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向宁正堂内的安阳王行礼,道:“臣见过王爷,感谢王爷对臣的赞誉。”
安阳王放下茶杯,笑着请贾珺入座,道:“不必多礼。
你拿出如此利国利民的神物——水泥,对本王和朝廷都有极大帮助。
真要道谢的,应该是本王。”
贾珺表示,大周的好,才是勋贵们真正的好,朝廷的繁荣是他们共同的福祉。
作为宁国公的后人,他享受着大周给予的恩典,水泥虽好,也只是回报万一。
李茂对贾珺的话深表赞同,并对其印象极佳。
从初次在大明宫的相遇,到贾珺展现出的倾向承乾帝的态度,以及后来的表现,李茂对贾珺的未来充满期待。
水泥的出现更是让他意识到贾珺的不可限量。
他对贾珺的忠肝义胆深感钦佩,并认为贾珺很可能会成为开国一脉的掌舵人。
因此,他的门客都建议他要全力拉拢贾珺。
安阳王从袖中取出几张纸放在桌子上,告诉贾珺:“父皇决定不对外公布水泥的制作方法,但允许你在银行旗下经营此生意。
你可以自由发展,父皇不会干涉。”
贾珺被要求承担生产水泥的任务,且必须让普通百姓也能负担得起,同时需优先供应朝廷。
对此,他表达了疑虑,因为这生意势必会引来众多关注。
李茂作为安阳王,也透露了皇帝的意图不明确,但他觉得可能涉及到朝廷的战争准备或策略。
贾珺对此感到困惑,询问是否朝廷即将打仗。
安阳王否定了这一猜测,表示朝廷并未讨论过相关事宜,且异族入侵不会造成大规模对抗。
贾珺明白后表示想不通皇帝的意图。
但他认为这生意需要多方合作,包括银行、世家等,单靠开国一脉的银行无法承担如此大的业务。
垄断虽然能带来利润,但也容易得罪人。
李茂赞同他的看法,并表示皇帝已经提醒他要考虑这一点。
陛下展现关爱,臣深感五内俱感。
生意小事易成,但要扩大规模则需谨慎应对。
朝中人物复杂,臣尚未了解全面,还需王爷主导决策。
李茂目光微深,随后开始详细讲述朝中各方势力及主要人物,助臣识别合适的人选。
在后宅之中,王熙凤病愈后看到被婆子们搬进的东西,心生感慨。
这些东西即使是当家太太使用也足够奢华,现在放在我这里,显然深受重视。
尤氏和可卿已经离开,平儿满面羞红地说这些财物非我能匹配,等主子回来再行处置。
王熙凤则认为既然已经送到这里,不可能再收回。
她提醒平儿要有气势,毕竟未来几年内主子的婚事未定,她如同管家奶奶一般,要有威严。
同时告诫平儿不要过于仁慈,丫鬟婆子们并非都是好的,必须制住她们以防背后议论。
此时鸳鸯和丰儿带着一众丫鬟进来,带来老太太精选的绸缎、摆件及二百两银子。
鸳鸯戏称平儿即将成为晚间服侍的人,引发一阵欢笑。
平儿害羞反驳。
王熙凤起床让丰儿展示这些年平儿攒下的私房钱及首饰,其中包括两套金首饰。
王熙凤见众人情绪,决定离开。
她担心平儿,平儿也舍不得她。
今日平儿身份转变,从丫鬟成为姨娘,心中仍有些恍惚和不真实感。
尽管之前已伺候过王熙凤和贾琏,但面对新的身份,仍有些害怕。
王熙凤安慰平儿后,决定留下陪伴她。
此时鸳鸯和丰儿打算离开,打趣一番后离去。
正当此时,有丫鬟传话称伯爷晚上将有应酬,不能回来。
众人心中各有思绪。
随后,宁正堂聚集了牛继宗、史鼐等一众开国一脉的人,他们共同商议事务。
众人进入灵堂表达哀思后展开话题。
宁正堂内气氛庄重,屋外却是热闹的丧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牛继宗笑着称赞贾珺:“少年英雄,你的才华令人钦佩。
你的书籍传遍神京,如今更是功封伯爵。”
贾珺谦虚回应:“多亏牛世伯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我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
牛继宗接着说道:“你应知道,这功成名就主要归功于你的发明——水泥。
此物用于边关,只需普通工匠或士卒即可,无需高级工匠。
陛下有意皇宫修缮也采用此技术,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节省成本。”
史鼐虽对此持保留意见,认为皇宫修缮不会使用此物,但贾珺内心坚信水泥的巨大潜力。
他明白,若此技术得以在皇宫应用,每年将节省大量资金。
众人谈论间,谢鲸打断了对话,他们此次前来是询问关于水泥的更多细节。
贾珺心知肚明,他们为的是水泥之事而来。
尽管开国一脉目前看似不济,但他们根深蒂固的关系网仍存。
今日来访的众人,或许并非全为自己利益而来,更多的是受背后之人指派,探听虚实。
贾珺直言不讳:“谢叔直言快语,我也就不隐瞒了。
各位叔伯到来之前,安阳王爷刚刚离去。”
关于水泥之事,确为陛下托付给我,与银行事务并列。
