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独虫体内,汇聚着无数冤魂之力,自成一种玄妙能量。
途中解九遇见茶农,请其引路至遮龙寨。
远远望见竹楼群时,周遭已扎满帐篷——那是提前抵达的卸岭群雄。
好大阵仗!
牧哥,如今这上千弟兄可都听你号令了。”
齐扒爷艳羡道:自古至今,可没人能同时号令摸金五脉。”
万事总有头一遭。”解九推了推眼镜,为何不能从我师父开始?说起师尊这般成就,做徒弟的也与有荣焉。
另一厢,卸岭众人见雨歇纷纷出帐。”是牧哥来了!张牧在众人簇拥下来到 ** 。
红菇娘娘领着昆仑、鹧鸪哨挤出人群:弟兄们早等不及要取那羡皇老儿的金银了!
张牧目光如电扫向遮龙寨。
寨口处,正有群人在老者带领下远远观望。
弟兄们不歇脚?
红菇笑道:再歇该生锈了。”
张牧望着寨子——那里的人将山中宝物视为先祖遗产。
且慢,还有桩事。”说罢唤出小九。
巨兽现世时发出震天龙吟,惊得寨民跪地高呼龙王饶命。
有个孩童竟朝小九射箭,张牧双指截住箭矢时,忽觉周遭万物似被放缓。
那孩子被突然逼近的龙首吓哭。
老寨主忙护住儿子——正是寨中少主。
我等途经此地,察觉山中有邪祟,需向导引路。”村民皆望向寨主。
黑壮少主挺身而出:我识得路!
胡闹!寨里没人比我更熟山路!老寨主拽回儿子。
让你儿子来吧。”张牧对花铃道,赏他颗魔龙丹。”丹药异香引得众人艳羡不已。
少主惊问:此丹能解剧毒?
不能,但可延命待援。”张牧暗忖:即便掺了魔龙竭,也非百毒不侵。
他自己都不敢断言能抗万毒。
你叫何名?
恩卓,龙王大人!少主望着小九腹部隐约的龙爪轮廓,暗自心惊:这烛龙莫非真要化蛟?
张牧环视身后卸岭大军:遮龙山毒物横行,只需百人随我至河边。”
“我会沿途留下记号,由昆仑带大家进山。
其他人留守遮龙寨,等我们凯旋。”
说完,他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遮龙山众人。
为防意外变故,尤其要提防遮龙寨的人插手。
有本地向导带路,至少能规避大半凶险。
130. 说话间,他藏在指甲盖中的——
他忽然摸向腰间,发觉发丘金印仍与人符系在一处。
这人符能引动无形之风,却未料竟将金蚕蛊毒散入了卸岭众人的体内。
不过也好,权当多一重保障。
若众人无异常,解毒不过是举手之劳。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他甩手示意。
“甩手!”
卸岭众人的齐喝吓得遮龙寨居民险些跌倒。
张牧特意留小九随行进山,此刻正可提振士气。”恩卓,前头带路。”
那黑汉与族人作别,将魔龙丹交予父亲,随即背负柴剑率队入山。”牧哥!”
队伍中忽有少年喊他。
“锋学炆?”
张牧一眼认出,“你爹和弟弟呢?”
锋学武挠头:“我偷跑出来的,老爹还等着进地仙村。
上次听您提起湘阴卸岭,我就来投奔了。”
他不过十余岁,弟弟锋学武尚未过继他人,如今仍用本名。
见少年身手利落,张牧回头道:“扒爷,劳您照看他片刻。
这位是天授唱诗人的传人。”
说着抛去一块金牌,“别辱没先祖名号。”
真正天授唱诗人早在明朝便葬入地仙村,纵与发丘中郎将有仇,也算两清了。
恩卓引众人行至溶洞前:“这是进遮龙山的近道,但寨里人从不敢走——传说闹鬼。”
“闹鬼?”
众人闻言一怔。
“咱们可是连旱魃都不怕的主!”
