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苦修,林清悦的伤势彻底痊愈。受损的混沌金丹不仅完好如初,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下更显凝实,光泽流转间,隐隐有突破金丹中期的迹象。
“是时候启程了。”她收拾好行囊,前往玄道真人洞府辞行。
玄道真人并未阻拦,只是递过一枚温润玉符:“极北寒域凶险莫测,此乃护身玉符,可挡化神期全力一击。切记,凡事以性命为重。”
“谢师尊。”林清悦郑重接过,贴身收好。
山门外,萧夜离早已等候多时。得知她要前往极北寒域,他执意同行:“那里是玄冥一族的禁地,外人踪迹难寻,没有我引路,你连入口都找不到。”
这个理由让林清悦无法拒绝。两人登上飞舟,朝着极北方向疾驰而去。越往北行,气温越低,到最后,连呼出的气息都能瞬间凝结成冰,天地间尽是一片苍茫雪白。
七日后,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川出现在视野中。这里便是极北寒域,永恒的冰雪反射着刺眼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精纯却凛冽的冰灵气,连修士的灵力运转都为之滞涩。
“好浓郁的冰灵气。”林清悦感受着周身的灵气波动,眼中闪过异色,“此地对冰系修士而言,堪称修炼圣地。”
萧夜离颔首:“玄冥一族世代居于此地,血脉与寒冰相融,在此地作战,实力能凭空提升三成。”
飞舟在一座巍峨冰川前停下,冰川表面刻满了古老玄奥的符文,散发着沧桑而威严的气息。“这便是玄冥一族的入口。”萧夜离取出一枚冰晶令牌,轻轻按在符文中央。
“咔嚓”一声轻响,冰川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条幽深通道,刺骨的寒气从中喷涌而出,连林清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人步入通道,身后的入口悄然闭合。通道内壁由千年玄冰铸就,冰晶闪烁间,映出两人的身影,看似美轮美奂,实则暗藏杀机。“小心脚下的冰刺。”萧夜离提醒,“这些冰刺蕴含精纯玄冥寒气,即便元婴修士被刺中,也会瞬间冻结经脉。”
林清悦运转混沌灵根,体表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混沌之气。奇妙的是,那些暗藏的冰刺在接触到混沌之气时,竟纷纷自行避让,不敢靠近。“混沌之气果然玄妙。”萧夜离眼中闪过赞叹。
约莫一炷香后,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冰窟映入眼帘,冰窟中央,悬浮着一座完全由寒冰打造的宫殿,琼楼玉宇,冰晶璀璨,宛如仙境。
“来者何人?”两名身着冰甲的守卫上前阻拦,气息凝练,竟是金丹期修为。
萧夜离亮出冰晶令牌:“紫霄仙尊传人,求见玄冥族长。”
守卫看清令牌,神色顿时变得恭敬:“原来是贵客,随我来。”
在守卫的引领下,两人步入冰宫。宫殿内部比外观更显宏伟,四周墙壁雕刻着玄奥的冰纹,散发着古老的道韵,空气中的冰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大殿中央,一名白发老者端坐于冰座之上,看似苍老,周身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仿佛与这片冰域融为一体。
“晚辈萧夜离,见过玄冥族长。”萧夜离躬身行礼。
林清悦亦随之行礼:“晚辈林清悦,拜见族长。”
老者缓缓睁眼,眸中仿佛有冰雪流转,目光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林清悦身上:“紫霄的传人,还有身怀混沌气息的小丫头。说吧,不远万里前来,所为何事?”
林清悦直言不讳:“晚辈为混沌源石而来。”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带着几分威压:“混沌源石乃我族至宝,凭你一个金丹小修,也敢觊觎?”
“晚辈愿付出相应代价。”林清悦不卑不亢。
老者冷笑:“代价?你能拿出什么让老夫心动的东西?”
“晚辈可帮贵族解决一个困扰千年的难题。”林清悦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底气。
“哦?”老者来了兴致,“说说看。”
“贵族修炼的《玄冥真经》威力无穷,却有一处致命缺陷——寒气伤身,每到月圆之夜,族人都会承受刺骨的冰封之痛。晚辈有办法彻底化解此患。”
老者猛地从冰座上站起,眼中满是震惊:“你怎么知晓此事?”
这是玄冥一族最大的秘密,从未对外泄露,即便是相邻的宗门也一无所知。
林清悦微微一笑:“混沌之道,可化万法。《玄冥真经》的功法缺陷,在混沌灵根面前无所遁形。”
老者死死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坐下:“口说无凭,你要如何证明?”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族长一试便知。”
当晚,皓月当空,清辉洒满冰宫。玄冥族长盘坐在冰宫之巅,周身寒气缭绕,随着月光逐渐浓烈,他的脸色愈发痛苦,体表开始凝结厚厚的冰霜,牙关紧咬,浑身颤抖。
“就是现在!”林清悦飞身而上,双手按在族长后背,混沌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其体内,与狂暴的玄冥寒气相互交融。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肆虐的玄冥寒气,在接触到混沌之气后,竟渐渐变得温顺,不再反噬经脉,反而与族长的气血相融,运转愈发顺畅。
族长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一炷香后,月过中天,冰封之痛的时期结束,族长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少年了...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等痛苦...”他激动得声音发颤,转身对着林清悦深深一揖,“小友,你是我玄冥一族的大恩人!”
