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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静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惊疑、担忧与后怕的苍白,

她微微喘息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抓住老夫人的手臂,急声道:

“祖母!祖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孙女过来时,听下人们议论纷纷,

说角门夜开,大哥又不知所踪……这……这京城近日关于流匪作乱的传言正盛,说得有鼻子有眼,

莫非……莫非真是有那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趁夜摸进了咱们府里,把……把大哥给掳了去?”

她刻意将“流匪”二字咬得又重又清晰,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

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深层的恐惧!联想到近日市井间愈传愈烈的“匪患”之说,

不少女眷已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白氏心头猛地一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强自镇定地拔高声音,试图掩盖心虚:

“静儿休要胡言乱语,危言耸听!我镇西侯府是什么门第?护卫森严,岂是几个毛贼能随意进出的?

许是……许是下人疏忽,忘了闩门,或是辰儿他……他一时贪玩,偷偷溜出去……散心了?”

她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骆静立刻转向白氏,目光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忧虑”与“后怕”,语气恳切,仿佛全然为家族安危着想:

“母亲!角门乃府邸要冲,关乎阖府上下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如今出了这等天大的纰漏,

若真有心怀叵测之人趁机混入,窥探府中虚实,甚至……甚至如传言所说,是那伙杀人不眨眼的流匪,

后果不堪设想!女儿深知母亲近日为家务琐事、为大哥之事劳心费神,难免有疏忽之处。

女儿不才,愿为母亲分忧!恳请母亲将角门管辖整顿之权,暂交予女儿代为料理!

女儿定当立下严规,更换得力人手,日夜巡查,确保角门乃至后园一带万无一失!

绝不让宵小有可乘之机,以安祖母、父亲之心,全府上下之心!”

她这番话,看似体恤白氏辛劳,主动分忧,实则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将“角门失察”的责任牢牢扣在白氏头上,并当着全家主子的面,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冠冕堂皇的接管理由。

众目睽睽之下,白氏被架在了火上烤!答应交权,便是当众承认自己治家不严、无能失察;

若不交权,便是置阖府安危于不顾,其心可诛!她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嘴唇哆嗦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老夫人越来越凌厉、带着审视与不满的目光逼视下,终究无力抵抗,

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嘶哑:

“既……既如此,角门之事,便暂由你……由你打理!若有半分差池,我……我唯你是问!”

“女儿谨遵母亲之命!定当恪尽职守,绝不敢有负所托!”骆静垂首,恭顺应下,姿态谦卑,

掩去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的锐光。角门的钥匙,这柄打开侯府内部权力格局的利器,终于名正言顺地落入了她的手中!

就在这时,温氏领着一个看似怯生生的小丫鬟,适时地出现在厅外回廊下,

她面带忧色,步履匆匆地走进来,先向老夫人和侯爷行了礼,然后才转向脸色难看的骆威,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亲,儿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昨夜三更时分,儿媳因钦哥儿有些哭闹,起身查看,

仿佛……仿佛隐约听到后园方向有车马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当时只以为是更夫或巡夜的车驾,并未在意。

可如今想来……时辰、方向,都与角门和观稼楼相近,辰哥儿他……他会不会是……私自出府了?”

她的话,如同又一记重锤,敲在骆威本就烦躁不堪的心上。

骆威本就因儿子失踪、家宅不宁而心烦意乱、颜面扫地,闻言更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响:

“逆子!这个不成器的畜生!定是又耐不住寂寞,溜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未曾往“绑架”、“阴谋”等更可怕的方向去想,

只觉得是儿子恶性难改,让他再次在全家面前丢尽了脸面!

白氏见儿子被如此辱骂,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出声替其辩解,声音尖利:

“侯爷息怒!您怎能如此武断!辰儿他……他近日已然知错,安分读书,怎会……怎会深夜出府?

或许……或许他是有什么急事?或是……或是去了城外别院探望南姨娘?对!定是如此!

南姨娘不是一直胎象不稳、需要人安慰吗?辰儿他最是心软重情,定是听闻南姨娘不适,心中焦虑,才连夜赶去探望了!”

