:“真的有吃不完的灵果?还能学厉害的法术?”
“那可不!” 陈松指了指自己,“我二师叔可是三清之一,手里的宝贝能堆成山,随便给你件,都够你在洪荒横着走。”
四不像转头看了看麒渊,见族长点头,又想了想灵果和法术,终于点了头:“行!我跟你走!不过要是没有灵果,我就跑回麒麟崖!”
麒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 “大腿” 的诱惑,不过这样也好,麒麟族总算有了个盼头。他从袖里掏出个布袋子,递给陈松:“这里面是麒麟崖特产的灵果,你带回去给元始道友尝尝。四不像就拜托你了,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派人来麒麟崖传信。”
陈松接过袋子,掂量了下,还挺沉,心里更乐了。他骑着大白,身后跟着四不像,准备离开祥瑞谷。大白一边飞,一边跟四不像抢灵果:“喂!这颗是我的!你都要去昆仑山了,还跟我抢什么!”
四不像也不甘示弱:“凭什么是你的?族长给的,我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