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穆莱尔揉着后面的脖子坐起身，茫然的看向四周后，才从对面床上还未醒来的两人那找回焦点。
看样子只是那到害的他一直没怎么睡好的视线，只是在监视他们。睡在一起的闪灵被同床的夜莺紧紧抓着想来是也没怎么睡好。
也不知道那个监视他们的人是什么时候撤走的，就像穆莱尔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是靠着墙睡的姿势是什么时候躺下去了，但应该不会是闪灵独自去处理掉的。
她那样做肯定会闹出点动静惊醒穆莱尔。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窗外的天空还有些昏暗，但春季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乌云密布，而穆莱尔自己又已经睡不下去，想来也该是在七点左右了。
跟酒店老板打了声招呼又一次借走厨房，临行前还想再教点什么菜式，可看着那些满是泥土的马铃薯，实在没什么主意。
考量了小会也只是把打猎的来的，剩下的些许肉类放锅里和土豆煮了锅肉汤。
带着点油水的淀粉团子汤挺适合早上空荡荡的胃，就是老板内心的渴望没法满足。
吃过了早餐匆匆收拾起行李，在依旧昏暗的天色中，穆莱尔一行离开了逐渐忙碌起来的小镇。
“接下来呢，闪灵指个方向？”
刚走出小镇，穆莱尔就又一次感受到那烦人的视线。
“正常走，先去到尼姆耶看看。”
从那老情报贩子处听到的内容，闪灵后面琢磨着玛嘉烈的动向显然也是在穆莱尔，若不是这样也没必要冒着持续暴露在巡查队的视线里这样的风险，前后把西边的三座镇子走遍。
如果闪灵没记错，抛开军事委员会修建的用于去往维多利亚的新基地，那这地区里也就五座镇子。
这五座镇子，只剩下位于最中心唯一有名字的尼姆耶小镇没有去过。
除非他们正好错开，否则在那里有很大可能可以找到玛嘉烈。
“不管吗？”但穆莱尔的意思其实是挑个地方把尾巴先解决掉，那个一直刺得他后颈发冷的视线太烦人了。
“难，血魔的法术让他们没那么容易被抓住，与其大费周章的花力气去解决，不如。”
“不如赶紧走，那就动身吧。”
踏上被往复来往踩出来的道路，走在明确的道路上穆莱尔觉得自己这总不能再迷路了，跟着闪灵打了个招呼就背着夜莺先走起来。
是的，夜莺在少有的和闪灵撒娇后重新回到了穆莱尔背上。
闪灵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会那么亲近穆莱尔。
最初的回答听着有些敷衍，仅仅是因为穆莱尔无偿给她提供了点面包作为伙食。
但闪灵知道能被她‘父亲’看上的夜莺，有着远超常人的通透视野。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但还不确定，夜莺自己也只好将这种感觉归结到那份传递来的善意上。
后来，其实也就是昨晚，她们两人又小声聊了一会，夜莺大抵是已经观察到穆莱尔的问题，看着有些困扰又急躁，但。
夜莺都没法下判断的病例，闪灵自己认为她也做不到什么。在某些方面，夜莺的医疗技术与对巫术的运用更在她之上。
“闪...”
“闪灵！”
“怎么了？”
听着穆莱尔的呼唤赶紧把思绪暂时排出脑海，闪灵问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只是见着你好像在想些什么，要说又不说的样子，我就问问。”
穆莱尔不好意思的笑着，半句没提这事是夜莺戳着他腰子提醒的。
”不，没...或许不回答也没什么，但闪灵忽然觉得要试探一下。
“只是想问问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唔还行，至少是睡着到早上了，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不，只是确认一下你的状况，毕竟还起的那么早给我们准备早餐。”
结果完全没听到昨晚她们的交流吗？平日里穆莱尔可十分警觉。
或许是她想多了，只是穆莱尔被她抓着训练又当了一晚上的厨师，精力消耗太大睡的沉一点也是再正常不过。
就连现在的状态都看着有点...
“穆莱尔，你在紧张？”
“唔...嗯。”
刚出发时还高兴着终于能再见玛嘉烈了，可穆莱尔走着走着，忽然有些生怯。
“怎么说也是我把她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现在又。”
过去一次次的后悔还能在自我劝告中压下，可到现在穆莱尔真的要见到玛嘉烈了，他要说什么？她会怎么说？
“独自丢下？”闪灵这还是头一次从穆莱尔那听到他与玛嘉烈之间的事情，可在她眼中如此良善的穆莱尔，也会抛弃别人吗？
“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算是吧，可我不觉得那是什么正当理由。”
只是现在没时间给穆莱尔去考虑那些见面后的事情，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视线越来越多了。
穆莱尔看向四周却没见到任何人的影子，只有偶尔出现来往与两座镇子的一般萨卡兹民众。
“大概是些血魔的造物在负责监控我们吧。”察觉到那微弱的巫术力量，闪灵对血魔的理解中就有类似的造物能做到这种事情。
可他们只盯着穆莱尔是为什么？
“闪灵，你先背着夜莺。”
“还没有那么快，只是一些血嗣在周围，说明他们还在积蓄力量。”
在本人的不满中将夜莺接回到自己的背上，闪灵看了眼地图以及周遭的情况。
“血魔的作战方式取决于周遭的环境，没有足够的鲜血让他们役使，会让发挥出来的巫术大打折扣。”
毕竟血魔算是最符合他们刻板印象的种群了，闪灵对此还算了解。
“如果他们有什么一定要做到的事情，提前布置鲜血祭坛肯定是首要任务。”
如同观光向导一样把血魔的能力讲了大概，闪灵并未从空气中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看来那些血魔也不打算在这附近与他们战斗。
“是的，当然是这样，不愧是赦罪师的嫡系成员，对我们鲜血王庭的了解还真是清楚。”
一道突兀的红色尖刺扎在前面的泥土里，随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长成血魔。
他拍着手似乎是在称赞的说着：“您的猜想完全正确，这里不会是战斗的地点，作为王庭成员的我可不会在这荒郊野岭与人决斗。”
“决斗？”穆莱尔嗤笑着：“我可不知道有什么决斗会在事先一直监视对手。”
“但我也没对你们做什么不是吗？”
某种古老优雅的礼节在血魔的挥手中展现：“我甚至给了你们吃饱喝足的时间，还留出一晚给你们养足了精神。”
摆摆手，没得到闪灵的回应礼，那血魔也不再自讨没趣。他自恃出身王庭，身份高贵，先行一礼那是他的修养，对方不打算回应那就是闪灵无礼在先，自然不用继续保持。
“那你现在来是干什么？”
“既然是决斗，自然需要先提出申请。”
“申请？不接受，没空陪你。”
“是吗？那你要不猜猜我把决斗的地点设在哪里？”
“你！”
如此明显的挑衅，还能是在哪里？！穆莱尔可不管那么多，拔出家好剑冲了上去却只击中了空气。
“这我就当你同意了，可要快点来啊。”
“不然会发生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