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秦思思正对着电脑浏览招聘网站，门锁传来转动声。徐佳奕一脸阴沉地走进来，把公文包重重摔在沙发上。
“这个月业绩又没达标。”他烦躁地扯开领带，“经理说再这样下去就要降薪。”
秦思思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网页：“那你加油。”
徐佳奕走到她面前，挡住电脑屏幕：“思思，之前我借你的那三万块钱，现在能还我吗？”
秦思思愣住了：“什么三万块？”
“就上个月你说要交代理费，从我这里拿的三万。”徐佳奕的语气变得急切，“我现在急需用钱。”
秦思思猛地站起来：“那钱是你主动给我的！怎么现在变成借的了？”
“当时是给你应急，但没说不用还啊。”徐佳奕理直气壮地说，“现在我手头紧，你应该把钱还我。”
“徐佳奕，你要不要脸？”秦思思气得声音发抖，“这三个月来，房租、水电、日常开销，哪一样不是我在付？你现在居然跟我要钱？”
“那是两码事！”徐佳奕提高音量，“你住在这里，承担开销是应该的。但那三万是借给你的，必须还！”
秦思思冷笑：“我要是有钱，还会住在这个破公寓里？我的存款都快见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自找的！”徐佳奕指着满地的化妆品箱子，“谁让你去做那个破微商？五万块就这么打水漂，真是蠢到家了！”
“徐佳奕！”秦思思尖叫着抓起一个抱枕砸向他，“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养我一辈子？现在倒好，不仅不给我生活费，还要把给出去的钱要回去！”
徐佳奕一把抓住抱枕扔到地上：“我说的是当初！谁知道你现在会变成这样？整天就知道花钱，一点用都没有！”
“我变成这样？”秦思思红了眼眶，“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和方旭离婚吗？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少来这套！”徐佳奕冷笑，“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来找我的！现在过得不好就把责任全推给我？”
两人越吵越凶，秦思思激动之下把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告诉你，要钱没有！”秦思思歇斯底里地喊道，“有本事你就把我赶出去！”
徐佳奕脸色铁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强行把秦思思拖向门口，秦思思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徐佳奕猛地拉开房门，把秦思思拽到楼道里。此时正是下班时间，邻居们陆续回家，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大家都来看看！”徐佳奕对着围观的邻居大声说，“这个女人，花光了我的钱，现在还要赖在我家里不走！”
秦思思羞愤难当，想要退回屋内，却被徐佳奕死死拉住。
“你胡说！明明是你......”
“我什么我？”徐佳奕打断她，“你们知道她有多拜金吗？一个月光买化妆品就花了好几万！现在欠我的钱都不还！”
邻居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目光让秦思思无地自容。她看到对面住户的阿姨对她摇头，楼下的大学生情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这样的......”秦思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在撒谎......”
“我撒谎？”徐佳奕冷笑，“那你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刚离婚？是不是净身出户？现在是不是靠我养着？”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嘘声。一个老大爷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廉耻。”
秦思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拼命想要挣脱，但徐佳奕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她。
“求求你，放开我......”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放开你？先把钱还了！”徐佳奕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物业保安闻声赶来：“怎么回事？都在这里吵什么？”
徐佳奕这才松开手，但仍然对着保安抱怨：“这个女人欠钱不还，还赖在我家里不走。”
秦思思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颤抖。她听到保安在劝说围观的邻居散去，听到徐佳奕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她的不是。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进屋说。”保安不耐烦地说。
徐佳奕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公寓，重重关上门，把秦思思一个人留在楼道里。
秦思思蹲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她不敢抬头，不敢面对那些指责的眼神。这一刻，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尊严扫地。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黑暗笼罩着她蜷缩的身影。远处传来电梯的运行声，邻居们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议论声。但这些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她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才勉强扶着墙站起来。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门后那个曾经让她以为找到真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