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魔药学习小组的事,西弗勒斯并未对莉莉隐瞒。一方面,他之后必然会花费大量时间在小组上,与其让莉莉从别处听闻心生疑虑,不如主动告知;另一方面,莉莉在魔药学上的造诣和亲和力,能极大地帮助这些初学者更快上手,同时,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层温和的伪装,能有效降低某些人对这个“小组”过度关注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为了支撑小组的日常练习和马尔福的订单,西弗勒斯再次通过翻倒巷的渠道订购了一批基础魔药材料。看着清单上不断累积的加隆数目,他微微蹙眉。仅仅依靠熬制魔药赚取差价,成本高昂,资金回笼速度也受制于熬制周期和订单交付。他需要一种成本更低、周转更快的盈利渠道,来支撑他日渐增长的开销和野心。
霍格沃茨拥有丰富且稳定资源的人并不多,而看守禁林的鲁伯·海格,无疑是一个潜在的目标。
“托马斯,”在一次课堂间隙,西弗勒斯叫住了那个口齿伶俐的男孩,“去了解一下海格的情况。重点是,他是否定期从禁林获取魔药材料,以及这些材料的去向和价值。”他需要评估从海格那里低成本获取材料的可能性。
托马斯果然没有让西弗勒斯失望。凭借其出色的交际能力,他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带回了一份详细的信息。
“斯内普,”托马斯压低声音汇报,“海格确实每个月都会从禁林收集不少材料。但大部分品质较好的,都会经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初步验收,然后由学校统一出售给合作的魔药商人。听说这笔收入会进入学校的某个基金,用于资助贫困学生。”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发现机会的精明:“但是,还有一部分材料——要么是品相不佳,要么是采集时有些损伤,被认定为‘残次品’,学校不收。海格自己也会零星出售这些,但因为他根本不懂保存,所有东西都胡乱堆在小屋里,魔力互相侵染,导致价值大跌,卖不上价钱。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守着宝山,却依旧过得紧巴巴的原因。”
托马斯最后补充道:“我设法看了一眼那些‘残次品’,其实很多只是需要及时、分类处理。如果能在他采集回来后第一时间进行整理和妥善保存,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西弗勒斯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这确实是一个被忽视的渠道。海格拥有获取资源的便利,却缺乏将其有效变现的知识和手段。而他,恰好拥有后者。这中间存在着一个可供操作的、利润可观的空间。
另外,答应卢平的狼毒药剂也该提上了日程。西弗勒斯绝非慈善家,更无意无偿帮助与他势同水火的“掠夺者”成员。他仔细研究了狼毒药剂的配方,庆幸地发现其主要材料,如狼毒乌头、月光下采集的月长石等,在霍格沃茨的禁林中均有分布。这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他的成本。
于是,他再次约见了卢平。在城堡一处僻静的走廊拐角,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陈述了他的条件。
“狼毒药剂,我可以为你熬制。”他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材料需要你自己去禁林收集。这是清单。”
他将一张羊皮纸递给面露诧异的卢平。
“除了狼毒药剂所需的药材,清单上列出的其他几种魔药材料,需要你一并采集,作为我熬制药剂的报酬。”西弗勒斯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我想你应该清楚,在所有知情人中能与你交易的人只有我,另外采集的时候注意药材的品质,太差的我可不要”。
西弗勒斯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他手下还有六个需要大量材料来练习的新手,在他们能稳定熬制出完美品质的魔药之前,所有的损耗都是不小的支出。
卢平看着清单上密密麻麻的材料名称,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地接了过去。他明白,这是他能获得狼毒药剂的唯一途径,西弗勒斯没有义务帮他,能提出这样的交易,已经算是履行了承诺。至于禁林的危险……对他来说,月圆之夜的危险远胜于此。
周末晚上,“魔药学习小组”的第一次正式活动在有求必应屋展开。房间响应了西弗勒斯的需求,变成了一间设施完备的小型魔药教室,长桌上摆放着整齐的铜制坩埚和各种基础器具。
西弗勒斯站在前方,身旁是笑容温和的莉莉。今晚的教学内容是改良版的提神剂。西弗勒斯负责主要的示范和核心技巧的讲解,他动作精准、条理清晰,每一个步骤都拆解得明明白白,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相较于在斯莱特林内部那种高压教学,已算是难得的“耐心”。
莉莉则穿梭在长桌之间,观察着每个人的操作。她会适时地提醒费伦注意火候,指导托马斯如何更精准地切割材料,鼓励有些紧张的艾莉丝,并在米里森差点混淆加入顺序时及时纠正。她温和的指点与西弗勒斯严谨的示范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一场教学下来,虽然过程磕磕绊绊,但在两人协力指导下,所有人都成功熬制出了品质“合格”的改良版提神剂。当然,距离西弗勒斯要求的“完美”级别,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这无疑是一个鼓舞人心的开始。
有莉莉分担了大部分基础指导工作,西弗勒斯得以抽出更多精力研究狼毒药剂的熬制方案。他意识到,这也是一种熬制难度极高的魔药,全程耗时甚至超过了净蚀魔药。不过好在它的熬制周期是阶段性的,只要计算好时间就不会耽误上课,对环境和魔法稳定性的要求也相对宽松一些,这让他可以在有求必应屋,利用小组活动的间隙进行处理。
在整个活动过程中,西弗勒斯注意到莉莉对于指导这个小组似乎投入了超乎寻常的热情。这种热情,让西弗勒斯心中微微一动。他隐约感觉到,以莉莉的聪慧,她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学习小组”背后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学术兴趣,但她还是选择了信任他,并且如此积极地参与进来,这让西弗勒斯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