但水泥制作成本虽不高,前期投入却巨大。
矿山、场地、工人、工具等均需投入,且工艺复杂。
参与者不仅需要财力,还需具备实力。
“仅靠银行之力难以推动此项目,何况陛下强调此物的利民性。
因此,价格不能过高,需广泛铺设以盈利,这大大提高了参与门槛。”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认同,明白此生意并非人人可为,值得他们关注。
牛继宗挥手表示:“这些我们心中有数,你只需提出所需条件即可。
我们会告知有意者。”
条件达标者可自行与你洽谈,条件不足者则是自身能力不足,无法强求。”
史鼐亦附和此观点。
贾珺深知这些人心有顾虑,他们背后之人皆非等闲之辈。
此时贾家尚未发布讣告,他们已失礼登门。
好在现在由贾珺当家,他们则以开国一脉的身份前来“看望帮忙”
。
贾珺进一步阐述:“我曾与王爷拟定一份名单,官职最低者亦为正四品,掌握实权且家族为当地世家。”
此言一出,八成以上的人都感到压力。
他们对正四品并不畏惧,但要求家族在当地为最大世家且有实权则让他们犹豫。
贾珺见众人反应后笑道:“这是对非我们圈子人的要求。
对于自己人,要求可以适当降低,甚至可以不是官员。
但入股的最低本钱需十万两,且至少能掌控一府的某种生意。”
至于资金管理方面,所有上交的资金将直接存入银行,所有款项的用途和结余都将详细记账,股东们可随时查阅。
贾珺深知,水泥产业不仅是关乎商业利益,更是关乎家族未来的重要布局。
他强调,每个府城只能有一家水泥厂,这是为了预防恶性竞争,确保质量和价格符合朝廷规定。
各地的资源差异决定了入股条件会有所浮动,生意的风险也不容忽视。
史鼐赞同他的观点,指出成本高的地区应适当降低要求。
贾珺则强调水泥厂的重要性,认为它将为家族带来可观的收益。
他明白自己的地位虽高,但面对皇室仍需谨慎行事。
他知道伴君如伴虎,因此必须时刻为自己和家人留下一条退路。
他一直在勾连各方势力,利用现在的有利时机来丰富自己的底牌。
水泥厂的生意需要做到总厂牵制分厂,分厂反哺总厂,以确保生意看似分散实则紧密团结。
贾珺提醒众人,挂牌和其他规定将在日后详细说明。
他明白,选择推荐的人背后有其特殊属性,但希望大家清楚一旦行动就无法回头。
因此他希望大家深思熟虑,确保行动正确无误。
众人默然,深知贾珺所言,涉及与承乾帝的商业合作,意味着未来的政策变动需无条件支持。
贾珺感叹承乾帝的策略眼光,放弃大商机只为寻求更多助力。
此生意若全交宗人府,内库收入将大增,但承乾帝选择让贾珺牵头。
裘良担忧此举将使许多人犹豫。
但贾珺表示,商业谈判易,人心错综复杂,如何抉择皆在一念之间。
银行虽为商机,股份却有长久价值及特权。
牛继宗等人开始审慎考虑是否推荐人选。
史鼐严肃地表示:
银行的大部分股份归属于陛下,若要再释放部分股份吸引投资者,确实会吸引更多人。
但关于入股的条件,尚需明确。
水泥厂的入股门槛已相当严格,银行的标准更难以预测。
在场所有人都紧盯着贾珺,期待他的回应。
贾珺表示,最终谁能入股取决于皇上的决定,他无法擅自做决定。
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将名单交给他,他会呈报皇上再做定夺。
听到这话,众人一片沉默。
这意味着最终能否入股,全看承乾帝的心情与决策。
那些已经入股的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而对那些尚未入股的商家来说,他们意识到要求将极为严格,不仅要投入大量资金,还需要有影响力和人脉,最关键的是得到皇帝的认可。
牛继宗等人此刻不再将贾珺视为孩子,而是开始平等对待。
那些尚未入股的商家焦急地请求加入,承诺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意识到,一旦银行和水泥厂在大周普及,新的利益集团将迅速崛起,届时他们将失去机会。
宁国府后宅中,天色已晚。
王熙凤和平儿正在享用一桌美食,偶尔小酌一杯。
王熙凤微醺之际,感慨道:
“福祸相依,你随我多年,如今得以享福,成为管家奶奶。”
平儿脸上微红,有些无奈:“奶奶别再说这些了,我到现在才适应过来。
怎么突然就成了姨娘了呢?”
王熙凤哼了一声,再饮一杯酒:“如今你便是这家的主心骨。
珍大嫂不过是名义上的夫人,而可卿性格温婉,不爱管事。
这宅中以后都听你的,还有他给你撑腰。”
“这宅内的势力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你必须软硬兼施,不可一味仁慈。
不然被人欺负,无法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