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种法力的不断吸入，白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大量的画面。
白色法力带来的，是无尽的善念。
他看到了孩童纯真的笑脸，看到了父母慈爱的目光，看到了朋友间真挚的友情，看到了陌生人之间互相帮助的温暖......
这些画面如同春风般拂过他的心灵，让他感到无比的宁静与祥和。
然而，黑色法力带来的，却是极致的负面情绪。
他看到了死亡与毁灭，看到了背叛与欺骗，看到了绝望与痛苦，看到了人性最阴暗的角落......
这些画面如同汹涌的黑色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神，让他感到窒息与崩溃。
白凡的意识在识海中痛苦地翻腾，正负两种情绪如同两个极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碰撞，撕扯。
极恶与极善如同利刃般切割着他的灵魂，几乎让他精神崩溃。
“啊！”
白凡突然惨叫了一声，再次倒在了地上，将众人吓了一跳。
“凡哥你怎么了？”钟武问道。
但是白凡此刻已经无心回应。
他仿佛同时置身于天堂与地狱，一边是圣洁的咏叹调，一边是恶魔的嚎尖啸。
无数陌生的记忆和情感碎片如同破碎的镜片，不断切割着他的自我认知。
这种灵魂层面的剧烈冲突带来的痛苦，远胜于肉身承受的任何伤害。
他几乎要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洗礼中彻底崩溃，迷失。
不知过了多久，那环绕着两颗云团的白色与黑色能量，终于被云团本体彻底吸收殆尽。
随着这两种极端能量的吸入，两颗云团本身也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
原本的褐色云团，在吸收了纯净的白色法力后，逐渐褪去了混沌，最终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而原本的粉色云团，在吞噬了深邃的黑色法力后，非但没有被污染，反而褪去了艳丽，最终变成了深邃的暗红色。
“金色？暗红色？”白凡的意识在识海中漂浮，看着那两团新生的云团，心中充满了迷茫。
白凡原本可以判断出，褐色的应该是土系，粉色的应该是灵魂系。
可现在的金色和暗红色是什么鬼？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实践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睛，意识从翻江倒海的识海中回归现实，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大口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那撕裂般的痛楚才缓缓平息。
“凡哥，你怎么样？”钟武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金玉敏上前一把拉起了白凡。
二者手掌接触的瞬间，白凡先是一愣，随后抬头与金玉敏对视了一眼。
“咋了，你脑子摔傻咧？”金玉敏歪着头问道。
白凡摆了摆手，声音还有些沙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好像......觉醒了两个新的系。”
“新的系？”众人面面相觑，金玉敏追问，“是什么系？有没有次序？”
白凡点点头，“什么系我也不太清楚，一个金色的，另一个是红黑色的。”
“金色？红黑色？”陈晓峰挑眉，“这玩意正规吗？”
“要不你现在试试看？”施空推了推眼镜，提议道，“反正已经摧毁阴阳镜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白凡点点头，也觉得有理。
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墓室的一面粗糙石壁上。
他抬起一只手，掌心对准石壁，心念微动，尝试催动那团金色的法力云团。
随着一声低喝，白凡的掌心爆发出一股金色的法力波动。
下一刻，那块石壁突然咚的一声，从内部爆发出一股巨力，一根粗壮的石柱猛地破壁而出。
柱子表面光滑，甚至能倒映出人影，分明是坚硬的金属质地，却仿佛是从石头里自然钻出一般。
“这是......”金玉敏用银枪敲了敲金属柱，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这是土系？不对，这玩意是金属的吧？”
白凡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那截然不同的力量，“我的土系，莫不是进化了？我似乎能控制金属。”
又实验了几次后，白凡终于确认，自己所操控的土石进化成了金属。
这个系可比土系强太多了，二者法力消耗差不多的同时，金属的硬度可是要远超石头的。
他将这个新的系暂且命名为“金”。
弄明白了一种，白凡的目光又聚焦在那暗红色的云团上。
白凡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催动那令人不安的暗红色法力。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能量流淌而出。
之前在识海里这个系是粉红色的，大概率是灵魂系。
他尝试着像灵魂系术士那样凝聚灵魂祝福或者灵魂防护，却发现几乎无法做到。
这个系的能力似乎与常见的灵魂系大相径庭，绝大部分增益的功能都缺失了。
“好像......没什么用？”曼曼小声嘀咕道。
白凡也皱起眉头，以为这个新觉醒的系是个废掉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这感觉说不上来，似乎有某种吸引力，在呼喊着白凡。
白凡转头，看向吸引力的来源。
那里躺着两具尸体，是之前战斗中死去的唐有忠和唐有为兄弟。
他们的尸体被众人用衣服盖了起来，所以看不清死状。
白凡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朝着那两具尸体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暗红色的法力，注入其中。
下一刻，那两具尸体上突然站起了两道半透明的人影。
真是唐有忠和唐有为。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以肉体的形式出现，而是灵魂。
随着暗红色的法力注入，那两道半透明的灵魂也被逐渐填满。
几秒之后，唐有忠和唐有为的灵魂睁开了眼，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空洞的漆黑。
周身缠绕着冰冷的黑色雾气，散发着与之前那些不死白甲士兵极其相似的。
它们虽然只剩下一丝自主思维能力，但却能准确的按照白凡的命令行动。
白凡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两个系的转变与阴阳鱼极其相似。
黑鱼的极其霸道的甲壳，让白凡的土系得到进化，变成了坚不可摧的精钢。
白鱼的不死白甲兵配合着灵魂系，让白凡获得了奴役亡灵的能力。
所以白凡决定，这个暗红色的新系，就叫它“亡灵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