她病急乱投医,竟将那个早已被侯府遗忘、安置在城外偏僻庄子上、身份尴尬的外室南溪扯了出来当挡箭牌。

一直冷眼旁观、缩在白氏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白慧容,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上前一步,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恍然”与“肯定”,附和道:

“姑母说得极是!表哥向来心地善良,最是怜香惜玉,定是听闻南姨娘胎象有异,心中牵挂,一时情急,

才顾不得规矩,连夜出府探望了。此乃人之常情,虽有不妥,却也可见表哥一片赤诚之心啊!”

她巧妙地将骆辰的失踪扭曲成一个“情深义重”、“不得已而为之”的“佳话”,试图挽回些许颜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们低估了事情的戏剧性与残酷性。就在当日下午,

看管南溪所居别院的一个婆子,连滚爬爬、魂飞魄散地冲进侯府报信:

南姨娘不知何故,昨夜突然腹痛如绞,竟……竟小产了!血流不止,人已昏死过去数次,

醒来便哭天抢地,嚷嚷着“不想活了”、“没脸见人了”!

原来,白氏为了坐实“骆辰探病”的借口,竟真的事先派人给南溪送去了一碗加了料的“安胎药”,

本想制造一个“受惊早产”的假象,将骆辰的失踪与此事强行联系起来。岂料南溪体质特殊,对药物反应剧烈,

竟真的因此导致流产,并且因绝望和刺激,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这下,不仅没能替骆辰圆谎,反而又添上了一桩血淋淋的人命官司和天大的丑闻!

府内外的流言蜚语如同炸开的锅,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南溪是被白氏下毒害死的,

有说骆辰与南溪有私情东窗事发才导致如此下场,更有人将此事与骆辰的失踪联系起来,

编排出各种香艳又恐怖的版本。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

骆辰连续失踪三日,音讯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镇西侯骆威从最初的暴怒,渐渐转变为不安与焦躁,

他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息。他下令严刑拷打骆辰身边仅剩的那几个心腹小厮。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骨头最软的,在重刑之下,终于熬不住,哭嚎着招认:

那夜子时过后,大少爷确实命他偷偷撬开了后园角门的门栓!而且……而且大少爷并非独自一人离去,

他……他还带着一个被打晕了、用黑色斗篷紧紧包裹、看不清面容的娇小身影上了马车!

大少爷当时……当时还咬牙切齿地嘟囔,说那是……那是“大小姐”!

“大小姐”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接连炸响在骆威的耳边!震得他头晕眼花,耳鸣不止!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电,死死盯住一旁垂首肃立的骆静,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后怕,

以及一种被至亲背叛的冰冷寒意,声音都变了调:

“静儿!那晚……那天杀的小畜生失踪那晚!你可曾察觉任何异常?你院中的丫鬟呢?

那个叫……叫初霜的丫头!她怎么也不见了踪影?!”他终于将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联系了起来,

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向:骆辰深夜绑架了骆静(或者她的贴身丫鬟)出府!意欲何为?简直不敢深想!

骆静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巨大震惊、被污蔑的委屈以及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惧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呼吸和颤抖的身体,声音带着一丝强忍的哽咽:

“父亲明鉴!那夜女儿身体不适,早早便安歇了,院内灯火俱熄,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动静!

初霜……初霜她四五日前便向女儿告假,说是她乡下的老母亲染了重疾,心中牵挂,

哀求女儿准她回家探望几日。女儿见她一片孝心,便准了她的假,按日子算……她前日就该回来了才对。

女儿……女儿也正奇怪她为何逾期未归呢!”她巧妙地将初霜的离去时间提前了几日,完美地撇清了自己与“失踪当晚”的关联。

“回乡下了?”骆威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心中疑窦更深,立刻派得力管家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往初霜家中查问。

回报的结果自然是:初霜根本未曾回家!其老母也并未生病!

初霜,也“失踪”了!

