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鲜血在苍白的面容上格外刺目。
金甲尸傀那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间。
眼前这具金甲尸的实力远超白凡的想象,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此刻,他满心绝望,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荒谬的平静。
他忽然想起老爹,那个总是笑着摸他头的男人,那个为了让他能进术大修炼,不惜低头求人、日夜奔波的男人。
“如果就这样死了......我算不算是一个不孝子?”
白凡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咳出一口血来。
报仇未成,现在反而要栽在仇人手里,这算什么?垃圾?废物?
金甲尸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一股腐朽难闻的气味窜入了白凡的鼻腔。
“你真该好好刷刷牙了。”死到临头的白凡居然开起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就当金甲尸即将对白凡出手时,一道威严而充满力量的男声如惊雷炸响在白凡耳畔。
“审判之戟!”
“轰!”
天穹仿佛被撕裂,刺目的银白色雷电从高空凝聚。
两道长达十几米的雷霆长戟如天神之矛般从天而降。
雷光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坍塌的厂房,也照亮了白凡苍白的脸庞。
雷电长戟精准贯穿那只金甲尸的胸膛,将它生生钉在了地上。
金甲尸发出凄厉的嘶吼,浑身尸气在雷光中疯狂蒸发!
而白凡也被这股毁天灭地的余波冲击得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消音)......”
就在白凡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时,数根柔软而坚韧的藤蔓突然从侧面伸来,如同一张柔软的网一样将他稳稳接住。
白凡撑着藤蔓勉强站起,却不知面前何时竟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
男子的手中还流淌着雷电,很显然,刚刚的雷系高级术正是他的杰作。
白凡望着男子,眼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他可不记得的自己认识哪位雷系高级术士,莫非是哪位热心的高手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就在白凡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肆意狂奔时,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突然传入耳畔。
“没事吧,凡哥?”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是钟武和苏念!
钟武一身黑色劲装,手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木系灵力,显然刚才的救命藤蔓正是出自他手。
而苏念则是一袭运动装,扎着高马尾,配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青春美丽。
一瞬间,白凡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眼前这两人,竟真的是许久未见的钟武和苏念。
钟武满脸焦急,他快步上前,眼神急切地在白凡身上扫视,嘴里不停念叨,“凡哥,你感觉怎么样?那金甲尸有没有伤到你?”
苏念跟在钟武身后,手中紧紧握着一个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药瓶。
她的俏脸满是担忧,“没事了凡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钟武在地上生长出大量的藤蔓,在地上组成了一把躺椅的造型,让白凡躺下。
苏念也急忙上前,打开手中的药瓶,一股清幽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然后苏念小心翼翼把药瓶送到白凡嘴边,“凡哥,快把这个药喝了,这是组织的药,可以让你身上的伤势好的更快。”
白凡接过药瓶,随后一口喝光,紧接着他有些懵逼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钟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凡哥,这事说起来都怪我们,组织下发给我们的任务是跟踪黎明神教的人舞和人毒,本来是想顺藤摸瓜揪出黎明神教在魔都的据点。”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摊手,“结果谁知道凡哥你突然杀出来了,还跟金甲尸打起来了。我们本来想立刻出手帮你,但是上头却给我们下了死命令。”
苏念接过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恨,“上头的人说不能出手打草惊蛇,说什么,必须得等其中一人逃了之后,我们才能出手......所以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打。”
白凡一愣,“所以你们一开始就在附近看着?”
钟武点头,用下巴朝着那名男子扬了扬,“那位是组织派来负责这次行动的吴悠前辈,刚才的雷系高级术就是他放的。”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白凡闻言,立刻起身,朝着吴悠就鞠了一躬。
此刻,金甲尸已经被吴悠彻底杀死,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吴悠轻轻点头,他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白凡一番,忽然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
“小伙子,实力不错。”吴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年纪轻轻,居然能伤到金甲尸,有点意思。”
白凡听到吴悠的夸赞,挠了挠头,笑道,“今日若不是前辈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钟武查看了一下倒地的金甲尸,然后眼中满是惊叹,“凡哥,你是不知道,这金甲尸虽然修为只是兵级巅峰,但防御力已经达到了将级水准!按理说,就凭咱们这个阶段的修为,连它的皮都蹭不破......”
他指了指金甲尸身上被墨雷与黑焰灼烧的焦痕迹,啧啧称奇,“可你居然能把它烧成这样!凡哥,你的黑色火焰到底是什么来头?”
白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只觉得一阵可惜,若是他们能直接出手杀了吴丽丽就好了。
吴悠似乎看出白凡在想什么,微微叹气,“还好你只杀了一个,不然这几个月我们算是白干咯。”
“前辈......我。”白凡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吴悠打断。
“无妨,我已经让同事去跟踪人舞了,接下来他会代替我们的行动。”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一旁刘天飞的尸体,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这具尸体损坏的太过严重,不然还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