齐扒爷话音未落,卸岭与遮龙山众人皆以炽热目光望向张牧,仿佛忘却了恐惧为何物。
“俊彦,我似乎发现卸岭队伍多了样东西。”
解九低语,“凝聚力。”
那些崇拜眼神若能善用,必成摧枯拉朽之力。
红姑亦察觉变化:昔日对陈瞎子的忠心,如今已化作对张牧神只般的信仰。
张牧对红姑道:“准备扎筏。”
“扎筏!”
百名卸岭力士执剑入竹林,伐竹造筏的技艺早已炉火纯青。
张牧唤花铃至僻静处,取出一件天蚕衣:“穿上护身。”
搬山三人中她实力最弱,虽习得纸人术仍难自保。
红姑替她在林间望风更衣。
远处众人虽不见,却逃不过张牧超凡的耳目——他只得佯装不知。”牧哥,竹筏备好了。”
两架竹筏推入水中。
“不错。”
张牧试踏竹筏,稳若平地。
他与蒋大春、老洋人、花铃、红姑及岗羡儿同乘一筏;金算盘、孙国富等人另乘一筏,随行者还有吴老狗、齐扒爷、解九及半截李之侄李修然——这冷面少年活脱是其叔翻版,传闻实为半截李与嫂嫂之子,海城无人敢议。
观山传人锋学炆因本事未成,老实跟在队尾。
二玥红早已率梨园班返回海城。
恩卓自撑简易竹筏引路,后筏紧随而行。
张牧意识到,佬佯人和羊二蛋早已离开卸岭,此刻应该已在东北加入了泥儿会。
雨后溶洞形成湍急暗河,水流直泻遮龙山脚。
洞内天然甬道宽敞开阔,众人手持狼眼手电四下探查。
地势起伏极大,高处可达四五米,低处需弯腰通行。
潺潺水声中,小九时而潜入水下,时而露出长角的脑袋。
当竹筏漂入兽头状甬道时,张牧明白真正的冒险就此展开。
恩卓突然指向前方:传说这里有鬼怪出没,还有巨型蟾蜍!巨蟒?齐扒爷瞥向水中,暗想再大的蟒蛇也比不过牧哥豢养的烛龙,怕是一口就能吞下。
忽然众人头顶现出密密麻麻悬挂的人形俑。
水中的烛龙也昂首警觉,似是感知到什么。
张牧锐目所及,一条青鳞巨蟒正盘踞在青砖上吐信,而水域深处更有黑影快速游弋——那必是此处的霸主剑齿鲑鱼。
成群的黑色鱼群如石油般翻涌,烛龙早已机敏地游向岸边。”小九,你的鳞甲已刀枪不入,不必惧怕。”这通灵烛龙竟也懂得畏惧。
红菇娘娘紧盯水面:剑齿鲑鱼是什么?恩卓脸色骤变:这些食人鱼曾将落水者啃得只剩白骨!众人闻言纷纷向竹筏 ** 聚拢。
解九警告道:它们嗜血,千万别让血滴入水中!此时人形俑越来越多,体型暴涨的刺猬小灰突然窜上俑堆,抢先吞食其中的水蜂卵。
小心机关!这些人俑脚链连着机关,触发就会落水。”话音刚落,一个人俑已坠入水中,黑色虫卵瞬间扩散。
张牧发现青砖上的巨蟒已不见踪影。
巨蜂!齐扒爷惊呼。
蒋大春跃上岸边连踢数脚,巨蟒暴怒反击却被鹧鸪哨的十二路弹腿逼退。
未及吞食水冕蜂,黑影掠过便将虫群一扫而空。
青鳞巨蟒转而扑向竹筏,恩卓强忍恐惧没有逃跑。
张牧已握住龙脊剑:孽畜找死!巨蟒张口欲噬,却被连环腿法踢得骨碎筋折。
垂死挣扎的蛇头仍想钻入水中,鲜血刚漫开,水下便传来利齿碰撞声——剑齿鲑鱼群闻腥而至!