这一下,府内的舆论风向瞬间发生了微妙而致命的转变。结合小厮“绑架大小姐(或丫鬟)”的供词,

以及“同时神秘失踪”的骆辰与初霜,一个看似“合理”又最能保全侯府和骆静颜面的猜测,

开始如同瘟疫般在仆役间、乃至主子们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中悄然流传开来:

大少爷骆辰,是不是和大小姐身边那个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初霜……看对了眼,深夜携带细软,私奔了?!

这个猜测,虽然难听,却巧妙地解释了骆辰的失踪(为情私逃),也保全了骆静的名声(只是丫鬟行为不端,与小姐无关),

几乎成了众人心照不宣、乐于接受的“真相”。毕竟,一个纨绔公子与俏丫鬟的香艳私奔故事,

总比嫡长孙绑架谋害嫡妹的骇人丑闻要好听得多,也更容易掩盖。

白氏听闻这个流言,如遭五雷轰顶,尖叫着“不可能!我儿绝不会如此下作!”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反驳,

反而越描越黑。白慧容脸色煞白,意识到事情已彻底失控,朝着最坏的方向滑去,

她紧紧攥着帕子,指甲掐破了掌心。

骆静冷眼旁观着这场由她亲手引导、愈发荒诞离奇的闹剧。水,已经彻底被她搅浑了。

接下来,该是撒网收线,将那条在浑水中盲目挣扎的鱼,彻底捞起的时候了。

镇西侯骆威独自一人坐在外书房那间宽大却压抑的房间里,窗外暮色四合,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阴沉。

接连几日的不眠不休与焦头烂额,让他原本威严的面容上刻满了疲惫与深刻的皱纹。

小厮那令人胆寒的供词,初霜“恰好”的同步失踪,府内府外愈演愈烈、已然快要掩盖不住的“才子佳人深夜私奔”的香艳流言……

这一切,都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身为侯府家主、身为人父的尊严,指向一个让他颜面扫地、却又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勉强捂住盖子的结论。

他再次命人唤来了骆静。书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暗,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骆静,试图从她那张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哀戚与苍白的脸上,

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与破绽:

“静儿,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为父,初霜那丫头,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偏偏在辰儿失踪的当夜,她也音讯全无?

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此事,你是否……提前知晓内情?”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审视与压迫。

骆静抬起眼,迎上父亲那探究的、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目光,眼神清澈见底,如同山间未被污染的溪流,

带着一丝被至亲怀疑的哀戚与不容玷污的倔强:

“父亲!女儿早已再三言明,初霜是因母病告假归家,此事院内众人皆可作证。

她未曾依期而归,或许是途中遭遇变故耽搁,或许是……人心难测,见利忘义,另有了去处。

女儿深居简出,如何能未卜先知?大哥之事,女儿听闻亦是心惊胆战,悲痛难抑。

如今府中流言蜚语,皆指向女儿治下不严,纵容丫鬟行为不端,以致酿此大祸,带累家门清誉!

女儿心中惶恐,更觉万分冤枉!还请父亲明察!”她句句在理,言辞恳切,巧妙地将自己置于“受害者”与“被牵连者”的位置,情绪把控得恰到好处。

就在骆威被她这番话说得心神摇曳、疑窦丛生却又抓不住把柄之际,书房门外传来管家急促而小心翼翼的禀报声:

“侯爷!京兆尹衙门派人来传话!”

骆威心头一紧,霍然起身:“进来回话!”

管家躬身进来,脸色凝重,双手捧着一块用白布托着的、边缘焦黑、依稀能辨出形状的玉佩残片,声音低沉:

“回侯爷,京兆尹的差爷说,今日清晨,有早起赶路的农户在城北乱葬岗附近的荒僻官道旁,

发现了一辆烧得只剩框架的马车残骸。车厢上有……有咱们府上的标记!车内……空无一人,

但在车辕附近的灰烬里,找到了这个……”他将那半块玉佩呈上。

骆威接过那冰冷的、带着烟火气的残玉,手指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玉佩他认得,是骆辰十四岁生辰时,他亲自赏下的,骆辰一直贴身佩戴,从未离身!

