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还在下降，顾临渊的耳钉边缘还在渗血。
他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了点红。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唐小满的头像跳出来，消息只有八个字：
“我手滑了……协议全出来了。”
他点开链接，热搜第一已经炸了。
#顾临渊叶晚星假婚实锤#，阅读量五亿三千万。
直播回放里，唐小满正翻着文件夹找资料。
手一抖，一张A4纸飘出来，镜头拉近——
《婚姻契约协议书》第一页，双方姓名清清楚楚：顾临渊、叶晚星。
弹幕瞬间爆炸。
“顶流骗粉？？”
“签的是保护条款？这第十三条写的是‘人身安全保障义务’？”
“所以他们真的没感情？纯合同关系？”
顾临渊盯着那行字，没动。
他知道这份协议会被看见，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手机又响，来电显示“祖父”。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
“立刻和她离婚。”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得像压过雷雨的云，“下周董事会开始，你名下所有项目全部撤资。”
“您知道这份协议真正的作用是什么。”他说。
“我不关心它的作用。我只关心顾家的脸面。”
顾临渊闭眼靠向舷窗，雨水在玻璃上划出细长痕迹。
“那就别关心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开启飞行模式。
信号切断的一瞬，世界安静下来。
他翻开三色笔记，红笔快速写下三条时间线：
叶晚星脱险：05:18
谢云舟获救：05:22
炸弹解除：05:25
笔尖停顿，蓝笔补上两个字：小心。
直升机开始降落，通讯系统重新接入内网。
一条加密信息跳出来，发件人是谢云舟。
影像加载完成，画面是一具尸体的胃部切口。
镊子夹出一小段金属胶囊，标签写着：x-7神经毒素。
旁边备注：“成分与实验室失窃样本一致，半衰期48小时。若未处理，可能污染供水系统。”
顾临渊立刻转发给林深，附言：
“启动AI模型模拟扩散路径，优先排查b区地下管网。”
他刚点发送，旁边传来动静。
叶晚星醒了。
她坐直身体，头发乱了几缕，右眼角泪痣明显。
看了眼手机，冷笑一声：“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假夫妻了。”
她伸手扯开衣领，露出贴颈戴着的银色细链。
那是他送她的防弹项链，平时藏在衣服里面。
“你说过，这不只是协议。”她盯着他，“现在，该我们反击了。”
顾临渊看着她，没说话。
几秒后，他在三色笔记最后一页写下新指令：
“启动吴伯的情报网，查清协议泄露路径。”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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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前十，七个带“顾临渊”。
#顾临渊叶晚星假婚#
#顶级学霸竟是契约丈夫#
#叶晚星被救时攥着顾临渊衣角#
#协议第十三条到底保什么#
#粉丝要求叶晚星退圈#
#医学天才还是资本傀儡#
#顾氏集团即将撤资？#
评论区彻底撕裂。
一边是叶晚星粉丝怒吼“被骗了”，要求她公开道歉。
另一边有人扒出协议细节：“你们看第十二条，违约方需承担对方医疗费、心理治疗费、人身安全赔偿——这是保护协议，不是商业联姻！”
还有人发现端倪：“唐小满直播间背景有三个文件夹，协议原本在‘医疗档案’里，怎么会跑到‘综艺合同’文件夹去？”
质疑声开始冒头。
“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
“直播事故能这么精准？”
“顾临渊刚救完人，协议就爆了，timing太巧。”
唐小满发新动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查了日志，有人远程登录过我的电脑，在我直播前五分钟移动了文件。”
她附上截图：Ip地址模糊，但设备型号显示为星耀娱乐内部终端。
舆论风向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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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解剖室，谢云舟摘下手套。
助手问：“要上报警方吗？”
“不急。”他看着报告，“x-7不是普通毒素，它需要特定情绪波动才能激活。周慕白的人不可能随便吞下它。”
“意思是……有人让他吞的？”
谢云舟点头：“而且他知道会被解剖。”
他打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文件。
上面印着一个编号：b-07。
和姜玥的实验体代号一致。
他合上文件，锁进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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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落地，舱门打开。
顾临渊第一个起身，把三色笔记塞进内袋。
叶晚星跟在他后面，手还搭在他卫衣袖口。
两人走下舷梯时，闪光灯已经围成一圈。
记者高喊：“顾同学，请问你和叶晚星的感情是真是假？”
“网上说你是靠家族上位，你怎么回应？”
“协议曝光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顾临渊没停下，也没抬头。
叶晚星却突然转身，面对镜头。
她解开外套扣子，把防弹项链完全露出来。
银链在灯光下反光，像一道无声的宣言。
“如果这是假的，”她说，“那你们告诉我，谁会拿命去签一份假协议？”
没人回答。
她重新扣上衣服，快步追上顾临渊。
“接下来怎么走？”
“先回老宅。”他说，“吴伯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比如？”
“能证明协议不是我们泄露的证据。”
“然后呢？”
他脚步没停。
“然后让所有人知道——”
“我们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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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满坐在宿舍，刷新着热搜。
手机震动，匿名消息弹出：
“你少说了点事。”
她手指一抖。
对方发来一张图：她电脑后台进程记录，某个程序正在上传文件。
时间是直播开始前三分钟。
她猛地抬头看向房门。
门没锁。
她迅速关掉页面，拨通一个号码。
“顾临渊，我可能惹大麻烦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待在原地，别开灯。”
她照做。
窗外树影晃动，像是有人走过。
她缩在椅子上，抱着手机。
屏幕上最后一行字还没删：
“那个远程登录的Ip，其实能定位到具体楼层。”
她记得很清楚。
那是医学院实验楼七楼。
谢云舟的办公室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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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挂掉电话，站在老宅门前。
吴伯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你祖父派人来收过三次。”吴伯低声说，“我没给。”
“里面是什么？”
“协议原始签署记录，还有当天的监控备份。”
顾临渊接过袋子，手指碰到一角硬物。
是枚U盘，贴着标签：**协议泄露溯源**。
他抬头：“你怎么知道会出事？”
吴伯推了推金怀表：“我伺候顾家四十年，见过太多‘意外’。”
“这次的手法，和当年你父亲被陷害时一样。”
顾临渊握紧袋子。
“那就让他们看看——”
“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他转身要走，吴伯叫住他。
“还有一件事。”
“姜玥昨天来过。”
顾临渊回头。
“她留下这个。”
吴伯递出一枚齿轮状吊坠，和他母亲遗物里的铜制零件一模一样。
“她说，当两个共鸣者同时觉醒，钟楼会响。”
顾临渊盯着吊坠，没接。
“现在不是时候。”
“可钟楼已经响了。”
他猛地抬头。
远处老宅钟楼，指针停在十二点。
可现在是早上六点。
他冲进屋内，直奔地下室。
墙上机械钟表墙一片寂静，唯独中间那座古董钟，秒针正在倒走。
他掏出三色笔记，蓝笔写下：
“查姜玥昨晚行踪。”
笔尖划到最后一个字时，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
“你漏了一个问题。”
“x-7毒素，是怎么进入死人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