张牧没想到这条巨蟒临死前还要拉他们垫背。
滚烫的蛇血将刀齿鲮鱼全都引了过来。
烛龙在水中灵活游动。
原本想捕食刀齿鲮鱼,却发现鱼群都去争抢巨蟒 ** 。
老痒一箭将蟒尾钉在岸边,鱼群无法完全吞噬。
半截蛇身悬在岩壁上,剑齿蛙鱼拼命跃出水面也够不着剩余部分。
蛇血不断滴入水中,鱼群疯狂聚集,久久不肯散去。
快走!蒋大春察觉剑齿蜂鱼的异动,立即撑动竹筏。
吴老狗抄起竹竿使劲往前推。
竹筏渐渐漂远。
离那群剑齿鲮鱼越来越远时,超体智能突然发出警告:独人体内的虫卵即将孵化,请立即处理。”
张牧正以为已穿过大半溶洞,闻言心头一紧。
这些独虫明明没触发防盗机制,却自行开始孵化。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金蚕蛊——那是历经厮杀存活下来的蛊王。
取出金蚕时,原本懒洋洋的蛊虫突然活跃起来,迅速爬向最近的独人。
转眼间竟 ** 成四五条,又继续 ** 繁殖。
无数金蚕涌向独人,那些原本要掉进水里的虫卵剧烈颤抖,拼命想逃入水中。
作为蛊虫近亲,独虫天生被金蚕克制。
是蛊王!恩卓盯着蠕动的金蚕,既恐惧又好奇。
花铃想起痋术里也有控蛊之法,但金蚕蛊的凶名让她毛骨悚然。
孙国富安抚众人:别碰金蚕就没事。”得知是张牧所养,他和金算盘才松了口气。
张牧收回饱食的金蚕,将它们放入飞餐空间消化。
看着密密麻麻的金色虫群,众人还是忍不住发抖。
别怕,心正自然无惧!吴老狗和齐铁嘴附和道。
老痒突然指向前方:有光!岗哨儿紧张地望去,胸口剧烈起伏。
张牧凝神细听,瀑布的轰鸣隐约传来。
踏入虫谷地界,云雾缭绕的景象已令人震撼。
孙国富赞叹道:霞光映史册,紫气绕天宫,葬此福地必出三公贵胄。”金算盘摸着腰间算盘接话:当年南宫公所言不虚,这遮龙山果真是龙气旺盛的风水宝地。”
所谓大罗金仙穴。”张牧沉声道:但危机四伏。
进谷前先把药备好。”
锋学文望着山脉轻声道:家父说过,若能寻得大罗金仙穴,葬者可羽化登仙。”
张牧心中了然,他这是又想起了导致观山一脉覆灭的地仙村。
那些关于登仙成道的传说,将尸身葬于风水宝地,汲取山川龙脉凝聚的天地灵气,数百年后死而复生,羽化登仙。
难道把人埋在这种古墓里,真 ** 能成仙?一直沉默的李修然望着远山,突然开口。
这可说不准。”齐扒爷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面色凝重道:咱们这些人倒过的斗不少,大罗金仙没见过,粽子倒是见得多了。
不过这羡皇墓是传说中的水龙晕,说不定墓主人真能成仙。”
众人望着眼前奇景,不禁浮想联翩。
师兄,这样的风水宝穴,恐怕连师父一辈子都没遇到过吧?
金算盘收起水壶,已经准备进入峡谷。
张三链子确实从未提过,他一生探过无数冥殿,但水龙晕这等奇穴,千百年来也只闻其名。
若非如此罕见,羡皇也不会如此笃信自己能成仙。
孙国富刚收起罗盘要跟上师兄,忽见一片云雾随风飘来。
各位当心!这山中雾气诡异,恐怕有毒瘴!张牧闻言猛地转身。
花铃,快取药,这血色毒瘴剧毒无比。”
说完又对红菇娘娘道:留下标记,让后面的人先别进峡谷。”
沿途毒虫早被金蚕蛊吃尽,唯独这毒瘴最为棘手。
若让卸岭上百号人贸然闯入,怕是顷刻间就要全军覆没。
原着中陈瞎子带队入谷,就是遭遇这毒瘴,不仅死伤惨重,连那双夜眼都折在此处。
如今既是他带队,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突然狂风大作。
呼啸风声如鬼哭狼嚎,震得身后溶洞嗡嗡作响,恍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这毒瘴源自山中瘴气。”
他看向喝过自己血的几人,对他们来说,这毒瘴并不致命。
即便吸入,也能慢慢化解。
倒是金算盘、孙国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