马车被毁,人失踪,玉佩遗落……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最后一丝“私奔”的侥幸心理,

被这冰冷的物证彻底击碎!人,怕是已经没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

骆静适时地倒抽一口冷气,脸上血色尽褪,露出“巨大”的震惊与“悲痛”之色,踉跄后退半步,用手捂住了嘴,

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马车……烧毁了?这……这……难道……难道大哥和初霜他们……真的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是……是遇到了那些杀千刀的流匪劫财害命?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被人……”

她恰到好处地没有说完,却成功地将“私奔遇匪”或“遭人灭口”的最终结论,清晰地推到了骆威面前。

这个结论,虽然难堪至极(儿子与丫鬟私奔结果被匪人所杀),但比起“绑架嫡妹未遂反被诛杀”或“卷入更不堪的政治阴谋”等更能掀起滔天巨浪的丑闻,

无疑是目前情况下,保全侯府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颜面、避免被更深追究的最佳选择。

人死了,还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死的,一切罪恶与麻烦也随之掩埋,总比活着继续惹出塌天大祸要强得多!

骆威颓然跌坐回太师椅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

脸上笼罩着一层死灰般的绝望与疲惫。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我骆家的劫数……对外……就宣称,辰儿……携仆役外出办事,路遇匪人,下落……不明。

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议!违令者,家法处置!”

一锤定音。骆辰的结局,就以这样一种充满屈辱、暧昧与不明不白的方式,被强行盖棺定论。

一桩可能掀翻侯府的丑闻,被强行压了下去,用另一桩相对“温和”的丑闻替代。侯府需要这个“真相”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尘埃勉强落定。骆静第一时间,以整顿门户、严防匪患、避免类似悲剧重演为由,

名正言顺地从心力交瘁、几乎一病不起的白氏手中,接过了角门乃至后园一带的实际管辖权和那串象征着内宅部分权力的、沉甸甸的黄铜钥匙。

白氏如今失了儿子,又背上治家不严的罪名,根本无力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权力旁落。

握着那串冰凉刺骨、棱角分明的钥匙,骆静知道,她不仅彻底清除了骆辰这个最大的、癫狂的威胁,

更借着这场风波,在侯府内部坚固的权力壁垒上,成功地撬开了一道缝隙,真正握住了一部分实实在在的、

可以调动人手、掌控信息、防御反击的权力。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开端。

东院彻底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死气沉沉的景象。白氏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以泪洗面,迅速衰老下去。

白慧容看似殷勤伺候在侧,眼神却闪烁不定,心中充满了兔死狐悲的恐惧与对未来的茫然。

南姨娘小产并闹自杀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如今骆辰又落下“携婢私奔遇匪”的丑名,

她们姑侄二人彻底失势,忙着应对各方或明或暗的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以及老夫人和侯爷那里显而易见的厌弃,

已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再也无力、也无心去找骆静的麻烦了。

而文绣院内,却是另一番气象。骆静雷厉风行,迅速更换了角门及后园一带所有原有的值守人员,

全部安插上经过蔺昭教头暗中筛选、背景干净、且对自己绝对忠诚的护院和婆子。

她每日的生活依旧规律,晨起习字,上午学礼,下午理账,傍晚练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是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经过血与火淬炼后愈发坚韧冰冷的锋芒,

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愈发沉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悄然滋长的权威。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后园角门的方向。那里,曾是她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

也是今生无数阴谋交织的节点。如今,那扇门连同它周围的地界,已在她掌控之中。

这不仅仅是一道门,更是一个象征,一个她开始真正掌控自己命运、反击一切不公的起点。

骆辰死了,白氏垮了。但真正的风暴,远未结束。前方,是即将踏入的、龙潭虎穴般的雍亲王府,

是虎视眈眈的四位家世显赫的侧妃,是宫中那位心思难测的郑皇后,是依旧潜伏在暗处、

如同毒蛇般伺机而动的白慧容……前路依旧漫漫,荆棘密布,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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