林清悦收回手掌,脸色略显微白——化解千年寒毒消耗不小,但为了混沌源石,一切都值得。“族长现在可信了?”
“信!自然信!”族长大笑,“混沌源石藏在玄冥秘境之中,明日我便亲自开启秘境,任你取用!”
当晚,族长设宴款待两人。席间,他道出一个惊天秘密:“其实,混沌源石并非我族之物,而是上古混沌仙尊寄存在此的。仙尊曾留下预言,将来会有一位身怀混沌灵根的后人前来取走此物。”
林清悦与萧夜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仙尊还留下其他话语吗?”萧夜离追问。
族长摇头:“仙尊只说,当混沌再现之时,便是天地重开之日。”
宴会结束后,林清悦回到客房,取出混沌珠。此刻,珠子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秘境深处的某个存在产生强烈共鸣。
“看来混沌源石就在秘境核心。”赤煌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小主人,我感觉到那里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务必小心。”
次日清晨,族长亲自带领两人前往玄冥秘境。与外界的冰天雪地不同,秘境中温暖如春,自成一方小世界,山水相依,草木葱茏,生机盎然。
“混沌源石就在秘境中心的混沌湖中。”族长指着远方一片氤氲的湖泊,“不过湖中有守护兽镇守,你们需多加小心。”
告别族长,两人朝着秘境中心前行。越往深处,混沌气息越浓郁,林清悦的混沌灵根兴奋地颤抖,仿佛感受到了同源的召唤。
半日后,一片奇异的湖泊出现在眼前。湖水呈混沌之色,波光粼粼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奥秘,四周萦绕着淡淡的混沌雾气,灵气精纯得令人沉醉。
“这就是混沌湖。”萧夜离神色凝重,“湖底的气息极其强大,远超化神期。”
林清悦点头,她早已察觉到那股威压,心中凛然。就在她准备潜入湖中时,湖面突然剧烈波动,巨浪滔天,一个巨大的龟首破水而出,龟首之上,还盘着一条青黑色的玄蛇!
“玄武!”萧夜离失声惊呼。
这可是上古四象神兽之一的玄武,实力堪比真仙,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镇守混沌源石!
玄武睁开双眼,目光如日月般璀璨,落在林清悦身上:“混沌传人,你终于来了。”
林清悦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晚辈林清悦,拜见玄武前辈。”
玄武打量着她,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不错,确是混沌灵根,心性也尚可。不过混沌源石关系重大,不能轻易交予无能之辈。你需接我三招,若能撑过,源石便任你取走。”
林清悦心中一沉,接神兽三招,无异于九死一生。但她没有退缩,眼神坚定:“晚辈愿意一试。”
“好!”玄武赞赏点头,“第一招,玄冥寒气!”
龟首张开,漫天寒气喷涌而出,比玄冥族长的寒气相精纯百倍,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冻结,化作一片冰封世界,朝着林清悦席卷而来。
林清悦不敢大意,混沌灵根全力运转,混沌领域瞬间展开。寒气在领域中层层化解,但仍有部分穿透防御,让她如坠冰窟,气血都险些凝固。“混沌圣火!”她立刻催动圣火护体,温暖的火焰驱散寒意,才勉强抵住这一击。
“第二招,玄蛇毒雾!”
玄蛇吐信,黑色毒雾弥漫开来,腥臭刺鼻,不仅能腐蚀肉身,更能侵蚀神魂,端的歹毒无比。
林清悦神色一凛,三种天道法则同时运转,混沌、造化、时空交织缠绕,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固屏障。毒雾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第三招,玄武真身!”
玄武不再留手,整个身躯浮出水面,遮天蔽日,龟甲厚重如山,玄蛇盘踞其上,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它缓缓抬起巨爪,一爪拍下,天地仿佛都要在这一击下破碎,恐怖的力量让林清悦呼吸困难。
面对这致命一击,林清悦脑中一片空明,福至心灵。她不再刻意抵抗,而是放开身心,与混沌湖的气息融为一体,口中轻声呢喃:“混沌即我,我即混沌...”
在这一刻,她仿佛化作了混沌本身,无形无质,与天地同源。玄武的巨爪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力量竟被混沌同化,如同泥牛入海,消散于无形。
三招已过,玄武收回真身,眼中满是赞叹:“妙!妙!以身为媒,化身混沌,这等悟性,不愧是混沌传人!”
林清悦从混沌状态中退出,躬身道:“谢前辈手下留情。”
玄武大笑:“混沌源石就在湖底深处,去吧。记住,得此石者,当承混沌之责,守护天地秩序。”说完,它沉入湖中,消失不见。
林清悦潜入湖底,很快便找到了三块混沌源石。与之前在万象天得到的相比,这三块源石更加纯粹,蕴含着浓郁的混沌本源,触手生温,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当她触碰到源石的瞬间,整个混沌湖都沸腾起来,无数混沌之气汇聚而来,涌入她的经脉。她的混沌之体开始发生质变,骨骼、经脉、血肉都被混沌本源重塑,气息愈发深邃难测——混沌之体,终于大成!
林清悦浮出水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混沌光晕,气质空灵而威严。
“恭喜。”萧夜离由衷赞叹。
林清悦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微微一笑:“该回去了。”
极北之行圆满结束,但林清悦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玄武前辈所说的“混沌之责”,到底是什么?混沌再现,天地重开,又预示着什么?
她望向南方天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更多的是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未知,她都会迎难而上,走出属于自己的混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